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简颺的事,我一直想尽办法隐瞒阿景哥。我甚至在心底里希望这两个人永远别碰面,永远别有交集。我想这种心理是很自然的,任何人也不希望自己的前任跟现任情人碰面,即使说阿景哥根本没当过我的情人。而这也是我一直没肯邀请简颺来我家的原因。简颺也是聪明人,他心里一定是明白的,所以他也从来没说过要来我家。
我以为这种局面能一直维持下去,最起码直到开学之前也不会有甚麽变动。只可惜事与愿违,这两人最终还是在假期间碰面了。
那是八月末的一个星期四晚上,因为临近开学,我们一伙人打算齐齐到一个同学家过夜。那同学我不熟,也从来没去过他家,我不知道路,简颺就坚持要来我家接我。我起初不肯,我有我的顾虑,简颺也明白,就说他只会在楼下等,绝不上楼。我想想觉得其实也是可行的,就点头答应。
只是好死不死,我在我家楼下一看到简颺,才跟他聊了没几句,刚巧就碰著阿景哥下楼来买烟。我在心里暗叫不好,心想平常这个时候阿鹏哥都是让我替他去买烟的,这天我不在,他自然是让阿景哥去了,我怎麽连这个都没想到。
阿景哥看到我们,很明显地愣了一下,接著就停下脚步,一动不动地站在离我们几步远的地方,死死地瞪著我们看。那时简颺还牵著我的手,我下意识的就想甩开,可简颺不让,死命地抓得紧紧的不肯放。我心想,这算是啥?男人的好强?
我心慌的看著阿景哥,他的目光很复杂,我说不上来那里面有甚麽,痛苦?愤怒?失望?黑暗中我好像还看到他的身体微微颤抖著,我不知是否我的错觉,只是我已经不敢再看他了,只好低下头来,看著地面。我们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移动脚步,三个人就这样站在那边僵持著,直到我的耳边传来简颺的声音说:“走吧。”我才头也不回的逃开了。
想来那应该是自简颺在学校的厕格撞破我跟阿景哥的好事以来,他们俩的首次碰面。我不敢肯定阿景哥是否认得简颺,我只知道阿景哥虽然沉默寡言,可他的脑袋清醒得很,他并不笨,刚才这麽一看,他肯定看得出来我跟简颺的事儿。我真是心慌极了,接下来会怎样?我不敢想像。
在公车上,我跟简颺坐在最後面的位置,简颺用右手环著我的肩,让我挨著他小睡。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只要附近没甚麽人,他就会亲密地牵我的手,或是抱著我的肩头。只是我怎麽都没法习惯这种亲腻的动作,每次我表面虽会依他,可其实心里别扭得利害。
“余岚。”沉默了好久,简颺终於开口了:“刚才……对不起。”
“嗯?”我其实晓得他道歉的原因,只是於情於理,他并没有错,我不好意思去接受他的道歉,只好装傻。
“你知道的。”他继续说:“刚才……我不是有心抓住你的。”
“……你又没有错。”我说出事实。
“余岚,总之,你千万别怪我。”简颺自顾自的说:“我刚才真的是控制不到我自己,我妒忌啊,我一看到你哥,我就……”
“我明白的。”我打断他:“你真的没错,我也没怪你,你别说了。”
“没生气?”简颺又补上一句。我觉得他这个人甚麽都好,就是太过谨慎,好像总是害怕我会生他的气似的,虽然这说起来也不像是甚麽缺点。507b817秋之屋欢迎您
“没生气。”我老实地回答,心想我又有甚麽资格生气?拖泥带水的是我,利用人的也是我,我还敢说生气吗?
不一会,公车到站了。我在心里告诉自己,啥都别想了,先玩个痛快吧……
(三十五)
小保在学校跟我同级,可因为念书念的晚,实际上他跟简颺是同年的。那时八月末有几天的公假,小保的父母上大陆旅游去了,家中没了大人,小保就邀了我们一大伙去过夜。我跟小保并不熟,邀我的其实算是简颺,也没有人会反对,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跟简颺那阵子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那天大家真的是完全疯狂了。恃著没人管束,竟就买了几罐啤酒说要比酒量。我当然是不会陪他们疯的,我跟著几个也是不会喝酒的人窝进房间玩牌去了。
一直闹到凌晨两点多,客厅的人才没了动静,想来定必是个个都烂醉如泥,睡得死死的了。我们在玩牌的几个人也稍有倦意,玩了没多久就各自各找了个角落窝著睡觉。我其实还不太想睡的,难得的机会我当然想玩通霄,可现在伴都没有了,我也只好妥协,卷在地毯上合上眼睛,渐渐就睡过去了。
半晌,我被人用力推醒。定睛一看,是简颺。他的两边脸颊很红,目光涣散,不用说也知道他是喝醉了。
“怎麽了?”我坐起来问。其实我本来就睡得很浅,现在被他一搞,根本上已经完全清醒了。
“余岚……”简颺轻唤,声音沙哑。接著他就一下把我扑倒地上,没命地亲我的嘴。我虽是吓了一大跳,可也没拒绝,只尽量不动声色地回应他,我可不想吵醒其他人。
简颺一边与我亲吻,一边把手伸到我的衣服里,温柔地抚摸我的背,我死死的抓住他的肩膀,没有反抗,直到他把手伸进我的裤头,我才摇著头推开他。
“不行。”我轻声说:“会吵醒他们呢。”
“不会的!”简颺一脸的激动,想再次把我压倒,我别过头挣开了。
“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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