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表示个我对你这次是真心诚意,追悔莫及。”
“……”
于是卓少倾又将伞移过去,简檀回了他一句,“那就给爷撑好点。”
“……”
事实证明,简檀这大爷到哪都是大爷,跪着也是大爷。
两人一时沉默,雨渐渐小了些,简檀想起刚才宴会上,群起而攻,却终究是他这个“敌人”帮他解了围,却也知道卓少倾想必也是因为心中有愧才帮他说话。可是这一解围,让简钧难堪了,让裕王府难堪了,他们出不了气,这才有得这场罚跪。因他罚跪,却也因他得解围,若没有这人那两三句话,他恐怕也不用在这。
但是,他又想,宁愿跪着,也还是想要那三句话。他是间接因素,不是根本因素。
好半晌,他听得卓少倾又道,“哎,刚才一动不动你想什么呢?”问完了他又吐吐舌头,果然是太无聊了才找他说话,他估计也不会答吧。
谁想他正以为简檀不会搭理的时候,却听到少年一个字一个字咬着嘴唇道:“总有一天,我要灭他满门,简钧抽筋扒皮,简琛千刀万剐,他则挫骨扬灰,还有那贱人,五马分尸。”
卓少倾顿时手抖了抖,雨水顺着下来,撒了几滴在简檀脸上,他不快道,“简檀,他是你父王!”
“父王?”简檀冷笑了起来,“你不提醒,我
还差点忘了他还是父王。”
阴阳怪气的诡异语气,每一个字充满了恨意,卓少倾心想这得多大的仇恨啊,这孩子心理都阴暗成这样了,一般人再怎么也很难想到要去弑父吧,他叹了口气,淡淡陈述道:“你也算裕王府一个,直系血亲,灭满门,你自己也灭了么?”
刚说话,刹那间又见天上电闪雷鸣,照亮简檀苍白阴鸷的侧脸。卓少倾心头发渗,这个人要不要离远点,陪他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搞不好真一个雷劈下来被一起劈死?
简檀似乎是知道他想什么,嘲弄道:“放心,这念头也不是今天才有,我早想了万十万遍了,老天有眼,从来也没劈死我。”
卓少倾知道他心中恨很深,不也好再说什么,反正他的疯狂早也领教过了,转了话题不想这么沉重,想起一事又道:“你得罪简崇宗了?他最近对你的态度很奇怪啊,今天怎么感觉都像是放任不管,而且你跪这么久,不可能没点风声传到他耳朵。”
“你是不是好奇了很久?”简檀语气还是不好。
“呃……对啊,你就说说嘛,别这么小气。”卓少倾感觉他有些松动,厚脸皮地点头,简檀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他正觉得估计没戏,却听他又是一声冷笑,“也罢,我今天就告诉你,随便你信不信,当做是我挑拨也罢。”
“一下棒子一下糖的,简崇宗以为做得精明,但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他想什么?他想收心,想我从今以后死心塌地为他办事,至于办什么事,你觉得呢,小侯爷?”
简檀寥寥几言,似乎把心底的情绪牵引出来,到最后声音冰冷犹若修罗,卓少倾心头一跳,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从共同关进一间牢房开始,不准人去探视,再说什么父母保证,就是明知裕王府绝对不会出面,让简檀一个人在牢房里关着,就是想给他看看其实他父王靠不住,太子党派靠不住,孑然一身,也只有他才能帮他,才能给他利益给他官职,让他看官场炎凉,在在适当的时候把他放出来,做得巧一点,若简檀不是简檀,被这一番折腾,恐怕也基本对其他人死了心,只会觉得简崇宗一人好吧。简檀被关半个多月,自然简崇宗挑拨太子跟他的关系,用些手段,太子也再不敢去信他,而看今日如此针对简檀,恐怕简崇宗下的药还不轻。
断了太子那边的念头,而裕王府根本无须多做挑拨,放任满朝嘲弄,任简檀此刻一个人跪在这只装不知道,便是要他恨尽所有人,断他身边所有念
头,到最后,只给他一个出路,听他简崇宗的话。
卓少倾忽然有些莫名的愤怒,这朝堂之上,尔虞我诈,水深如此,难怪简檀那日说如履薄冰,今日玩的却是这些手段,一步步去紧逼这个少年。而收谁不好偏生要是简檀?办什么事呢?简檀跟谁相对?他卓少倾,卓府,卓辰平!让简檀死心塌地做了棋子,让他跟他最好两败俱伤,最好借简檀的手收拾了他,然后关他什么事,卓辰平找上门来只把简檀交出去就好,棋子的作用也完了!这就是所谓新晋红人,所谓的得宠!
而听简檀这语气,应当早就知道。
他叹了口气,“你何苦来趟这浑水?”
“不来你以为他们就会放过我了?现在,我好歹手上有点权,我要是手中还没点权,岂不是死得更快?”
卓少倾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都是身不由己。
雨下着下着,又大了,两人都是好一阵沉默。
“简美人,你真不弹琴了?因为我?真是荣幸啊。”
卓少倾决定扯点其他的比较轻松的,他只觉得简檀在宴上这么说,不过是扯个借口,谁想听到简檀答了声,“是,你确实很荣幸,不止这一样,还有很多。”
简檀你是想说我得罪你最厉害也有很多次吗?不过卓少倾却当真想不到当真为了他几句话就不弹了,其实再说回来吧,他那琴弹与不弹也没什么区别,很久以前他不知道,现在约摸有些知道简檀的空是从何而来了,其实说白了,也就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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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少倾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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