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查出来的秘事,嘴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
怀安十九年,父皇做的最糊涂的一件事,虽然掩藏得极好,但随着他的年老体弱不能事必躬亲,还是被敏锐的他查出了端倪。
“我还以为钟侍读永远都不会回京了呢!”
流水般的琴音一顿,钟子清眼睫微抖,轩辕策自然将这动作看在眼里。
“我听人说,你是与迦澜同来的京城,”轩辕策顿了一顿,接着缓缓的吐出话语,“这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深意?”
钟子清无心再抚弄琴弦,便停了手,抬起眸子,直视轩辕策,墨黑的眸子不像当年那般脆弱,内蕴光华,但不深邃,一眼能望到底,或者说,那眼眸干净到没有杂质,就算看得到底也看不出什么,“二皇子消息真灵通,子清不知二皇子突提此事意欲何为?”
轩辕策挂在脸上的笑僵住了,三年前,那个刻意回避他人注视、苦笑连连、让人忍不住心疼又忍不住去戏弄的高歌早已不再,如今的高歌……不,钟子清,变了。
【六十三】
再见到轩辕迦澜已是十月了,天更冷了,轩辕迦澜也换上较厚的衣衫,偏执于月白色的他依旧一身清爽,就像他偏执花雕一般,清清爽爽,后劲不大,入口温和。
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四方居,二楼靠窗的雅阁,钟子清一身青衣,外边披着的是轩辕迦澜回京路上给他买的黑色大氅,整个人看起来依旧很单薄,反观轩辕迦澜,也清减了不少,想来是因为靖王爷重病,才憔悴至如今这般模样。
“还好吧?”
“还好吧?”
静默了许久的两人,同时开口,竟是异口同声。
轩辕迦澜笑了笑,抬手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顺带给钟子清满上,“我没事,倒是子清,这么些天,还好吧!”
钟子清点头,“嗯。”
除了见了二皇子轩辕策一面让他微微觉得不舒服,其他一切倒也没出什么事,其实轩辕策来的那次也没有发生摩擦,若说还有其他不好,那便是会时常地想起某个人。
见钟子清点头,轩辕迦澜微微宽心,可转念一想,子清从未来靖王府找他,心里还是微微苦涩的。
这些日子,轩辕迦澜确实是无暇他顾,偶尔闲下来,想看钟子清,却还是下意识地阻止了自己的动作,他想看看钟子清是否会想起他,想起来王府看看他,事实证明,不会。
这让轩辕迦澜有些痛心,他甚至在想,如若不是他去找他,钟子清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再与他见面了,这份猜想让轩辕迦澜不禁自问,子清到底用了几分心。
起初,轩辕迦澜还在怀疑着自己用了几分心,当真意识到无法自拔的时候,想着是能守候着便好,逐渐的,念想的越来越多,希望他陪在自己身边,而今,竟因怀疑子清的心用了几成而惴惴不安,甚至痛心不已。
人,果真是贪心的呵!
可,面对自己在意的人,再怎么贪心都不为过吧!
【六十四】
见轩辕迦澜突然陷入了沉思,钟子清也不说什么,端起面前的酒盅浅浅地酌着。
花雕香醇,越品越有韵味。
钟子清本以为轩辕迦澜这一类的人应喜欢烧刀子或者是二锅头一类的烈酒,竟没想到会喜欢花雕。但,细想回来也是,轩辕迦澜从来都是粗中带细的人,否则也不会在他病重的时候把他照顾得无微不至。
等轩辕迦澜回过神来的时候,钟子清却陷入了自我的世界,唇边一抹浅笑,比秋日的阳光还耀眼,比酒盅里的陈年花雕还醉人。
【六十五】
两个人在一起总是很静,似乎总寻不到话头,可,这静却不尴尬,反让人轻松。
轩辕迦澜时不时为钟子清布菜添酒,钟子清抬眸浅笑,一见钟子清的笑颜,轩辕迦澜便忘了心里的烦忧,顺带着忘了如今重病不起的父王。
这一顿饭吃得极是顺心,直到两人走出四方居的时候,书香迈着匆匆的步子,在轩辕迦澜耳边说着什么,轩辕迦澜便是脸色一变,与钟子清道别后,钟子清颔首示意自己可以独自回去。
轩辕迦澜犹不放心,在钟子清耳边絮絮叨叨地交代着无非是“路上小心”的话,惹得书香频频侧目,钟子清感受着书香的注视,并不在意,轩辕迦澜说一句,他便应一声,拖了盏茶的功夫,两人才分开。
钟子清回,刚到街角,便看到华贵逼人的富家公子站门口,不进也不出,似在等什么人,钟子清也没在意,直直地走了进去,直到路过那人的时候,那人伸手拦住了他。
钟子清皱眉看他,那人眉头也是微锁着的,话语之中透着些威严,显然并非常人。
“你是轩辕迦澜带回来的?”
能直呼“轩辕迦澜”的人不多,钟子清看着那人的眼眸不禁带了些深意,这人的身份,心底也有了计较。
钟子清微微点头,“公子不防进来说话。”
那人内,似乎不屑进这烟花之地,面色微沉,可还是随着钟子清进。
【六十六】
钟子清给那贵公子倒了一杯茶,自己也捧了一杯,闲闲地坐在桌边,并不急着说话。
“你就是高歌?”
钟子清把玩着手里的茶盅,闻言,淡淡地道:“四皇子有话可以直说。”
“你……”四皇子轩辕简似乎没想到对方能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
钟子清看着轩辕简,一言不发。
“你和轩辕迦澜那小子果真……”果真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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