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老停下脚步,脸上流露出些许的愠色:“你什么时候学会兜圈子了?有话说话,别跟我绕弯子。”
张扬笑道:“您老别生气,我不是说今儿来就是让您老帮我出出主意吗?”
乔老来到遮阳伞下坐了,张扬没敢坐,在他身边站着。
乔老道:“傻站着做什么?给我坐下。”
张扬这才在他身边坐下。
乔老望着他的双眼,似乎一直看到了他的心底:“说吧,出什么事情了?”
张扬道:“天池先生送给我的那套宅院要被拆了,说是景区的未来规划刚好把那块地给圈了进去。”
乔老道:“这种事情很正常啊,你是党员又是国家干部,在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发生冲突的时候,应该明白怎么做,这么简单的道理不用我来教你吧?”
张扬道:“道理我懂,如果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我肯定要说个人事小,集体事大,可这事儿如今真发生在我身上了,我却有点想不开,乔老,您想想啊,天池先生对我这么好,放着这么多的学生都没给,把宅院送给了我,他的晚年就是在香山别院渡过的,如果他在天有灵,肯定希望香山别院好好的保留下来。可现在,莫名其妙的就要被拆了,我这心里蛮憋屈的,总觉得对不起天池先生。”
乔老微笑道:“有这种想法很正常,你是个重感情的年轻人,香山别院对你来说不仅仅是一栋房子,这其中还有你对天池先生的怀念。”
张扬点了点头道:“是,我每次回到那个地方,就会有种错觉,总觉得天池先生仍然活着。”
乔老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任何事物都有期限,人如此,草木如此。房屋也是如此,如果你想透了其中的道理,就不会感到那么纠结了。”
张扬道:“道理我都明白,就是心里想不通。”
乔老笑而不语。
张扬又道:“不瞒您老说,我今天去找了赵柔婷,就是京城常务副市长赵天岳的女儿。”
张扬虽然没说他去做什么,但是乔老已经明白,张扬是想曲线救国。通过这层关系改变景区的开发规划。
张扬道:“可是赵天岳拒绝给我帮忙。”
乔老道:“我记得小罗好像是天池先生的学生吧,为何你要舍近求远呢?”乔老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奥妙。
张扬知道在乔老面前没必要隐瞒什么,他叹了口气道:“可能我干妈并不适合在这件事上表态。”
乔老道:“为什么?”
张扬道:“我不知道!”这句话他说谎了,其实他已经猜到了其中的原因,这次香山别院遇到的麻烦却是因为文家而起,有人想要利用这件事挑起风波。
乔老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他笑了笑道:“你想我出面?”
张扬道:“没想过,这么小的事情让您老出面岂不是大炮打蚊子。”
乔老呵呵笑了起来:“大炮打蚊子未必能够打得到,你是说我可能解决不了这件事。”
张扬道:“乔老,我真的没想您出面,我只是将这件事说出来给您听听,让您老帮我分析分析。”
乔老道:“多数人都害怕麻烦找到自己,而你却是自找麻烦。”
张大官人苦笑道:“可能我这辈子都改不了这个臭毛病了。”
乔老道:“你又没错,何必要改?”
乔振梁回来的时候,张扬刚刚离去不久。两人刚好错过,这两天乔振梁一直都在京城开会,明天才准备返回津海。看到父亲正在摆弄那块刚刚得来的石头,乔振梁不由得笑道:“爸,今天又有收获啊!”
乔老淡然道:“张扬刚刚来过,这块石头就是他送给我的。”
乔振梁凑过来看了看那块石头,他对此道的兴趣虽然不大,但是跟随在父亲身边多少也了解一些,笑道:“灵璧石。改天我让人帮您配个底座。”
乔老点了点头。
乔振梁道:“张扬还没走?我听说他和怀明的女儿重归于好了?”
乔老道:“他遇到了点麻烦。”
乔振梁道:“什么麻烦?”
乔老将刚才从张扬那里听来的事情说了一遍。乔振梁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意外,他轻声道:“明年是关键之年。有些人自然要开始动作起来了,文国权这两年的风头很盛,上头也很看好他。”
乔老道:“最终的胜者会在他和宪梁之间产生。”
乔振梁跟着点了点头道:“傅宪梁是近年来才开始为人注意。”他笑了笑道:“您老心中应该早有有了决断。”
乔老淡然笑道:“我一个退休的老头儿根本不想插手现在的事情,何必落人口舌呢?退下来就退下来了,安安静静享我的清福,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去管,也一概不去过问。”
乔振梁道:“这方面您就不如周伯伯,他老人家现在还是不忘关心国家大事。”
乔老呵呵笑了起来,他听出儿子的这句话并没有多少的褒义,站起身,揉了揉腰道:“老了就是老了,虽然心有不甘,但是一定要认清现实。没有人能永远居于巅峰之上,谁都不能。”
乔振梁恭敬地扶着父亲来到一旁的藤椅上坐下,回到房内,用父亲最钟爱的紫砂壶泡好了茶,然后送到父亲的手中。
乔老端起紫砂壶,啜了口茶道:“你觉得宪梁和国权这两人,谁的能力更强一些?”
乔振梁笑了,父亲口口声声说不想再管政治上的事情,可是仍然无法做到,乔振梁想了想道:“互有长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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