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醉从不买单,就连老板结婚小聚餐请的极少数客人里,唐辛也榜上有名。
“我认识唐辛时他二十三岁吧?严格说起来,我和他根本就不算朋友,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陈肃书叹口气,唐辛是个异常沉默的人,就算当时气氛如何热烈,他都一个人,不笑,不怒,不言,会让人很自然就忽视他的存在。听死党说起唐辛认识很多奇怪的人,比如某广告公司老总,新药试验所的医生。
陈肃书想起电话里林梓讲过他是医生,下意识看了林梓一眼,不知为何,总觉得林梓和唐辛很相似,让人有种悲伤的错觉。
也许只是因为今天的场面实在让人不自觉的悲伤?
“你是试药所的医生?”陈肃书还是问了。
林梓摇了摇头。
“他才二十六岁啊。”
陈肃书这句话让本来就蔓延着淡淡悲伤的小教堂气氛更是忧郁,沙沙不禁低声哭泣。
林梓默默再次递上纸巾。
二十三岁时的唐辛啊......
林梓想起第一次见到唐辛,那时自己二十三岁,而唐辛才十八岁。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认识唐辛第八个年头,但为什么还是没办法了解他的内心?
那天莫一阜夹拖着林梓到医院去看病。
莫一阜。
我们有四个月没联系了。
林梓不由得看了眼教堂的门口。
“不是答应过我绝对不再和唐辛见面吗!现在你还要去照顾他?!”莫一阜暴跳如雷就因为林梓答应唐辛在唐辛生命最后的日子里陪陪他。
林梓搞不懂莫一阜生气的原因,但他非常肯定,如果自己要去照顾的是别人而不是唐辛,莫一阜一定不会生气,还会帮助自己。
莫一阜,你是不是喜欢唐辛?
☆、第五章
“我也姓陈,真巧。”
一四十来岁的中年妇女打断林梓思路,她身上带着淡淡的医院特有味道,这和她的职业有关,她就是陈肃书口中新药试验所里的护士。
“我在试药所工作,不过并不是奇怪的医生就对了,我是护士。”
她的话引起一阵低笑,陈肃书也笑起来。
她也是电话本里的名字,陈玲,林梓想起来。
陈玲问林梓,“电话里你说你是心理医生,唐辛是你的病人?”
林梓摇了摇头。
“玲姐那我们就先回去了!”
“回家注意安全。”陈玲笑着和要离开试药所的年轻人道别。
在试药所工作几年,来试药的都是年轻人,身体比较经得起折腾。毕竟是药三分毒,更何况是尚未检验合格的药,人是换了一批又一批,也有人因经受不了药的副作用产生比试药反应更强烈的不适而患上抑郁的人也不在少数。也是因为如此,试药的报酬很高,导致来试药的人大致分为两种:为钱,贪玩。
哪一类都做不久,除了...
停下打扫,陈玲看一眼紧闭的休息室大门,今天镇静剂是唐辛在试。
他真是奇怪的人,这两种都跟他扯不上关系。
陈玲伸手想敲门又放下,唐辛每次都把报酬捐给慈善机构,态度认真,但从不谈和药无关的事情,就算描述用药结果也是淡然的表情。
林梓低着头,“他,只是不善于表达。”
陈玲看了看他,觉得林梓和唐辛有点相似,“大概吧,毕竟你是心理医生,比我们更了解别人的心理也说不定。”
不,我对唐辛一点也不了解。林梓无声地说。
天黑了,休息室依然没有动静,所里研究员都下班了,留下的是值夜的医生,陈玲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回家。职业病让她忍不住去敲门提醒唐辛可以回去。
手还没伸出去,门就从里面打开。
陈玲缩手,不知道为什么,面对比自己小一大截的唐辛总会从心里觉得害怕,自己已经三十几岁的人对一个小毛头感到害怕真是可笑。“天都黑了你还不回去?”陈玲不自觉提高音量。
唐辛礼貌地点了点头,离开。
陈玲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唐辛,他没有表情,眼神溃散,真要具体形容大概就只能用行尸走肉。偶尔还抽烟,但并不多,可就是那副死样子让人看不透。
抽烟?
林梓陷入沉思,唐辛就是因为戒烟才去医院才会遇到自己和莫一阜。
唐辛身上有很淡很淡几乎闻不到的烟草味道,林梓平时很讨厌烟臭味,莫一阜一偷偷抽烟就马上被发现,林梓却从不觉得唐辛身上的烟草气味臭。
如果没有莫一阜,自己大概会喜欢上唐辛吧。
而莫一阜不管有没有我,都已经喜欢上唐辛了吧?
“没过多久,唐辛参与治疗神经衰弱的新药实验,从那之后他就再没出现在试药所。”陈玲的声音让林梓回过神。
“谁在里面?”陈玲昨天休息,今天上班休息室门口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
“唐辛。”
“这次是什么?”陈玲一听是唐辛就有点头痛,他都呆很晚,那又会碰面。
“好像是抑郁症抑止剂。”
陈玲皱眉,虽然不用专门负责照看唐辛,但对唐辛的印象实在不好,一下午工作都尽量不靠近那个休息室,避免和唐辛碰面。傍晚准备下班,这是一定要经过休息室那里,陈玲一边想着最好唐辛已经回去一边从那经过。
“做了个梦。”
刚走到休息室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唐辛那没有起伏没有感qíng_sè彩的声音,陈玲不由自主停下脚步。
“关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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