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很碍眼的表情,睡觉的时候离他远远地躺在床边。
自己是个多馀的存在,这种感觉越来越鲜明,加彦不好说什麽,只是更加孤僻了。
幸好失眠了没多久,公司的业务繁忙起来,有时候要一直拼命加班到半夜。过著这样日夜颠倒的生活,跟肖蒙连说话的机会也少到几乎没有。
这天回到家还不算太晚,也就凌晨一点钟左右。边庆幸著今晚可以睡多几个小时,边轻手轻脚找钥匙,开门进去,连灯也不敢开,摸索著往里走。
肖蒙卧室的门并没关上,暗黄的微弱灯光从中透出来。加彦正好奇他开著床头灯会是在忙什麽工作,却听到一阵高亢起来的呻吟。
从门口望进去,清楚看见伏在上方律动著的男人的脊背,是眼熟的修长柔韧的线条。抬高腿躺在下面不知道是谁,只听得那人舒畅到极致的哼哼声。
加彦望著那床上激烈冲撞的两人,吓得呆了。
呆滞半晌,幸好还知道转身悄悄走开,直到逃出门外,才敢大声呼吸。
喘了好久的气,还是惊魂未定。想著两人躯体交缠的景象,一时有些茫然。走远一些找个阴暗的地方坐下来,低头思索著,没作声。
半个小时在静默里过去了。
加彦不知不觉,手臂上起了密密一层鸡皮疙瘩,忙低头专心地用手掌反复摩擦胳膊,让那些细小的颗粒都平息下去。
果然是在外面坐久了,会冷的缘故吧。
看到的画面,毫无疑问对他冲击很大。肖蒙是在和另一个男人亲热,而不是女人。这麽说,肖蒙现在是比较喜欢同性的。
这个认知让加彦隐隐觉得有哪个地方不对,但一时理不出来,也就算了。
他脑子里最强烈的念头就是,肖蒙以後不需要他了吧。
原本就是朋友之间彼此抚慰式的关系,既然有了其他更好的可以互相满足的物件,那一般人都不会选择找他。
太冷了,坐了半晌喉咙里就开始发痒,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倒也不是介意床上的那些东西。虽然跟肖蒙一起互相解决,的确是很舒服,但这种事情,一个人不得已的时候自己用手也一样可以代替,就算不做也没什麽关系。
只是,只是……
正值夜晚起风的时候,坐得发呆的加彦又打了个哆嗦,身体更紧地缩起来。看看表,时间不早了,但就是不怎麽想回去。
反正肖蒙也不会觉察到。他一个人在这里发发呆也好。
一坐就到大半夜,冷得够呛,鼻涕都冻出来了,狼狈不堪。仍然没有进屋的念头。
肖蒙慷慨借给他的房间,这麽看来,大概是住不了太久了。
找到新公寓的话,如果供不起暖气,差不多也是这麽冷,早些习惯也没什麽不好。
尽管乐观地自我安慰,但寒冷的感觉不是乐观就可以消失的,所以依旧瑟瑟发著抖,朝夹在膝盖中间的双手哈气,重复著这样收效甚微的取暖方式。
正在困乏,忽然听到门开启的声响,静夜之中分外明显。加彦为那人没留到天亮再走而诧异,但同时也有“得救了”的感觉。
总算可以回去暖和一把。
又拖延了一会儿才悄悄开门进去,本该已回房休息的肖蒙却还在客厅,四目相对,两人都微微吃惊。
“这麽早回来。”
“恩……”加彦想装得若无其事,但他生性朴实,那点不自在还是掩盖不住。
肖蒙只站在他附近就感觉得到他身上的丝丝凉意,不由皱了一下眉:“你冷得好厉害。”
“是啊,走夜路回来就是这样。”加彦吸了一下鼻子,“外面好冻。”
“去洗个热水澡吧。”
“恩……你也早点去睡,”加彦说话的时候,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又不受控制了,讷讷地搓著胳膊,“你先睡,我洗完就不打扰你了。我回我房间就好。”
肖蒙“哦”了一声,站定了不动,目送他瘦瘦的身形进浴室。
和刚才那人莋爱的感觉也不差,身体很契合。果然并不是非加彦不可。
不知有意或者无意,那天以後加彦就没和肖蒙同床过。
两人的关系完全冷却下来,却算不上异常——加彦太忙了,这段时间是他们公司业务的旺季,上上下下都在忙碌地加班。
肖蒙很久都没碰他,觉得无聊,也试探地取笑过加彦,问需要不需要帮忙解决生理问题。加彦居然老实地回答“我用手就可以了”。
他听在耳里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所谓双方互惠的ròu_tǐ关系就此也破裂得差不多,既然如此,肖蒙就更频繁地和新床伴来往,也更大方,有几次事後送那人出去,都让加彦碰见。
加彦为人老实木讷,但也不是完全不懂人情世故,这种时候就笑著打招呼。至於过去和肖蒙那一段,也知趣地绝口不提,对著他的新床伴,只说自己是借肖蒙的房子住而已,纯粹是个房客。
他跟加彦在这种ròu_tǐ关系上,真称得上是最潇洒漂亮的好聚好散。
他半真半假地向加彦道谢,加彦却完全听不出他话里的嘲笑和讽刺,还对“谢谢你替我保密”这样的说辞报以拘束的微笑,讷讷道“我们是朋友嘛。”
仅仅是朋友而已。之前那些在一起暧昧甜蜜的记忆,就跟寂寞难耐的青春期少年们互相dǎ_shǒu_qiāng差不多性质,没有任何感晴色彩,所以,嫉妒怨恨这样的情绪,加彦统统没有。
他想从加彦那里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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