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匆匆地跑向桥边,一个单薄的身影坐在栏杆上,默默地望着远处江天一线的远景。
何淞扬忍不住大吼那个人的名字:“周唯安!”
少年一怔,回过头来,他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原本粉嫩的唇都失了颜色,透着死灰,他露出一个笑容来,轻轻地叫:“何先生。”
何淞扬放慢了脚步,他的声音低了下去,仿佛怕吓到周唯安,他说:“周唯安,那里太危险,你先下来好不好?”
周唯安看着他,黑色的眼睛里折射着霓虹的光彩,他轻声说:“何先生,我妈妈死了。”
何淞扬的心一阵抽痛,那个少年的背后就是宽阔的江面,只要轻轻一跃,他就能告别这个给他无限痛苦的世界。何淞扬嗓音发颤,他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他说:“我知道,唯安,你冷静一点,你妈妈不在了,你、你还有我……”
周唯安不笑了,他睁着眼睛,桥梁上红色的彩灯照映在他脸上,把他的脸照得有些可怖。他说:“何先生,我们之间,不是只有交易么?妈妈不在了,我也不需要你的钱了。”
何淞扬一怔,他说:“不、不是的,不是只有交易!”
不是的……他对周唯安……
少年沉默地看着他,仿佛在等他说出那句话。何淞扬突然紧张起来,像是那天在时代广场,他第一次准备向周唯安告白。他说:“我……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周唯安,过年的时候我就想对你说这句话了……”
周唯安怔怔地看着他,他说:“你在骗我吗?”
何淞扬一听,顿时怒道:“我骗你做什么?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我都说了这些话了,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周唯安这才露出一个笑容来,明亮的眼睛微弯,他说:“何先生真温柔啊……”
他转过头去,望着漆黑无际的江面,小声说道:“其实我对何先生……”那声音太小了,几乎飘散在风里,何淞扬忍不住凑近了一点,焦急地说:“你说什么?”
突然,地面像是猛地一震,周唯安突然从栏杆上掉了下去,何淞扬怒吼一声:“周唯安!”他扑上前去想抓他的手,脚下的地面却瞬间坍塌了!
“不!”
何淞扬猛地坐了起来。
他剧烈地喘息着,晨曦的光线静静地透过窗帘照射在屋内,何淞扬吐了一口气,瘫软地靠在了背后的软枕上。
怎么又做噩梦了……又梦到那个人了。
他休息了一会,才坐起身,换了衣服准备去上班,分公司在国内已经越做越大,他作为老板,其实手下的工作完全可以交给部下去做。只是最近公司为了营造良好的形象,在全国各地的中学捐献图书馆,某些活动他却不得不亲自出席。
坐在车里地对他念着今日的行程,五年来,这个女人结了婚、有了孩子,做事却丝毫没有一个妈妈的样子,一点也不和蔼可亲。
这次在南方的某省的五所中学都捐献了图书馆,图书馆建成仪式何淞扬必须要亲自出席。过程无非是发表冗长的演说,再和校领导们虚以委蛇地吃一顿饭,这样的行程让他觉得索然无味,不过又不得不参加。
高秘书终于结束了她无趣的行程播报,她收拾好文件,正襟危坐地看着何淞扬,面无表情地说:“何先生昨天没睡好?今天脸色很差。”
何淞扬说:“做了个噩梦。”
高秘书矜持地点了点头,没打算深究那是个怎样的噩梦。一直到飞机降落在那个南方城市,何淞扬才稍微打起了点精神。
五年前的那个除夕,他被人从身后捅了两刀,大量失血,差点丢了性命,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新的一年正月已经过了大半,而那个叫做周唯安的少年,不见了踪影。
刚发现周唯安不见的时候,何淞扬吃了一惊,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周唯安会在这种情况下不见踪影,他的母亲还患着那么严重的病,他怎么会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掉?
找了好几个地方,学校、出租屋、他的几处房产,不仅周唯安不见了,他留下的一切痕迹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何淞扬这才冷静下来,察觉到了不对劲。
仅靠周唯安一个人的力量,他是不可能消失得这么干净的,除非有人在后面帮他。
想来想去,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也只有自己的父亲了。
何淞扬一开始十分气愤,去找父亲理论,无论自己怎么生气,那个老家伙都是一副岿然不动的模样。何淞扬放下狠话,说会靠自己的力量找回周唯安。
谁知道他的一切寻找行动都被父亲破坏,那个人权势滔天,有的是办法阻止何淞扬找人。如果是他护着的人,除非他死了,何淞扬才有可能找得到。
何淞扬和家里斗了两年,过年的时候都赌气不回家,直到爷爷病重,他才不得不回,爷爷躺在病床上,用干枯的手握着他的手,说想在离世之前,见到何淞扬成家。
何淞扬没想到,父亲竟然为了让他结婚,做出利用爷爷的这种办法,他恨得牙痒痒,却不得不在爷爷面前低头。
第三年他结了婚,和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女孩子,两个人貌合神离,在长辈面前相敬如宾,私底下却没什么联系,直到爷爷去世之后,女孩提出了离婚。
他的第一次婚姻持续了四个月就结束了,何淞扬也和家里说了,他这辈子没办法喜欢上女人,也没法和女人生孩子。父母似乎对他的冥顽不灵死了心,倒是再没有逼过他结婚。
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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