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容。
跟着剧组里一帮如花似玉的姐姐妹妹一道坐车回宾馆本是件无比惬意的事,可没想到一路上,所有的酥软声音都是以“孙哥,你说李总……”作为开头。
他本来见到美女嘴就笨,为了守住口风,一趟车坐下来,浑身的膘差点被扒掉一层。
战战兢兢看着二人各自打开两侧的后车门,孙放暗自舒了一口气,可看着二人脸上的神情,他又好像觉出了什么不对劲。
李寅启知道他要是不出声,游霄可能会一路保持着望窗外的姿势,就像他知道,只要他一喊,游霄一定会转过头摆出一副悉听尊便任君消遣的表情。
这两样他都不太喜欢,但相比之下他还是喊出了游霄的名字。
游霄把视线从窗外收回来,转到李寅启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启哥,你放心,我一般在剧组不会闹事,北京那次是个意外。”
看着李寅启微微皱起的眉头,他又从口袋里摸出了帽子和眼镜。
“我路上都有带帽子和眼镜,不会让人拍到的,你不用担心。”
说完这句,见李寅启非但眉头没有舒展,嘴唇的线条反而又绷紧了几分,他眨了眨眼睛继续补充道:“我没再去见过马总,别的人,也没有。”
“下个月有部新戏,陆铭和袁颖的男女一号,有个配角我给你空着。”
孙放知道自己算不上个聪明人,可这对白传到耳朵里,他简直忍不住想为自己已死的智商添一炷香,谁能好心跟他说明一下,这两个人真的是在对话吗?
游霄的思路显然没搁在逻辑这条线上,一听见陆铭的名字,他条件反射般直接吐出了一句“我不演。”
话音刚落又觉出自己语气太生硬,可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就被李寅启略带调侃的腔调夺了先声。
“哟,我东海养出的都是腕呀,一个数不上个的配角也会挑戏。”
游霄被呛了一句,也不恼,声音反而柔了几分。
“启哥,你知道我跟陆师兄之间有点不好说的事,他不知道我知道,在一起拍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不太好。”
李寅启一把按住游霄的手,哼笑两声。
“我只知道咱们之间有点不好说的事,现在还不是该见照见,要不你把你跟陆铭的事说给我听听,我看是不是比咱俩还不太好。”
孙放本来已经放弃偷听了,奈何那字眼隐晦撩人,而且还事关自家老板,惹得他忍不住又朝镜子里瞄了一眼。
这不看还好,一看心跳直逼200。
只见自家老板的手按在游霄手上,而游霄的手按在自家老板的腰胯处。
他这是在调戏自家老板吗?
他当这车是无人驾驶还是当俺老孙是瞎的?
不过自家老板脸上那又是什么表情?
面前开车的已经被惊得刹车油门傻傻分不清楚了,后面坐车的还在那进行着精神交战。
游霄的嘴抿成了一条线,半天不说话。
李寅启知道,那件事他布了那么多条线去查,到现在也没查出个像样的结论,这里面必定少不了知情者的刻意隐瞒,所以游霄不说也是意料中的事。
而且事到如今他的关注点也已经发生了变化,对于被骗他跟林丰耀一样看得很豁达,所以面对陆铭他才能做到毫无嫌隙的接纳。
他还追着那件事不放的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想知道到底是什么让游霄变成现在这幅样子,或者说是什么让游霄一定要装成现在这幅样子。
李寅启有一双能看破人心的眼睛,因为他见过了太多的丑恶,这不但锻炼了他求同存异的强大包容力,也给了他明辨真假的超常洞察力。
所以他能看得出在旁边座椅上挂着浅笑凝望窗外的那个是真的游霄,在北京片场扯着寇菲菲头发的那个是真的游霄,而当逃避和暴怒均无用武之地,把所有情绪藏在谄媚的笑容背后,用最原始的方式去处理危机的那个只是游霄穿的保护色。
可李寅启真的很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一个活生生的人选择用那么不堪的伪装去贯彻自己的生活?
在那漫长的对视中,李寅启想了很多,甚至想着要不就这么看下去,看眼前这个人除了那三板斧还能不能有第四条路。
但他终究没有那么做,放开游霄的手,故意不去看他,嘴巴里说出的却是一句连孙放都听得出的玩笑话。
“我只当是你和陆铭还有点师兄弟的情分才用的他,既然你不想跟他一起拍戏,那我把他换掉好了。”
这话总算让游霄紧绷的脸有了一丝笑容。
“我可担不起李总这么大的人情,从来只听说为了主角换配角,这为了配角换主角的话,咱们私下说完笑完就算了,不然传出去才是真的要影响东海的股价。”
李寅启听到游霄又管他叫李总,只觉得一团气堵在胸口,可听到后面的咱们,就又把气顺了下去,接着打趣到:“我有办法让股价跌下去就有办法让它再涨上来,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我李寅启敢为人先的事干的多了,不差这一件。我今天把话撂这了,你要是不点头,我马上就给陆铭打电话让他不用看剧本了。”
“你是不是还准备告诉他,都是因为我他才丢的男一号?”
“对,我还得告诉他就是因为你他才丢的男一号!”
孙放好不容易才把方向盘摸实诚,一听这对话,脑袋上又是三根黑线,自家老板这口气怎么越听越有往小学生水准上靠拢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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