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温杯装鸡汤。
涂易泓不太好意思地点点头,原本紧张的神情却柔和下来,「因为他最近很忙,都没有好好吃饭……」
不知为何,对面的男人表情也有些软化,接下来像个要帮他找对象的大妈一样问他『几岁了?哪里人?现在在做什么工作?兴趣是什么?』涂易泓乖乖回答,心中却越来越疑惑……
门又打开,这次终于是办公室的主人。穿着黑色细条纹西装的严柏晖大步走进,一看到沙发上的人,讶异地开口。
「爸,你在这边干嘛?」
涂易泓一震,望着对面的男人惊恐地瞪大眼,觉得今天出门一定忘了看黄历。
「我来看看『总经理夫人』,不行吗?」严杉元瞪着小儿子,「全公司都知道了,还不把人带回家!」
严柏晖毫不在意地在父亲面前搂住恋人的肩膀,「爸,这是涂易泓,我都叫他小兔。」
被他抱住的青年胀红脸,想推开他又不敢,只能尴尬地低下头,过了好久才唤了声『伯伯』,一边努力回想刚才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乖。」严杉元慈爱地看着他,涂易泓清秀朴素、个性又很羞涩乖巧,一定是自己儿子死缠烂打才追上手的。
「等很久了吗?吃过午饭没?」严柏晖柔声问着怀里的人,完全忘了老爸的存在。
涂易泓摇头,脑中一片混乱。
「那我们一起吃吧?带你参观员工餐厅。」
严杉元也还没吃饭,于是众员工就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董事长和总经理一前一后走出办公室。董事长走路虎虎生风,看起来心情不错,而总经理牵着那位「夫人」在他耳边喁喁私语,温柔深情的模样闪瞎一帮单身男女,目睹这一幕的员工们忍不住暗自脑补成一出豪门家庭大戏。
「松柏设计公司」的员工餐厅像个小型美食街,涂易泓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但他没心情打量,随便点了碗酱油拉面,就和严家父子在一个角落的座位坐下。还在餐厅吃饭的员工频频投来打量的视线,低声议论,更令他坐立难安。
严杉元点了一份蛋包饭,不过便当一打开,他顿时毫不客气地和儿子抢食起来。他吃着涂易泓做的糖醋排骨,内心嘀咕着难怪小儿子最近都没回家,看起来却红光满面,甚至有点胖了。
吃完便当,又抢了半碗汤喝,严杉元对涂易泓的好感早就超过及网格线,他满意地擦擦嘴,「下次带小兔回家吧,你妈叨念很久了。你也真是的,周末也不知道要回家,明明距离没多远……」
严柏晖还没回答,涂易泓忽然怯生生地说,「对不起……」
父子俩同时一愣。
「严大哥最近很忙,是我要他周末在家陪我……您别怪严大哥,下次我会提醒他回家的……」
严柏晖一脸感动万分,握住他的手凑过去,「兔,你不用在意,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涂易泓胀红脸,微微推开他。
「说这什么话,你看看,小兔都比你懂事!」严杉元瞪着自己儿子,望向涂易泓的眼神却是更加温和,他打量对方一阵,「小柏啊,你怎么连个戒指都没送?这样还敢叫人家『夫人』?不会是你一厢情愿吧!」
「我有送啊!他不喜欢戴,都放在家里。」严柏晖连忙解释。
「这阵子忙完以后,你们就到国外结婚吧。」
「……啊?」
涂易泓一抖,再度怀疑自己的耳朵,他觉得自从踏进这间公司,世界就变了。
严柏晖没想到自己父亲这么喜欢涂易泓,连求婚都帮他说了,顿时兴高采烈地讨论起来,什么『三阿姨那州好像可以同志结婚,刚好有别墅,可以邀请大家去参加婚礼』、『荷兰也不错,顺便去欧洲度蜜月』云云……
他坐在一旁呆呆听着,脑中一片混乱,有种不现实的感觉。涂易泓原本预想的出柜场景是:他和严柏晖跪在地上祈求父母原谅,严爸爸一边大骂『畜生!不肖子!』,一边用拐杖痛打他,严妈妈掩面哭泣,其中一人还因为太激动心脏病发﹝或是摔下楼梯晕倒﹞送医院,然后严柏晖被送出国深造,三十年后再见之类的……
吃完饭后严柏晖开车送他回家,一路上涂易泓都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回到家把便当盒放到洗碗槽,直到被人从身后抱住,才回神过来。
「呃?你、你怎么还在这里?」
严柏晖侧过头来亲他,亲着亲着手就摸进他衣服里面,玩弄那两颗小巧的红豆。
「嗯……严大哥……」
涂易泓全身酥软,向后躺在对方怀里「不回去工作……?」
严柏晖咬他耳朵,男人略带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都见过我爸了,快叫『老公』。」
涂易泓一震,差点因为这句话□□。像要发泄刚才在公司时的紧张不安,他紧紧抱住严柏晖肩膀,低声开口。
「老公,干我……」
他俯身吻他,从涂易泓皱起的眉头、鼻梁向下亲吻,直到对方用脚环住他的腰,不停扭动着。
「嗯……严大哥……嗯……」
「乖,叫我什么?」
涂易泓闭了闭眼,脸变得更红,「老公……」
严柏晖把对方白皙瘦弱、却像少年一样柔韧的身体反折,大腿抬到肩上,急促地……。直到下午茶时间,严柏晖才依依不舍离开被他弄得全身都是吻痕的涂易泓,把人牢牢用被子盖住了,匆忙赶回公司上班。
作者有话要说:
剩下就是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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