那些折腾就知道。
那他那么天真的认知到底从哪里来?
他凭什么?钱?全世界都知道钱上什么都建得起来,就是建不起来“真”。个人魅力?别傻了,世界上有几个鲁宾斯坦几个范思哲?!年岁上来,皮一皱,一不小心就猥琐了。
没道理。
可这世上本来就不是所有的事都给得出道理的。
他憋着。
像是摆了一盘鲜草莓在手边,口水被记忆中的味道引得不停的冒,伸手捏起一颗,又不咬,沾点沙拉酱把手吊得高高的去“馋”自己,馋得半死不活就一舌头上去,舔出一阵骨酥,回头看看,那草莓还好好的,就是软了些。
憋他又不太憋得住,手机三不五时的响。憋久了吧,爱和恨到了那里全糊了。
叶凉的日记在1999年6月18日这天是一片刺目的空白。什么也没有。可还有什么能比空白表达更多?文字的缺失并不代表记忆的缺失,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上面白得如此惨然,就连“今天是很可怕的一天”都没有了。叶凉和白纸一同沉默。可发生过的事情就是发生过,想让它自生自灭哪里那么容易?
事情应该是发生在1999年6月18日的晚上十点至十点半。在后面你们可以看到,这天对于叶凉来说是具有转折意义的一天。
南方六月天暗得晚,要到晚上八点多九点天才黑透,入暑了,热得要死,几个人塞在一间房里,喘气都冒汗,于是晃出来,穿着大裤衩大背心,抓张报纸边扇边出到外面,外面空气流通了,好歹能逮着几丝凉风,人就精神了,心情顺回来,话也跟着来。
“好哇!叶凉这死崽子粘上对象就不肯下来了!前几天也是——回都不带回的!咳!真是!你们说,他怎么就有这个心?!今晚逮住他给教训教训才行!书不想着读光顾处对象了!象话么?!”
另个半真半假的说“话不是这么讲的,大了嘛,年岁到了连骡子啊马啊的都晓得掺和,管那么宽做甚!”
“就是!小子处上了就处上了嘛!算他能耐,甭管了,不是说吗——儿孙自有儿孙福!”这位大概是往自己家里头想了,连“儿孙”都给整了出来。
“嘿!那……那他可是来赚钱给他老子治病的!老爹都病得这样那样了——他、他居然有心处对象?!”
“哎——呀!心里苦的慌么!跟我们这群老头又不好吐太多,找个对象吐吐不也好么!不然还等着憋死?!再说了,那对象不定还能帮帮忙呢!”
“也是。”几个都默了下来。默着往前走,风一柔,心就软了,刚才那点话都拐着弯回到自己家——老婆啊、孩子啊、爹娘啊,怪想的!
走到离租来住那间房要远不远的地方有个小园子,树啊花啊长一些,回廊什么的建几条,遮遮掩掩,白天老头老太上这儿打太极蹦健美,到晚上,小年轻就过来了,树前草下搂搂抱抱——刺心哪,对这几个孤家寡人。可不去这儿能去哪儿呢?除了这里有点树招些凉风有石头坐坐,更重要的是不花钱,得,睁只眼闭只眼,几个人在一起侃侃就过身上的汗臭晾晾干再往回去睡觉。于是侃起来,尽是侃笑话,荤素都有,图轻松。正侃到热闹的当口,一个突然缩头缩脑的使眼风“嘿!那边!后面!”
“什么这啊那啊的!直说不完了吗?”
“啧!我让你们把头抡过来!街口那头!……哎呀!朝咱住的地儿去的那个街口哇!那辆车看见没有?”
“车就车呗!没见过哈?!”
“不是!觉着……有点眼熟……你们瞅着……像不像老板那辆?”
“别逗了!老板吃饱了撑着杵这犄角旮旯里!”
“……也是……”
“嘿!嘿!出来人了嘿!俩!那高的不是老板我把头赔给你!”
打工的认老板最有眼力,一眼放过去,十有八九错不了!剩下那几个一看:哟!还真是老板!就乖了,瞪大了眼看,安静了。
嚯!还带一女的!又是搂又是掐的!这女的就是有点儿太瘦!腰和屁股都那么点儿——一块板嘛!有钱人可真怪!有钱有钱的居然找块板来“硌”自己……
哗!亲起来了都!
看看那路口——十字的,车来车往人来人去,挨着两边下去还都是些小商小贩——人够多的啊!渴起来居然什么都不避?!
啧啧啧!老板也不是什么小年轻了,还那么死皮赖脸的……。几个相视笑笑,心兆不宣。笑完后又把眼睛调回去——当戏看。
这亲的时间也太长了点……
手……那手还往人家塞进裤子里的上衣上拽,拽出一个口子就滑进去了,上上下下的爬……
格他娘老子的!整个一流氓!你爱弄往家弄去!当大街上弄——有这么显摆的么?!心上一把火当时就烧起来了。是酸的。他们几个拼着血汗在外头漂,和自个儿的婆娘一年也见不上几次,眼前这个,怎么就能开着小车搂着女人当街弄?!他凭什么?!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就是“妒”。
“妒”把他们几个的瞳孔收得细细的,盯紧了那两人。
那女的终于受不住了,抖着挣扎起来,挣又挣不脱,人太瘦了,哪够得上制住她的那个啊!
挣来挣去,倒把脸甩过这边让几个伸长了脖子的人看个正着!
叶凉……嘛……那……不是……
叶凉!
这不是叶凉那死崽子是谁?!
一眼,顿时就把这世界搞得没了天经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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