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保养。
苏陌清楚白长博是爱干净的,他是没办法给他舒服的日子过,不过这点事上,他也不会委屈了男人。
然而,在这长久的时间里,他们始终是沈默的。
在这狭隘的空间里,只有水声回荡著。
苏陌目不斜视地蹲下身,用毛巾擦拭著男人湿漉漉的身躯。白长博始终闭著双眼,似乎这样做,就能暂且忽视因为行动不便而生出的屈辱感。
“我去拿衣服,你自己来一下。”
苏陌站起来走了出去。一些事上,男人总还是有自己坚持的尊严的。
房间里的电视机开著,电台主播正在播报著本市的新闻。少年在帮男人扣好上衣的时候,伺机说道:“今天下午,会有人过来……”少年似乎试图寻找一个更加委婉的解释:“我下午多找了一份工,我不在的时候,她会过来帮忙。”
苏陌每说一个字都在留意白长博的反应,但是男人仅仅是冷漠地看了他一眼,便将视线转回到电视新闻上──这几乎成了他唯一的、寒碜的消遣。
找看护这档事,苏陌也是在再三思量之後才做下的决定。
他这是听取了大夫的建议,找来的也是有经验的、有复建知识的专业人士,要价按每小时计算,自然是不低的。不过这点钱苏陌还是很舍得的。
总归,是为了白长博好。
苏陌把人打理的干净齐整之後,看了一眼挂锺,估摸时间也差不多了。果真没等多久,门口就传来了敲门声。
少年赶紧小跑地去打开了门,就见到穿著像是制服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前,对他客气地点头示意。
“王师傅,请进。”苏陌忙把人请进屋里。
来人走了进来,不著痕迹地打量了一眼房子,似乎还有些讶异雇主的年轻。
苏陌先带著人到房间里让白长博熟悉一眼,男人依旧是一副淡漠不理的态度,眉眼之间仿佛还展露出一丝不快的意味,弄得苏陌越发忐忑起来。
在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後,少年背著背包,仍旧有些不放心地说:“他脾气有些倔。总之,有什麽事,就给我打个电话。”少年还低头弯了弯腰,弄得王师傅也不大好意思起来,直说是分内事,让苏陌尽管放心。
少年穿上了球鞋,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回过头,但是在看著王师傅敲门走进房间里的时候,又止住了声。
横竖是出不了什麽事儿的。
再说,那个人一整天见不著自己,也许,还省了不少心。
也许,在某些事情上,少年的预感还是颇为准确的。
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刚好是饭馆里最忙碌的时候。苏陌从那锅铲摩擦和嘈杂的咆哮声之中,勉强听出了另一头传来的声音。
在遭到老板连番炮轰之後,毫无意外的,苏陌在上班第一天就丢掉了工作。
在他赶回家里,气喘吁吁地推开门,就瞧见上午还好端端的王师傅一手捂著额,坐在椅子上脸色不善地敲过来。
“王师傅,很对……”少年才刚要道歉,却被人打住了话。
“苏先生,我说真的。”王师傅拿起自己的行当站了起来,边走边咬牙切齿地摇摇头说:“我在这行干了十几年,还真没见过这样难缠的──”
他指了指里边,刻意放大了声音:“你里头那一位,是太上皇!我这样的小人物,实实在在伺候不起来,你另请高明吧!看把我砸的,都瘫了还当自己是天皇老子──啊!”
一股力道瞬间拽住了领子,将人给用力地按在门板上。
王师傅有些呼吸困难地张了张口,抬眼却见少年那阴冷愤怒的神色。
“我警告你。”苏陌低低地咬牙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少年将人给一把甩开,从钱包里取出了三张红色大钞,搁到旁边的桌上,语气冷道:“拿了钱就滚。”
跌坐在地上的汉子愣了足有一刻,直到少年转身走进房里,才挣扎著站了起来,骂骂咧咧了几声,离去之前还不忘取走桌上的现金,合上门的时候,还高声喊道:“我一定要去投诉你!等著吧!”
但是没有人能回应这声怒骂。早在少年瞧见房里的情景时,他就怔住了。
也许用狂风过境来形容都显得过於温和了,苏陌愣愣地环视了眼前的狼藉,有些哑然。最後,他的目光停留在跌在床边的男人。
男人正在吃力地抓著床边,费力地想要站起来。然而,他的双腿仿佛不像是自己的,丝毫不听使唤。男人的脸上泛著不自然的红晕,额上渗出了冷汗,他用力地抿唇强迫支起腰身,脖子的血管纹路清晰可见。
但是不管他做出再多的努力,似乎都是徒劳。在男人再次脱力之前,苏陌飞快地上前,赶紧从旁把那往後坠的身躯给扶住。
在感觉到外力的时候,白长博暴怒似地挣扎,用力之大连苏陌都不曾领教过──那似乎才是男人全身的力气,他疯狂地拒绝著身旁的人,充血的双眼怒瞪著。
这段日子来,他不曾如此狼狈,也不曾如此愤怒。
苏陌有些慌了似地张开双手,牢牢地圈住了男人的双肩。但是白长博的骨架宽大,他仅能尽全力搂住这失去冷静的男人。
“……畜、畜生……”苏陌从男人嘴里听出了那断断续续的喉音,“……你、怎麽……怎麽能这样对、对我……”
男人艰难地发出暗哑刺耳的嗓音,犹如带著撕裂的痛楚,“我……我这麽信……信你……畜牲……!”
苏陌侧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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