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抱着自己的脚,把裤脚从白柯手里拽出来,然后乖乖站起来,一步三晃地走着扭曲的s形路线,扭到了白柯身边。
白柯扭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眼睛居然还是半睁半闭的,嘴角口水还挂着。
“……”
白柯有些嫌弃地朝旁边挪了一步,这才拽着林桀的袖子朝前走去。
林桀跟孤魂野鬼一样飘来扭去,走位风骚至极,全程一言不发,明显还在梦游。
也不知他这边睡边走的能耐是怎么练就出来的,看着就格外欠打。
白柯一直以一种伪精神的状态拽着林桀回到了院子里,把那半天摸不到卧房,差点摸去茅房的货塞进被子里,然后依旧以一种伪精神的状态洗了澡,洗去了一身黏腻的冷汗,清清爽爽地爬上了床,然后刚沾枕头便睡死过去。
这大概是白柯十八年来头一次睡得如此实在。
小院里的两人都一夜无梦,导致的结果便是第二天双双迟到。
“现在是什么时辰会算吗?”霍君宵抬头看了眼秘境的天空中已经明晃晃的太阳,扫了林桀一眼。
林桀双手贴着两腿侧,站得笔直如松,声音细如蚊呐:“辰时。”
白柯在旁边也有些不好意思,他一向守时,很少有像这样迟到了足足一个时辰的情况发生。
君宵抽了抽嘴角,有点犯愁,一方面他绝对属于严师,带起徒弟来说一不二,该罚便罚。可偏偏白柯也夹在里头,这让他罚又舍不得,就这么放过又显得太过轻易。
迟疑了片刻之后,他瘫着一张脸极有威严地冲林桀道:“念在你是初犯,便不罚得太重了,去,跟着花生米,范围就是这个秘境,其他术法均不许使用,单靠身法,何时抓到花生米,何时放你吃饭。”
林桀眨巴了两下眼睛,然后扭头看向身躯庞大行动似乎有些笨拙的花生米,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胸口道:“没问题!”
白柯也要点头,结果就听君宵冲他说:“你不用去,跟我回屋,告诉我昨天在三清池发生了何事。”
林桀:“……”我去年买了个表。
被歧视的鸡崽子蔫叽叽地垂着头,默默走到了花生米身边,把脸整个人埋进它黑亮柔软的长毛里,嘤嘤嘤地哭了出来。
白柯:“……”
君宵拍了拍白柯的肩膀,揽着他身形一闪,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唯独留下一句灌了气劲的话响彻在这片密林之间:“三个时辰内连花生没一根毛都没碰到的话,今天的饭食就省了吧。”
林桀:“……我现在揪一根算!不!算!数!”说着便真要伸爪子。
结果他话音刚落,毛乎乎暖烘烘的花生米“嗖——”的一声便不见了踪影。
林桀:“……”卧了个大槽说好的体型庞大身形笨拙呢!这他妈怎么追?怎!么!追!
可是一想到这一整天的饭食都寄托在花生米身上,林桀便只能哭着跑进密林里,去追那根本连影子都看不到的死胖子去了。
也亏得花生米听不见他心里的吐槽,不然要是知道他管它叫死胖子,怕是蹿得更快,一点儿水都不放,让他这辈子都甭想吃到一粒米饭,饿死拉到,一了百了!
在林桀无头苍蝇般满秘境寻找花生米那黑黑胖胖的身影时,白柯已经被君宵一个闪身带回了秘境深处的那方小屋前。
白柯:“……”一闭眼一睁眼的功夫,为什么昨天要活生生耗上几个小时来走。
君宵见他站定,便拉着他朝屋里走去。
结果还没进门,就听余贤的声音从屋里传来:“臭小子你总算训完徒弟回来了,你也别整天臭着张脸了,昨天虽然扑了个空,但是好歹还是有好消息的嘛,至少那流散在外的一魄既然已经确定不在其他区域就在宜市了,今后咱们可就好找多了,让那闷蛋——哟,不是说要严惩不贷么,怎么还领回来一个?”
余贤话未说完,就见君宵黑着张脸,和白柯一前一后进了门,于是默默住了嘴,不再继续之前的话题。
白柯看向他,一方面琢磨着他刚才说的话,心道:流散在外的一魄?闷蛋?如果没记错的话,这余贤老爷子见到自己后,似乎喊过一句闷蛋徒弟?另一方面,自从进了屋子之后,他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可是一时间,他又反应不过来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第27章
白柯还是第一次看到君宵这间屋子里的样子。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甚至还不如林桀的屋子内容丰富。这里只有一张简单的石床,和一张不知哪个年代的石桌,以及几张石凳。
“你一直都住这样的地方?”白柯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才反应过来这话似乎有些冒犯的意思。
如果是平时对着其他人,白柯绝对不会这么没有分寸,只有对着这群奇奇怪怪的修道者,白柯反倒没那么多讲究。
先前对着君宵还略微有些不自在,可自从昨天在三清池碰到了那样的“霍君宵”之后,也不知白柯的脑子里起了什么复杂的化学反应,莫名地觉得霍君宵变得亲切起来。就连那张面瘫脸仔细看似乎也是有不少细微的表情在里头的。
于是在不知不觉中,他变得放肆了不少。
不过君宵倒没觉察得出这其中的细微差别,反正白柯做什么说什么他都不会介意,准确地说,哪怕只是看着白柯,听见他的声音,霍君宵心里都觉得有种失而复得的满足和欣喜。只不过太多年不和人接触,有些不太会表达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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