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口中细细品尝,唐睿贴心地给王安安快要见底的茶杯斟满茶水:“这个说起来就太复杂了,以后慢慢聊,你先和我说说,你是怎么遇到李东明还和他吵起来的?”
要真把他和谢兰德最初因为李东明而契约结婚的事情说出来,唐睿完全能料到王安安的反应,那这顿饭估计也是没法好好吃了。
“就和那个田老板吃饭谈冠名的时候。”王安安想想就觉得晦气,抓起茶杯喝了一大口,三两句把那天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只不过把骂李东明的内容给省略了,就算唐睿现在都已经和其他人结婚了,王安安也不想在唐睿面前提那些过去已经发生过的事情。
王安安不提,唐睿心里却是知道的,李东明和王安安在学校的时候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他,能见面吵起来的点除了他还有谁呢?
胸口热乎乎的,感动之余也不免感叹,无论是田老板还是节目冠名的问题,谢兰德一个人便可以轻易解决。唐睿不禁去想,如果他没有遇到谢兰德,也没有和谢兰德结婚,这残局又该如何收拾?
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看着好友因为自己而丢了节目,若真到了那种时候,只怕他会亲自去请求李东明帮忙。
不值钱的自尊和朋友的前途比起来,又算得了什么。
“怎么一个人在这儿?赶紧进屋,风吹着多冷,你怎么就这么不懂得照顾自己……”
谢兰德絮絮叨叨地念着,脱下身上的长风衣披在了某个赤着脚盘腿坐在露台花园里的男人身上,他就回书房接了个电话,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等他从书房出来,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放着新闻,沙发上已经没有了唐睿的身影,通往露天花园的门朝敞开着。
手往后轻搭着谢兰德握着自己肩膀的手,唐睿往旁边挪了挪示意谢兰德坐下来,谢兰德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妥协地挨着唐睿坐了下来,像两块阴极阳极相互吸引的磁铁似的,歪歪扭扭地互相靠在一起。
“唠唠叨叨的,一点也不像个总裁。”
唐睿一句抱怨似的吐槽让谢兰德很想“教训教训”他的爱人,只是这个想法在唐睿像一头驯鹿一般主动而温顺得把身体靠过来,脑袋贴在他胸膛上的时候便荡然无存了。
眼珠子一转,谢兰德约莫猜到了唐睿这番话的缘由,他无比自傲且自恋地微微向上扬起下巴,揽着靠在他怀里男人的腰:“我那天出场帅不帅?”
谢兰德只差脸上没写“快夸我”三个大字了。
明明那天帅得天崩地裂,这会儿却跟个撒娇讨夸奖的小孩儿似的。
唐睿诚心夸赞:“帅,特别有气势,你一出来其他人都不敢说话了,”
“那时候我就在想,这个人是你吗?真的是那个已经和我结婚了的,我天天都能见到的谢兰德吗?”
双手勾着年轻男人的脖颈,脸颊轻轻在谢兰德的脖颈处蹭了蹭,因皮肤与皮肤接触时的摩擦感而感到真实的满足,唐睿发出一声感叹:“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是你,又因为以前没见过你的这一面有一种说不清的陌生感。”
“你脑袋里是不是藏着一团毛线,听你说的这些绕来绕去的话我头都快晕了,那些人能和你比吗?在外我是很多人的谢总裁,在内我是你唯一的老公。”唐睿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蹭得谢兰德上火,要不是怕唐睿着凉,他还真想在这露天花园的沙发上把人给办了。
谢兰德脑子里想着待会儿回了房间要这样这样那样那样,冷不防怀里的男人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如果我们一开始没有因为契约婚姻而认识,仅仅是互不认识的陌生关系,我大概属于“很多人”中的一个。”
这个概率很大,实际上如果不是当初谢兰德一时脑子抽了答应了李东娜,以他们各自的身份地位,工作和生活环境等等,即便未来的生活里有可能遇见,唐睿所能看到的谢兰德也和那天在费尔南达俱乐部时其他人所看到的一样。
一个严肃冷酷,不易亲近的谢兰德。
如王安安所形容的那样,一个他人口中的青年才俊,一个传奇人物,一个根本不会和唐睿有丝毫交集的陌生人。
陌生人。
这三个字像女巫恶毒的咒语一般紧紧箍着唐睿的脖子,一瞬间让他近乎窒息。
“傻瓜,哪有那么多的如果,”身体往后退拉开了他们的距离,谢兰德双手捧着唐睿被夜风吹得冰凉的脸颊,“这么冷的夜晚,不好好回房间里和我做运动,为一些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伤神,与其自己幻想着没有我的生活,为什么不好好看一看我,多多珍惜和我在一起的生活,嗯?”
谢兰德的一番话像一只强有力的手臂把唐睿从漆黑的泥潭里拉上了岸,头脑清醒的同时回想起刚才自己那番自我纠结,唐睿隐隐有一些后怕,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失望。
最好的人已经在自己身边了,他却又开始患得患失。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有时候却难以自控。
觉察到了心理上的一些小毛病又开始蠢蠢欲动,唐睿试着用过去常用的办法去压制心里面的一些不好的念头——让自己保持忙碌。
忙到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不够,又哪里有多余的精力去胡思乱想。
以前拼搏事业的时候很有用,这种自我奋斗似的压榨式治疗方法让唐睿在事业上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现在不一样,一来唐睿的身体素质已经过了巅峰期,二来身边有一个时刻盯着他不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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