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言听计从的样子,竟然觉得欧阳德这些坎坷走到最后也就算不上坎坷,这些波折走到最后也就只是一时新鲜,总会是那个人陪他到最后,最后陪他到那个时刻的人总会是对的人。
吃饭时张展凡问我,“段岑睿,你把你们部门廖巧电话,你有吗?”
“啊?”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哎呀你有就给我就是了,啊什么啊!”张展凡不耐烦道。
“啊,有啊,回头给你。”我会意。
张展凡满意笑笑,道:“还有,你们学生会下次有什么活动就带上我啊。”
“嗯嗯。”我默契地点头。
“诶,郑辰逸最近怎么没跟我们一起吃饭?”他问我。
“他打辩论赛,又马上要期末考试了。”我道。
“你们......不会真有什么猫腻吧。”他探头问我,像极了商量恶作剧的小学生。
我差点没被一口汤呛死,急忙解释道:“没有的,真的。”
他一副根本不信的表情看着我,道:“你穿的这一身,除了鞋,可都是郑辰逸的。”
“我是没带冬天的衣服。”我解释道。
“还戴围巾呢,俩星期了没见你换过。”他还是不信。
“你自己思春别带上我啊,腐男再见。”我瞪他道。
张展凡耸耸肩不跟我争辩,最后还是不服气地反驳了一句:“我不是腐男!”
“哦。”我表示不屑。
虽然我极力否认,不过我和郑辰逸仿佛成了理所当然的一对基,还有一种被众人见证过的感觉。后来我跟郑辰逸提了这件事,让他注意着点照片的影响,他点头答应了,虽然除了点头答应就没什么然后。
期末考试我并不理想,一学期以来我一直专注于小说,根本没在意过正儿八经的专业课,不过一想到没人会在意自己的成绩也便放任自流了。我没敢把成绩告诉郑辰逸,我甚至能想象他因赌气而不跟我说话的样子。
外院先于其他院放寒假,我便先郑辰逸十几天回了重庆。
到达江北机场的时候我还围着郑辰逸的围巾,穿着他的大衣和他的毛衣。走出机场,看着接机的人们在围栏外站成一排,我仿佛又想起就是才过去不久的去年仲夏,我和苏林一同在这个位置驻足,我紧张地缩回被苏林牵着的手,苏林的手心空落落,若有所失地捏紧。
就是这个地方,就是我所站的这块瓷砖,就是我的行李划过的那个位置,就是我手心的温度,就是一样失望的心情,就是我跟随父母离开的身影。我如今没有了父母的牵绊,却也没了苏林的等候,我才发现自己已经孤零零至此。
我决定去找苏林。
我找了他的学校,在衡浩轩的宿舍里住下,跟衡浩轩挤一张床,千辛万苦要到苏林他们学院的考试安排,每天都在他或许会进入的某个考室门口等着,然而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再也没让我逮到。
唯一一次见到苏林,是在和衡浩轩极其室友一起吃饭的时候,那天正下雨,食堂外噼噼啪啪,尽是雨点掉落的声音。
苏林好像瘦了,头发剪短了很多,朋友还是很多,人群说笑,他也跟着笑,脸上的那道疤痕去不掉,才让我肯定那是苏林。
我从桌上离开,走近他和他的朋友,他也注意到我,慌乱地看了我几眼,跟旁人说了两句,起身离开了。我瞪着眼,看他伞也没带,背对着我,走出食堂,我跟着他的背影走到食堂门口。
雨水打湿了他的夹克,那是他高三时买的棒球服,当时他还兴奋地向我炫耀,借我穿过两天。他的头发也湿透,运动鞋被溅上泥渍。
我不敢回去找衡浩轩拿伞,也顾不上自己穿的全是郑辰逸的衣服,朝他的背影追了出去,我追到人群中,最后被人群淹没。
花花绿绿的伞挡住我的视线,就这样,我又一次失去或许能重来的机会。
我站在路旁广告牌下躲雨。
从来我的期待期待都是浅浅的,浅浅的漂浮在浓墨重彩的失望和悲痛之上,浅浅的,却老是挥之不去,无论内心怎么试图说服自己放弃都无法放下。
雨水沿着檐边落下,滴在郑辰逸的尼龙大衣上,我嗅到尼龙大衣上的味道,那好像就是郑辰逸的味道,我突然异常想念郑辰逸,好想他此时此刻就在我身边,骂醒我。
衡浩轩和他的室友撑着伞从广告牌前路过,他说‘走吧’。
我附和他说‘走吧’。
他走到一半,收起伞,指着天空说‘诶你看你看,彩虹’。
我头也不抬,附和他说‘嗯,彩虹’。
衡浩轩逼迫我抬头。
我一抬头看到的却是初中的苏林,高中的苏林,他的笑容,他空落落的手心,和他无精打采的笑容。
我用双臂环住自己,想要拥抱的是郑辰逸,我想在他怀中嚎啕大哭,却在此地无法落泪。
“怎么了?冷?”衡浩轩问我。
“嗯,刚刚吹风,突然有点。”我勉强笑道。
数不清我在他们学校待了几天,直到他们放假,我又没了去处,听说苏林要回区县老家,我便根据衡浩轩给我的消息,找到苏林老家,在一旅馆住下,问了许多初中高中同学,得知苏林住在哪个小区,于是又天天到小区门口候着。没等到苏林,倒是等到了高中同班的一女同学,张薇。
我是在小区门口遇到她的,她父母在市区工作,自己则暂时待在家照料宠物,叫住我时正牵着齐腰高的德国牧羊犬散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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