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也曾不只一次的恐惧过。“被人需要”是一个人存在意义中最重要的部分,可他和勾小钩的这里,都是空白。
“能去参加言是非的喜宴真好。”勾小钩忽然吐出这么一句,抬起头,这一次,他是真的冲老白笑了,“活人也分好的坏的,善的恶的,我不准备回地底下了!”
“那你的生意怎么办?”老白直觉的问。
“生意当然还要做啊,”勾小钩好笑道,“挖完我就出来嘛。然后找处风水宝地,盖个勾宅。”
老白莞尔:“那等你往生直接把宅院改墓地,倒也省下不少工夫。”
“呸呸呸,不许这么咒人的!”勾小钩把眉毛皱成了毛毛虫。
“啊,抱歉,失言了。”老白有些后悔自己的快嘴。
勾小钩其实并不是真介意,所以老白这么一说,他便马上释然了。然后继续自己刚刚的话题:“我的空墓在地底下,所以我走出来就暖和了,认识你们就不寂寞了。可是老白,你的空墓在心里,所以你走到哪儿,或者认识再多的人,你骨子里还是冷的。”说着勾三忽然抓起老白的手紧紧握住,然后道,“你看,都开春儿了,你手还是这么凉。”
老白有些不知所措,慌忙道:“我手脚爱凉是因为气血不畅好不好,什么心里有座枯坟。”
“我没说枯坟,是空墓。”勾小钩纠正。
老白嘴角抽搐:“这有区别么?”
“当然,枯坟里都是厉鬼,空墓就没有。”
“……”老白决定不再进一步探讨此结论的可靠性,以免引出勾小钩大侠“不平凡”的经历。
见老白似乎不争了,勾小钩才耸耸肩膀:“伊姐姐和我说,你心里特别苦。之前我搞不懂,现在好像能觉出一点了。”
“听她瞎说……”老白想笑,可是怎么都笑不出来。
“就当是瞎说吧。”勾小钩不再去看老白,而是望向院子的空地,细雨终于把地面浸湿,在人们没有察觉之时,“我就是想让你知道,一个人呆着,再怎么吃得好穿得暖过得舒坦,都肯定会寂寞,寂寞了就不可能开心,不开心又怎么能活得舒坦?”
前面老白听着还是挺有感触,到后面忽然嗅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只见他半眯起眼睛,慢悠悠道:“说吧,你这都抖落一车的话了,什么目的,从实招来!”
勾小钩嘿嘿一乐,也不含糊,直接坦白:“你跟我下山呗。”
老白有种被打败的无力感,好笑道:“勾大侠,我确实对进人家的坟没兴趣。”
“那你给我把风。”
“站在墓道口?你饶了我吧。”
“可我要是走了,山上就剩你一个人。万一打雷把房子劈了谁帮你盖?下雨把地窖淹了谁帮你修?有个风寒发热的,谁给你煎药?万一你就这么的一命呜……”
“打住!”老白实在听不下去了,“勾小钩大侠,你巴不得我活不到本命年是不是。”
“我就是打个比方嘛。”勾小钩委屈的扁扁嘴。
“你晚上想吃什么?”老白忽然问。
“嗯?”勾小钩没反应过来。
老白翻翻白眼:“晚饭啊。”
“哦。”勾小钩愣愣的,直觉道,“土豆炖肉。”
“没问题。”
老白得令,转身进了厨房。留下一脑袋雾水的勾小钩,还没弄懂怎么就从跟不跟自己下山变成了晚饭食谱。
切肉的时候,老白把自己的手指头当成了食材,险些一刀毙命。幸亏反应及时,才只留下个小小的口子。可光这一件事,老白就知道自己已经给勾三乱了心神。要不是他及时的钻进了厨房,这会儿指不定给那家伙扒成什么样呢。如果他是只埋在土里的木盒子,那勾三就绝对是锲而不舍的钻地鼠,不辞辛苦一层层扒着,目的就是他把给提溜出来。
明明之前一直过着这种日子,明明从未觉得有何不妥,为什么最近却越来越耐不住了呢。老白想不通,最后只能把原因都推到勾三身上。那双眸子,太过光明,也太有煽动性。
老白的手艺赶不上伊贝琦,但也是照着伊婆娘偷师来的,所以也是像模像样。勾小钩一上桌连话都顾不上说,先稀里糊涂扫了大半,觉得肚子有了底儿,这才想起来闲话家常。
“老白,你为什么不娶伊姐姐呢?”
老白一口咬到了筷子,用力过猛,牙钻心的疼。
饭刚下去一半,他没法说自己吃饱了。又不能像下午那样遁入厨房。这个时机也许不是勾三特意找的,这个问题也许只是这家伙的随便一想,可是,该死的让老白没法回答。面对这样一双眸子,他居然不敢去撒谎。总觉得在勾小钩这里,任何遮掩都无所遁形。
“老白?”勾小钩没等到回答,遂目不转睛的望着老白,一脸不解。
看,就是这眼睛,清亮的让人透不过气。
“我没办法娶她。”这是老白最委婉的回答。
可惜显然没办法让凡事总要弄个透彻的勾少侠满意。
“你不喜欢她吗?”
“喜欢,但不是想成亲的那种。”
“想成亲的喜欢,是什么样的?”
老白深吸口气,似乎努力在拼凑一个完整的伴侣模样,可半天徒劳:“说不清。反正就是想要亲近,想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说说话,也会特别高兴。”
“老白,你有喜欢的人了。”勾三淡淡的,却无比肯定,“是谁,我认得吗?呃,去了言是非的喜宴吗?”
嗓子莫名的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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