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也不觉得安扬是侏罗纪的生物一过来就要吃了我。所以我只是拿着三明治,一口一口地嚼着,瞪着眼睛看他。
我想知道安扬想干什么,将我吊在他的跑车后面拖着跑吗?会不会引起交警的注意呢,当然如果真是那样那就是安扬该头痛的事情了。
结果安扬只是将椅子拖开,直接整个人瘫坐在我对面,他疲惫地用手指捂着脸孔,轻轻地叹,“累死。”
我没有话能敷衍他,我其实更想告诉他如果真的累拜托你能在医院里睡久一点吗,至少能让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呆个几天,过几天正常人能过的日子。
“我……其实就想吓吓那个女人,没将她怎么样。”安扬将手拿开,尽管疲态尽显,但是神情倒有长期稳居上位的那种气势。就算他再累,他再没有攻击力,他也不是羊的那种气势。
我没有说话,只是边看着他边咬着火腿三明治,里面的青菜在嘴里咯吱咯吱响着。也许对安扬来说让人去强-奸一个有阴影的女人不过就是吓吓她而已,他永远不知道他差点就毁掉了黄晓佳。
也许就算逼死了她,对安扬也不过是一次有些意外的失手而已。
连心肝都是黑的,也就无所谓什么道德法律良知了。而我现在却要跟这个无所谓的男人纠缠下去,强迫性质的纠缠。
安扬闭上眼睛靠着椅子,似乎真的累到无法撑住身体,我们俩就这样,一个人坐着轻喘着气一个吃着三明治。
不是我不想说话,而是我到如今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算是正常的,连所谓的场面话都没有了,我们两个其实冷了很久。
我想安扬应该知道这种情况从他强迫我跟他复合的那一天起就存在,没有什么共同话题,做人看的也不是同一个层次。
我跟他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及关系,要当个点头之交的半陌生人都是不可能的,别说朋友,更别说是同等地位的伴侣。
所以我一直很不理解他为什么还能反过来纠缠我这么久,以前我纠缠他是因为他太强,强到理所应当该有人跪着给他构造华丽的光环背景图,我就是被踩到他脚底以衬托他如何完美的一个炮灰。说悲惨是悲惨,说可怜是我自找的。我暗恋安扬那是应该的,安扬什么时候缺人暗恋了。
而现在我不想跟在他身边当炮灰了,安扬也没有落魄到只有我这一个炮灰的地步,我真不懂他为什么要跟我纠缠不清。难道是因为他突然发现他爱上我了?呵呵。
“小云,我们别这样下去行不行。”安扬就这样闭着眼睛,靠在咖啡馆厚实的沙发式椅子上,他头疼得厉害的样子,一直在用手指揉着太阳穴。我怀疑他被刀柄敲脑震荡了,奇怪他怎么不失忆一下。
“别这样了。”他语速放得慢,也斜软得厉害,加上这风尘仆仆脸色憔悴,竟然是难得见他露出示弱的摸样。
我发现盘子里的三明治终于被我吃光,我的盘子上一片空白,别怎么样子呢,我们之间真不该继续下去,我还能什么怎么样。
我也只能眼神有些蒙地看着玻璃墙外的世界,只有三块玻璃墙组成的透明墙壁,容纳了城市这一角的所有热闹繁华,还是太逼仄了,所以看久了眼球也有种很拥挤不堪的疲惫。
“我一直在想你什么时候回到我身边,但那时候当我开着车子去看你时,我就知道你压根不想回来,你在一点一点我将我抛开,这种感觉可真是……恶心。”安扬几乎是咬一下牙齿,才缓缓说出那种感觉。他已经张开眼睛,眼里全是极细的红色血丝。
我说不清楚此时的安扬是怎么一种感觉,反正就不是我之前认识他的任何一种表情,他太累了,连额头上的白色绷带渗出血迹染上猩红他都不管。
“我想要你回来,也不想浪费无意义的时间,所以用了一些手段。我已经尽量地放软态度,也不会将狠的手段放在你身上,我想就算你生气也不会一直不理我。你家人我不碰,那个女人我放过了,你想怎么样我都随你。”他说着说着自己都忍不住嘿嘿地笑几声,似乎是觉得现在的自己特别有笑点。“除了你谁能将我逼到这种地步,我不想提以前,我只要知道你现在还对我有感觉就够了。”
我撇开眼神,不太想跟现在的安扬对上眼,他这段时间跟我说的自我解剖心语有点多,多到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才好。以前我不需要将自己放在他同一个地位上,所以我们的相处模式永远是他高高仰着头,而我只要注意他的需求就行了。
我们从来就没有谈过心,也不需要。而现在安扬想找我谈心了,我却只能沉默以对,因为我发现我不知道要怎么平等地对待他,一平等我就熄火了,这不是有没有感觉的问题,而是我无法跟安扬望着同一个方向活下去的问题。
能看着同一个方向,人才能交往吧,如果一开始境界就不同,鸡同鸭讲久了,有趣吗。多强大的爱情也不够这么折腾的,对着我不乏味吗,安扬。
我可以跟黄晓佳躲在她家厨房里那张特色长桌下面聊天喝酒,说道伤心事还能哭成一团。但是我无法想象自己能跟安扬躲在桌底下,谈心泪流。
吃的不一样,穿的不一样,住的不一样,读的书不一样,经历的人生不一样,做的事情也不一样,最后连审美观都完全两个层次。这样两个人,能呆在同一个空间里偶尔擦肩就算是奇迹。我当时到底是用了一种怎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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