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手握夏国三成兵力、由元帅降为将军还未来得及改口的苏将军,我实在想不出别人了。”
“哈哈,你果然聪明。”
苏锦一笑就是肆意张扬,他的眼睛黑白分明,带着未经世故的澄澈,此时却刻意地捻着他的痛处狠狠戳,“可惜还是亡了齐国。”
司空闲只是轻描淡写地摇头,紧张过后感觉到冷了,就泰然自若地坐回了床头,淡淡道:“那是因为我不自量力妄图与陛下作对,害了齐国。倒是将军识相,投降得早。”
他反唇相讥,苏锦却脸色不变,理所当然道:“人贵有自知之明,这一点我就比你聪明多了。”
司空闲道:“将军说得很对,陛下雄才大略,想必将军就是硬扛也撑不过多久。现在不过是在史书上落了个贰臣的名声,被人笑说是苟且偷生而已。”
苏锦道:“能做陛下的臣子是我的容幸,背个骂名又算什么?我也是为了夏国的百姓社稷着想,想为陛下开启太平盛世尽份绵薄之力而已。”
司空闲诚恳道:“以陛下之能,太平盛世只是早晚,我也希望有幸能效忠陛下。”
两人各怀心事,翻来覆去地把鹤景楼歌功颂德了半天。司空闲说得又渴了,苏锦给他喝了半壶水,这才消停了下来。
这时候有宫人敲门,苏锦问:“有什么事?”
“回将军,陛下刚才吩咐小人把这碗药粥送来。”
“知道了。”
苏锦挡在门口接过,宫人连一眼都没能看到就被赶走了。
苏锦刚把盖子打开,香甜的味道就溢满了屋,连空气都没那么冷了,这样甜腻的香气,一定是放了红枣。司空闲光是闻到味道就直了眼,他的胃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工作了,昏迷期间也只是灌了些汤药,唯一吃过的东西……不想回忆。
苏锦顶着他灼热的目光在他床边和司空闲面对面坐下,司空闲知道这是给他的,上去就要拿,苏锦却在他碰到的时候往后一挪,让他的手落了个空。
司空闲有点生气了,你可以欺负我,讥讽我,但怎么能不让我吃东西?
苏锦迎着他忿然的目光,笑着反问道:“你的手拿得住吗?”
司空闲低头吃力地抬了抬手腕,逞强道:“拿得住……”
“张口。”
乘着阿胶粥的瓷勺到了嘴边,司空闲本能地张口吞咽,马上就被烫得飘了泪花,对上苏锦似笑非笑的眼睛才知道他又是故意的。
他一边瞪着苏锦,一边舔了舔受伤的内壁,感觉到已经烫掉了一层皮,又一勺热粥送到了他嘴边。司空闲也不跟自己过不去,自己吹了吹,一口咽了下去。碰到受伤的地方还是很疼,但这一切都阻止不了他吃东西。
先入口就是红枣的清甜,而后尝到阿胶带有的一点点腥气,不过混上红糖和桂圆缓解了这一点,这一勺他竟然还吃到了桂圆,说来都是补血的东西。
苏锦把手心在他面前摊开,司空闲愣了一下,先是没明白,反应过来才把桂圆的果核吐到他手心。苏锦面不改色地又喂了他一勺,甚至没有笑他,反而司空闲觉得尴尬极了,闷不做声地把整碗粥都喝了。
这粥炖得软烂,受尽虐待的胃盛满了极好消化的热粥,身子也暖了起来。司空闲脸色马上好看了很多,隐约有点发红。
苏锦给他喂完整碗粥,这才把果核放进碗里,起身搁到了桌上,问道:“还要喝水吗?”
司空闲还沉浸在之前的尴尬中闷声道:“不喝了。”
苏锦便笑了笑,“那在下先告辞了。”
司空闲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还是既想他走又希望多留一会,面上却嗯了一声,“将军慢走。”
苏锦笑道:“回头见。”
司空闲道:“回头见。”
苏锦推门离开,这次开门却带来一阵刺骨的冷风,刚才采暖起的身体又冷了下来。门一关,连阳光也没有了。
司空闲吃饱了就困顿地不行,打了个哈欠,自语道:“看来鹤景楼身边也不安分,苏锦?嗯……”
第六章:行于刀尖之上,无惧血肉淋漓
苏锦出了门,对着刚才送粥来的宫人笑道:“粥给他喝完了,可以回去回复陛下了吧,免得圣上又觉得我欺负俘虏。”
他一走,那位宫人就推开了司空闲的门,将桌上的空碗收走,司空闲马上醒了,懒懒道:“这位小哥,如果可以能麻烦你帮我叫大夫吗?”
宫人听了他那么说,便凑近问道:“公子是哪里受伤了吗?”
司空闲笑道:“你是大夫吗?”
宫人道:“这倒不是,小人只是关心……”
司空闲道:“我为什么受伤阁下还不清楚吗?”
宫人没想到他如此刻薄,便不再问了,转去回复,身后司空闲又道:“还有麻烦给我找件干透的衣服,怎么什么人都让进我这?”
见那人走了,司空闲强迫自己下了床,赤脚刚走了一步就能感觉到后庭的伤还是没有恢复。他又走了几步,挪到了桌边,碎片混杂着水渍还没有清理掉,他一咬牙走了上去……
如霜雪般晶白的双足被瓷片割得鲜血淋漓,司空闲面无表情地以手搀着桌沿这才将将站稳。
忍着钻心的疼,他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也是在这个国家,也是寒冬,他和同窗好友烹一醅新茶谈天说地。
他问:“人何以为灵?”
至交蓝歆尘,和他并称得上是当时江南头号才子,对方摇摇折扇,笑吟吟答道:“人之所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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