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熊的眼神越发幽怨。
“怪不得一股香味。你们还不下去?”方浩听了听旋律的进度,发问道。
陈舟斜靠着阳台浑身懒洋洋,风把他额头的刘海吹向一边,阳光在他脸上镀了层金边。
“再等等吧!现在这么多人。”
“哎,我对这个广播体操简直无语,学校搞那么多形式主义的东西干嘛?”庞熊松了松自己的裤腰带,一脸嫌弃。
“强身健体,尤其适合你这种五短三宽的弱势群体。”陈舟拍了拍庞熊的肚子,一本正经地说。
“去你大爷的!”
“我本来就是你大爷。”
陈舟被庞熊一路杀气重重地追到楼下,箭速往操场跑去,方浩还在后面催促1班的同学下去做操,几个睡眼惺忪的同学一脸不情愿地在他督促下晃晃荡荡去了操场,作为班长真不容易,
方浩叹了口气回过头看了眼空荡荡的走廊,一个人影甚是眼熟。
纪沫戴着耳机漫不经心地从教室里出来,数着步数往前走到楼梯口时正好碰见走在最后的方浩。
他们真正算是只有一面之缘,方浩是在那次纪沫出面作证时才认真看了她一眼,纪沫则毫无印象,对视几秒后,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见过这个人,想了想是和陈舟一起的。
陌生又不陌生,熟悉又不熟悉,很是尴尬。为了对上次纪沫支持自己所说的表示感谢,方浩决定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
“嗨!你这么晚下去做操啊?”
纪沫对这个陌生人沉默半天突然自来熟的招呼吃了一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勉强说道,“对啊!”
方浩见她表情冰冷,不想说话的样子,识趣地提醒了一句,“快点哦,马上就要开始了,待会做操时候再进去不太好。”
纪沫没说话,因为方浩撂下这一句便忙着去追陈舟他们。
“你看!”庞熊抓住陈舟的衣领指着一个队伍的男生,示意陈舟快看。
陈舟扒拉下庞熊吃完手抓饼的油爪子心不在焉地看过去,老熟人宁帅两手插兜昂着脖子站在队伍最后,由于个头太高,人群里异常显眼。
宁帅似乎注意到陈舟的目光,得意地朝他笑了一下,随后跟着广播里的“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左右摆动手臂,身体其他部位完全保持不动。
距离上次斗殴事件已经过去半个月了,原本以为会被处分,庞熊为此提心吊胆了一个礼拜后,在某天宣布他被他爸揍了一顿,这件事就翻篇了。
为此后来他们又被请到办公室喝茶,庞一统语重心长地教育了他们一顿,然后作出决定,鉴于该事件不发生在学生在校期间,且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又念在他们高一新生初次犯错认错态度端正的份上,学校处以口头批评,交检讨书一份,如有下次,必将严惩。
轻而易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宁帅沉寂了半个月没有出现在篮球场,陈舟忙着准备比赛都快忘记了这件事,又看到宁帅,想到今天纪沫那从不起波澜的脸上居然有无措的表情,不由担忧起来。
他心事重重地看着前面做操的纪沫,纪沫戴着耳机随着广播旋律认真地做动作,抬手提足姿势标准,就跟复制粘贴一样,陈舟甚至有点怀疑她耳机里面根本就没有放歌。
“第三套广播体操到此结束。”
和被禁锢动作的提线木偶断线一样,同学们一个个舒展筋骨四散而去,人如流水,再一看,纪沫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人海里不见了。
陈舟打了个转身,为了避开拥挤人群,一路拐到学校操场角落比较远的公厕,走到厕所门口与从里面出来的宁帅打了个照面。
宁帅显然也是意料之外,用湿漉的手指抹了抹额前刘海,蓬松的头发被他抹出摩丝定型的样子,继而不冷不热地说道,“是你啊!”
陈舟没理他,继续走进去,背对着他,宁帅索然无味地摇了摇头。
“期中考试结束后的周六,校篮球馆。”
宁帅饶有兴趣地转过头,陈舟已经不见了,被人无视的怒火无处释放,窝在肚子里烧得极旺,只好了无趣味朝教学楼走去。
“呆子。”宁帅朝着纪沫背影喊了一句。
几分钟前操场人潮汹涌,几分钟后西卷残云般只剩下满地落叶与垃圾,宁帅的声音刚好隔着主席台的距离传来,纪沫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直视宁帅。
宁帅被这种毫无闪躲的坦荡目光惊了一下,向来习惯别人被自己气势震慑,没料到他自己眼神反倒开始左右支闪。
“没想到你胆子还挺大嘛!”
纪沫面无表情看着他。
“你信不信我让你进不了零班。”宁帅得意地抹了抹头发,轻狂道。
“你有这个权力吗?”纪沫毫不客气地开口,一句话便将宁帅打回原形。
“你说什么?”宁帅抬手放在耳侧,语调威胁,似乎她再敢说一遍他就直接挥手自上而下给纪沫一巴掌。
纪沫瞥过他那闪烁炫耀的耳钉分外嫌恶,别过脸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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