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绝不允许自己的身边有别人的棋子,即使是他最疼爱的小师妹的也不可以。
更可恶的是,方有寻竟然发现自己的本能并不排斥这个人的存在。他自认不是什么贞节烈夫,却觉得自己背叛了自己的心。所以他纠结了,他选择了逃避。
“走吧。”方有寻冰冷地抛下两个字,不再看地上的寻月,甩手将天竞再次扔给了十一,揽过安静得过头的溪月,飞身而去。
看到方有寻皱眉时,寻月就觉得大事不好了。难道自己真的拍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走吧”两字就如同冬日里的一个炸雷,劈得寻月体无完肤。他让自己走!他不要自己!寻月再也没有精力继续支撑身体的重量,眼前一黑,一头栽了下去……
十一正好赶到近前,一把扶住寻月:“喂,我背你吧。咱们得快点追上去。”
寻月咬破舌尖,让自己清醒,重复着十一的话,又问了一遍:“咱们?追上去?”
“是啊。先生不是说让咱们‘一起走吧’。”十一理所当然的在方有寻的话前面加了俩字,变成“一起走吧”。
寻月的眼中又闪出了光彩,仿佛身体一瞬间又有了力量。
“我……我自己可以……”说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可是因为之前食情蛊发作后就没有好好休息恢复,接连六日的长途奔袭,加之在“天地玄极阵”中体力与精力消耗过大,刚刚站起来又险些跌倒。
十一将寻月的手臂搭在自己肩头:“别逞强了。”
“……谢谢。”此时的寻月,自欺欺人也好,顺竿上也好,他只有一个心思,就是留下。即使留下后被就地处置也无怨无悔。
二人相扶离开前,寻月好像忽然想到什么,用脚在地上写了两个字——“勿寻”。
……
溪月把自己藏在大槐树后面,不时地偷眼瞧瞧树的另一边盘膝席地而坐,一动不动的人。
方有寻把她带到这个小山坳里后,就不再前行。选了一处地势较高的山坡,在一棵大槐树下一坐就是近两个时辰。
这个小山坳位于琴海左翼金蛇岭中,气候不似琴海中那样干燥温和,而是典型的川蜀风格,潮湿闷热。
溪月不是没想过逃走,只是不敢——这个山坳里到处是蛇。不知道方有寻用了什么方法,他周围十步范围内似乎成了毒蛇的禁区。
无事可做的时候就会胡思乱想。溪月想到被劫持的未婚夫婿程公子,不知道他是否安全;想到一路照顾自己的苏冰,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他的朋友;想到眼前这个虽然杀人如麻,却从火海中救了自己和柔儿的大魔头……想着想着,竟然想到了那个叫“寻月”的人。
他看起来是大魔头的属下,那也是魔教中人了。可是溪月就是觉得这人的目光无比熟悉,好像……溪月摇了摇头,想把头脑中自认为是大不敬的念头甩掉。
正在这时,随着破肉裂骨的声音,方有寻背上三颗追魂钉被强行逼出,深深地射进大槐树的树干中。
一口黑色血痰吐出,同时方有寻背上的三处创口有黑色液体流出,液体由浓转稀,颜色由黑转成鲜红。
溪月失声轻呼,也顾不得害怕了,连忙从大树后绕到前面来,扶住方有寻摇摆的身躯:“你不要紧吧?”
寻月和十一跟上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二人都是一愣。这金蛇岭山高林密,二人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才找到这里。
快步上前,单膝落地,寻月小心试探着请求:“请允许属下敬脉。”
十一的眼角抽了抽。他这个先生平日里常以“医死不医活”的江湖游医自称,再看这周围的十步毒蛇禁区,定是对药毒深有研究。这些日子,十一对这个寻月也有了一点了解,他似乎只是奉命出来找人的,并不是先生的旧部。自己跟了先生十几年,从不见他对哪个依赖过,就连与易老前辈相处也只是淡淡的。再说这脉门又岂是随随便便可以交予他人之手的。
但出乎意料的,方有寻睁开眼睛看了看寻月,竟然真的把手抬了起来……
☆、第十章寻月诊脉
方有寻本是想带着溪月找一个干净的地方安顿下来,再想办法解决体内的毒患。考虑到寻月放了信号,很快将会有人找来。自己现在功体不全,又不想被教里的人纠缠,所以选择走金蛇岭。
本来背上那三颗带毒的钉子根本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不想“弱水无痕”和“醉卧花间”实在是霸道,竟然持续地侵蚀着方有寻的功体。刚刚借助天地之气恢复一些的内力很快就被这两种药物消耗掉,以至于背上的钉毒迅速扩散。方有寻不得不临时找地方坐下来,先行逼毒。
反复尝试了多种方法,都无法将两种毒逼出体外。最后只能借天地两极之气将两毒分开,再以大量内力将两种毒压制在关元和紫宫两处,用剩余内力将钉毒逼出体外。
寻月与十一一同找来,方有寻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命令被违逆了而感到不快,所以也没有责难:他一向是任意随兴的。只是对于自己在有人到了身边时才察觉感到懊恼。两种上不了台面的药物而已,自己的五感竟然已经降到了如此无用的地步。
这小子敢主动提出为自己把脉,全教上下应该也找不出第二个了吧。方有寻看了看那双清澈得可以一眼望到底的眸子,随意地抬起了手,将脉门交给了寻月。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因为自信,即使只有两层功力也有十种以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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