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出来的却像是我罪大恶极,是你先离开却在怪我不等你吗?我只是、只是……不想留在那个满是回忆的地方一个人触景伤神。韩初夏黯然地垂下眼帘,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脸上形成了一个暗影,伸出手轻轻撩开沈祉影的病服袖子,手臂上青紫的瘀痕交错其上,苍白的皮肤下青色血管高高暴起,显得那些伤痕更是无比狰狞。韩初夏渐渐收起想要碰触那些伤痕的手,然后紧紧握成拳,他不会放过那些伤害他的人。
加护病房的门被推开,韩暖冬穿着白大褂晃了进来,韩初夏没有回头。
“他的伤严重吗?多久才能痊愈?”
“都是些皮外伤,看着可怕其实好得很快。麻烦的是他的小腿还有头部。”
韩初夏闻言猛的转过头,惊恐地瞪大眼睛,难道说……他的小腿要被截肢?头部受挫可能永远都醒不过来?
韩暖冬看着唇色发白的韩初夏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笨蛋肯定是想象了什么可怕的事然后自己吓自己。
“他的小腿是粉碎性骨折,起码要在床上躺两个月,至于头部,有些淤血压迫了脑神经导致暂时昏迷不醒,而淤血的位置很乖僻不容易做手术,如果他三天内能醒来那就万事大吉,醒不过来只能冒险开颅了。”韩暖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发现韩初夏的脸也白的跟纸一样。
“手术成功的几率是多大?”韩初夏抖着唇问道。
“五成,一半一半。”
一听此话韩初夏白着脸坐在椅子上,他要是醒不过来怎么办?他们当年的事还没说清楚,甚至连一句分手都没有说过,怎么能就这样……
这十年来,那段没有说告别的恋情一直压在心底,他每天都在自我催眠的说我已经忘记了,已经不在乎了,我以后会和别人再次陷入热恋中。于是在dan苦追了他三年后他接受了这个人,还向家里坦白了自己的性向,表面上表决心,其实心里只是更深层次的自我催眠。你看,我终于忘掉你了,我为了另一个男人出柜,我还会带他见我的父母,所以我是真的不在乎你,沈祉影。这样一遍又一遍的催眠了两年,以至于真的相信自己说的谎言。可是谎言就是谎言总有拆穿的一天,当眼前这个人毫不留情的说着本可以让他无动于衷的话时,却发现自己还是被刺痛了,只有在乎所以才会被伤害。
原来自始至终都是我在自己骗自己,十年忘不掉你,二十年也忘不掉你,一辈子都忘不掉你,若你再也醒不过来我要怎么告诉你,我这么爱你……
韩初夏难过的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流出来,无声地哭泣。韩清秋早就出去了,他临走时体贴的关了屋里的灯,窗外的月光洒在床前这个蜷缩在椅子上的身影,那么寂寥。
………………
刺眼的光亮让韩初夏从睡梦中醒来,昨晚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一夜无梦。朦胧中,他感到有只手很轻地抚着他的头顶,很柔很舒服,忽然韩初夏一屁股坐起来,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眸看向沈祉影,发现那个人仍旧安静的沉睡着,又无力地倒回沙发上。咦?沙发?他什么时候睡到沙发上的?他记得昨晚一直趴在床边哭然后就睡着了。刚才还以为沈祉影醒了,那温柔的轻抚难道是错觉?
韩初夏正纳闷韩清秋就推门进来了,手里提着保温桶。“你醒了!早晨六点我来巡房看到你趴在床边睡着了,就把你挪到沙发上。喏~给你带了早饭,先吃点。”
韩初夏摇摇头,“我没胃口,你先放那我一会吃。”伸了一下酸疼的胳膊起身走到床边,观察沈祉影的情况,一切跟昨晚一样没有变化。
“你今天没课吗?”
“我昨天的夜班,给你送了早餐回去补个觉,下午还要去给那些本科生上解剖课。”韩暖冬打了个哈欠,指指桌上的早餐出去了。在门口碰到沈君语,一脸疲惫的样子,韩暖冬朝沈君语点点头,“沈教授,你弟弟的情况目前稳定,现在就在里面你可以进去看看,我下午有课先走了。”没有多余的话,有礼也有距。沈君语压下心里涌上的不快也淡淡点头,“谢谢你,真是麻烦了。”然后推门进去。他早就巴不得我离他远点吧,看,现在这个样子果然是他想要的。韩暖冬无奈地叹口气转身朝电梯走去,有时候真是再努力也不能得到回应啊!
沈君语推门进来就看到坐在床边的韩初夏,微微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说道:“我昨天见过你,你是小影的朋友吧。”韩初夏点点头,起身让了座,“我去洗洗,刚起来真不好意思。”沈君语又是一愣,继而想到人家肯定是陪床了一宿,歉意地说道:“你去吧,麻烦你照顾小影一个晚上,谢谢了。”韩初夏摇摇头,走进卫生间。
这个加护病房设施齐全,电视、沙发、卫生间。沈君语心疼的看着幺弟满身的伤痕,要不是昨天接到韩暖冬的电话他还不知道幺弟出事了,本来昨晚刚飞到临市准备参加今天一个讲座,刚下飞机就接到韩暖冬的电话,他立刻订返程的机票却已经售完,只好今天一早飞回来。
韩初夏刚洗漱完就接到小助理打来的电话,小助理说歹徒已经被抓住了,韩初夏诧异的问:“怎么这么快就抓住歹徒了?”电话被另一个人接过,是赵戈。他托混帮派的朋友帮了些忙,今早就传来消息说抓住了那些行凶的歹徒,具体情况等他去了医院在说。
韩初夏把事情的大概经过告诉了沈君语,沈君语这才了解的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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