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里屋睡觉的大爷一下窜了出来,跟着铃声满屋子里一通追。
“你看,”苗露宇抬手搭在了眼睛上,“我果然是只白眼狼。”
心口一颤,沈辰低下头,眼前的苗露宇身体紧绷,被痛苦牢牢缠缚着,而这份痛苦之中,不仅仅是愧疚。
就像女人来月经似的,每个月苗露宇几乎都会有一段明显的消沉期,当然不是所谓的男性生理期,而是到了他母亲所在那个监区的会见日。
自从两人在一起之后,每月的会见日苗露宇都是自己过去的。虽然对方没有要求过,但每到这几天沈辰一定会抽出时间,请假或推掉,赶回家默默陪着人。
就像狼人会在月圆之夜化身为狼,沈辰就觉得一到探监日自己就变成了一只老母鸡,乖乖任由苗露宇搂着抱着、亲亲蹭蹭,跟块年糕似的粘在自己身上,一刻都不愿意分开。
沈辰知道,这个时候的苗露宇,内心脆弱得像个孩子。
偶尔,他们也会像现在这样,听苗露宇平静却又带着挥之不去的淡淡哀伤讲述自己既舍不得忘记却又不堪回首的小时候。
“你觉得自己,真的做错了么?”
俯身在对方翻转的掌心浅吻了一下,沈辰轻捏着苗露宇的耳垂,心疼得厉害。
如果真的要让他说实话,沈辰并不觉得苗露宇该受到指责和埋怨,从头到尾,他才是受冤枉的那个人,他没犯法,却反而受到更多的唾弃,甚至很多人连事情真相都不知道就批评他,只是因为,他是养子。
不论是何初衷,苗露宇的家人的的确确犯了法,那就本应受到惩罚。就算一个人贪污受贿,然后把所有非法所得都拿来做慈善,也抹不掉违法犯罪的事实。情理不能超越法理,否则只会让公平离得更远。何况,他母亲本身就是为了一己私利。
呼吸停顿了一下,苗露宇移开了手掌,他明白沈辰的意思,却依旧解不脱。很多事情并不是只靠想通就能释怀,否则天底下至少能减少一半的失恋自杀者,就像桥上那个姑娘——不过,也多亏她成就了自己的姻缘——感谢人家失恋玩自杀什么的……好像不那么道德啊。不对,苗露宇皱了皱眉,他居然想着想着就跑题了!
叹了口气,苗露宇一根一根掰着沈辰的手指,有点感概,他果然是自己的解药,只有他,能轻易地就把自己从一直深陷的泥潭中j□j。
视线无意识地盯向沙发上的一根线头,苗露宇半天才低低地开了口。
“算了,现在说这个也没什么意义了。至少那个人有一句话说的没错,如果当时我不阻止我母亲,等到雪球越滚越大,那时被发现,再想拦下就晚了。毕竟,比起死刑、无期,现在这样,也算是好的了。”
垂眼看着人,沈辰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在他聚拢的眉心亲了一下,慢慢舔平那些褶皱:是啊,算了吧,都过去了,就算他心里解不开又如何?既然解不开,那就帮他,不去想。
会见日那天的天气有些阴沉,沈辰坐在车上,被下面的泥土路颠得骨头架子直唱歌,本该严肃的时候,却特别想“哟哟,切克闹”。切着切着,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当初也是在这条路上,自己偶遇这二货在掉坑的车里跟男孩打野战那件事儿了。
当时除了感叹“长见识”外自然不觉有他,现在想起来了,就算再不计较这人的黑历史,但在这方面心里却还是暗暗有些不爽,以致苗露宇都下了车,他还坐在车里自己跟自己“闹太套”。
“宝贝,到站了还不下来?”
轻敲了敲窗户,苗露宇纳闷地挑了挑眉。
“我还要下去?”
沈辰撇了个嘴角,眼睛一斜,明知故问。
“啊?”这一问反而把苗露宇弄得有些懵了,“不是说好陪我一起看我母亲么,怎么反悔了?没事,婆婆不嫌媳妇丑!”
“滚蛋!”沈辰耸肩骂了一句,这才解下安全带,意味深长地瞥了苗露宇一眼,冷哼道,“我还以为我在车里等着就行了呢。当初有人可是跟我说过,某人每次过来都会带个小谁或小谁谁,就扔在车里留着探视结束的时候用。啧啧,据说那场面,天雷勾地火,很黄很暴力。好几个嫩一点的j□j的直接送了医院,最耐操的也得两三天下不来床……”
砰地一下甩上车门,沈辰斜睨着人,挑了挑眼尾:“看来我还算是个待遇好的,能先拉出去遛遛?”
苗露宇站在车门边,脸都黑了——谁那么不长眼把这事也给捅出来了?还胆大的直接往媳妇面前捅!妈蛋,绝对是陈成那个贱人,除了他没第二个!
磨着牙,苗露宇心里把陈成十八辈祖宗都揪出来感谢个遍,谢他们生出了这么个王八儿子,专门破坏人家夫夫感情。骂完了,连忙开启人力小风扇,甩着膀子把沈辰周围的醋味往远了吹,最好吹到陈成他家,把他前面那根腌成酸黄瓜才好呢!
“宝贝哟,你可冤枉我了。咱就是到时候回车里干活,也是你j□j啊!我那吸了一肚子的各种气儿,就等你那一捅往外漏呢不是?”
转了转眼睛,沈辰刚想问他这话怎么这么熟,一下反应过来对方这是笑话自己第一次后面j□j的时候说那些话,脸腾地一热,抬腿在对方屁股上面踢了一脚。
“快走吧,一会儿关门了!”
说完便扔下人,快步朝前走了出去。
苗露宇咧开嘴,心里暗爽,从后座上拎出准备好的包裹,追了上去。这是第一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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