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只不过二三十的年纪,但莫名地并不会让人觉得年轻,反而有一种遥远疏离的感觉,似乎中间隔着数十年的岁月和故事。而这些被掩藏着的秘密,正在徐徐向他们走来,无处可避。
“人和东西我带走,我在易琉谷等你们。”巫常冲陆小凤招了招手,看上去并不计较他方才的尖锐,“你来,我送你个东西。”
陆小凤看着他嘴角浅淡的笑意,忽然就想起了在勘破厅那张虚幻的侧脸,带着浓浓哀伤和绝望的侧脸。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任巫常抬手按在他的头顶,冰冰凉凉的手指仿佛一块没有温度的玉石。
巫常对他的顺从似乎很惊讶,又微微满足,缓缓合上眼,手指忽然灵活地弹动起来。
一旁重熙看着两人这副模样,竟然流露出一丝悲切的表情,退开一步,留他们在满地落花里。
“他们在干什么。”花满楼感觉到重熙的靠近。
“他不会伤害他。”重熙声音已经尽力温和,但花满楼听得出他压抑的苦闷。
毕竟是从纷纭岁月里走过来的人呐,再怎么掩藏也无法全部掩饰。
巫常仿佛凭空虚弹了一首曲子,一曲终了,他本来就略显苍白的脸色更是雪白如纸。收回手缩在袖子里,身形一晃已被重熙接在怀里,看上去似乎方才那奇异的举动耗尽了他的力气一般。
陆小凤却是有些茫然,似乎是醍醐灌顶一般,他脑子现在一片清明,却又空无一物,好像过去的记忆不复存在,又像是铺天盖地汹涌而来。
“陆兄。”花满楼忍不住叫了他一声。
一道锦衣玉立的身影倏然在灵府中清晰,陆小凤转头看他,眼神渐渐明朗而坚定。
“东西你可以带走,但是人得留下。”他不知道巫常刚刚对他做了什么,但是忽然就觉得不重要了,该来的自然会来,何必强求,等它自己走过来再说,解决掉眼下的事才是他该做的。
巫常摆了摆手,声音低低的:“留就留下吧,他只是个痴人而已。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痴人了。”
重熙替他裹了裹领子:“我们可以走了吗?让他们处理吧,有些人他自己不想活,又何必救他?过去的情份还了一次就行了,水姑娘还在等。”
巫常已经缓了过来,从重熙怀里站起来捂着嘴巴咳了一声,点点头:“是不能让阿水久等,等急了她一走了之,可就没人带路了。”
陆小凤和花满楼听着二人的交谈,疑问丛生。什么情份,水姑娘是谁,又要带什么路。
不过显然这两人并不想为他们解释,只巫常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头又对花满楼说了一句:“花开虽好,但凡事过犹不及,真心喜欢一件东西,就不要太痴恋了,否则迟早会反受其伤。”
物如此,人亦然。
这两个人突然出现又很快离开,让人着实摸不着头脑,陆小凤先去把海将军带过来,就看到花满楼还在盯着地上的落花发呆。
“我知道了。”花满楼听见他的脚步声,弯腰从地上捡起一朵,却是粘在扇子上递过去给陆小凤看,又不许他碰,“这花里带了七香散。”
七香散,名为七香,闻之却只有梨香,粘之在袖,香气清幽而久久不散,虽然不如金蛾是活物,但同样可做追踪之用。
所以这就是巫常打落花瓣的原因吗?
陆小凤挠了挠头,觉得有点歉疚,刚刚好像,不该对他语气那么冲啊。
海将军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不知道巫常在路上又怎么磕碜了他一番。不过一见到花满楼,他已经恢复如常的眼睛里倒是迅速透漏出一道亮光来。“你还在,我以为你又走了。”
......
这话一出口,某人可炸了天了,一眯眼睛盯着花满楼仔细看——这什么情况,他认识你?怎么听着还有点含情脉脉的意思,本大侠很久没开杀戒了,今天好像有点手痒,不如就拿他试试。
花七少终于想起自己忘记的是什么事。
忘了跟某人报备一声啊!!!
地上的花瓣打着旋儿被吹起,陆小凤一抬脚,狠狠地踩住,碾。
海将军还不自知,企图挣开陆小凤揪着他后领子的手往花满楼跟前挤,被陆小凤随手一甩扔出了老远,磕在石桌上差点腿都断了。他怨恨地盯着这个突然把他拽出来的凶巴巴的男人,谁啊你?!
陆小凤眯着眼继续盯花满楼。
正好盗无从外面回来,见他们都站在院子里不说话,纳闷:“你们做什么呢?”
花满楼咳嗽了一声转身:“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司空呢?”暗月还在床上躺着,刚刚只见到了暗风暗华,却是没见司空和暗雪,不知道又跑哪儿去了。
“他不在房间里?”盗无皱了皱眉,就要去找,路过海将军时瞟了一眼,然后就顿住了,仔细看。
“你也认识?”陆小凤阴阳怪气地冷笑,“什么故人,说出来听听呗?”
花满楼看不到他的神情,但也想得出来,抬扇子遮住脸忍笑——吃醋的陆大侠,有那么一点点可爱啊。
盗无走近了一步,黑面神的威压让海将军站直了身体往后退,就听他问:“海至清是你什么人?”海将军面色一震:“你是谁?”盗无没有理会他,回头看陆小凤:“他哪儿来的,他跟马头村的案子什么关系?”
陆小凤摊开双手,耸肩:“抓来的,我还没问你就回来了。”
盗无想了想道:“我先去找司空,回来再跟你们说。”
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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