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容谨不确定地回忆,那些东西……冥界、鬼魂、还有师兄,究竟是真实的,还是仅仅是他做的一个荒诞至极的梦?!
容谨缓慢地抬起头来,发现自己昏迷时似乎就这么睡在一片冰寒的密室里,而四周空无一人。
呆愣地将目光投到那千年玄冰之中,容谨的瞳孔一下子紧缩起来——那块巨大的千年玄冰被人从中部破了一个大洞,而沈聿之的尸身则诡异的不翼而飞!
容谨按耐住狂跳的心脏,开启密室的机关,步履匆促地走了出去。
……
眼前的景象宛如地狱。
人们常说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漂橹。
宋子谦十分勉强地站了起来,伸手将嘴角的鲜血拭去,环视着药王谷尸横遍野、血流千里的可怕场景,不敢置信地看着站在药王殿上风华绝代的白衣青年,大声质问道:
“沈聿之,你是疯了吗?”
药王谷……药王谷竟然被沈聿之毁到如此地步!
若是……若是容谨醒来,他要如何向容谨解释?!
白衣青年长发如墨,眉目如剑,眼睛宛如寒星般冰冷且明亮,他就这样坦然地站立在一片血海之中,手中那柄名为天殊的名剑正一滴一滴地坠落鲜血。
宋子谦皱着眉头,为什么他感觉不出沈聿之身上有丝毫属于人的气息,复活的沈聿之给他的感觉毫无生气……整个人犹如开封利刃般凌厉而冰冷。
不像人,更像一柄仿佛汇聚了天下剑意于一身的绝世名剑!
白衣青年噙着一丝鬼魅般的清浅笑意,目光从他的剑上缓缓移动到了宋子谦的身上。语气轻蔑又冰寒地道:“还有谁?”
宋子谦咬了咬牙,自己就算豁出性命也拼不过大圆满修为的沈聿之,更何况身边还有陷入昏迷的阎不枉和段云萧……以及不知去向的殷九霄。
这几个人随便死一个,被几人的寿元所续命的容谨都会活不了。
宋子谦很快便想通了,他看了一眼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的白衣青年,咬破自己的食指,将昏迷的阎不枉和段云萧卷入传送阵法之内,眨眼便消失在了白衣青年的跟前。
“哈……”
白衣青年漫不经心的收回眼神,而后表情扭曲的朝着药王谷深处走去!
而另一边,宋子谦拖着两个昏迷的传送回到寒冰密室,一句容谨尚未出口,却见原本容谨躺着的地方已经没了人影。
……
熊熊的烈火焚烧着山清水秀的药王谷。
期间夹杂着男男女女凄厉可怖地惨叫声,油烟味与血腥味夹杂在一起,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在谷内弥散开来。
“人啊,为什么总是不自量力的想要阻止一些根本阻止不了的事物呢?”
猛地从尸体中抽出自己的剑,鲜血四溅在了原本总是纤尘不染的白衣上,白衣青年却浑然不觉,只是越加快意地笑了起来:“真是螳臂当车,哈……我看此番还有何人胆敢阻我!”
白衣青年步履悠然地继续往前,直至穿过一条窄路,忽觉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弯弯的溪水搭配着郁郁葱葱的浅草,以及溪水畔边层层掩映的粉色桃花,青年眼眸微眯,目光冰冷而嗜血的看着前方站立着一道人影。
“你是谁?”白衣青年突然觉得来人有几分眼熟,将剑锋上的鲜血抖落,才仿佛忽然记起来一般,自顾自的点了点头道:“啊,我知道了,你是我的好师弟,容谨?是也不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容谨艰难地深深呼吸了一下,而后眼神狠戾地看着白衣青年道:“你是谁。”
白衣青年咦了一声,慢步走到容谨的跟前:“我是你师兄啊。”
容谨反手便打出一道真气,却被白衣青年轻松化解,他扯出一丝冷笑,嘴上却依旧装作不解地道:“容谨,你这是做什么?”
“你不是……”容谨的眼里布满血丝,显得疲累又狼狈,他用力地握紧双拳,周身因为浓重的恨意而不断颤抖。看着眼前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白衣青年,暴怒地吼道:
“你不是我师兄,从他身体里给我滚出来!”
白衣青年挑了挑眉道:“这偌大的药王谷,你还是第一个认出我不是沈聿之的人。可那又如何?沈聿之那个恶心的人类,为了封印我,竟然连死都不怕……”
容谨头脑轰鸣,眼眸带着刻骨的恨意,他理智全失不管不顾地朝着白衣青年冲了过去,双掌聚气便朝着对方的死穴攻了过去!
白衣青年嗤笑一声,如同看蝼蚁一般看着容谨的举动,他振臂出剑,只见天殊古剑上的烈火心炎一放,速度如同一道闪电一般,腾然加快三分!
“刷——!!”
一时间,天地重回寂静。
天殊剑笔直的、毫无迟疑的指向容谨的心口。
白衣青年勾起唇角,玩味地看着容谨苍白的脸色,饶有兴致地继续说道:“沈聿之大概死也想不到,你为了复活他,竟然傻得动用复生蛊。我得好好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屠戮天殊,又怎么会拥有这么一副好身体、又怎么会这么快便重见天日呢?”
屠戮天殊……屠戮天殊……
传闻上天界有古剑名曰天殊,而这屠戮二字还是从殷九霄口中听到的。
如若剑中诞生剑灵,若为善灵则造福一方,若为凶灵,则时时有反噬剑主、血洗天下的可能。
容谨看着对方,一字一句地道:“所以,你是天殊剑中的凶灵,名唤屠戮天殊,师兄是为了封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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