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宁莀说:“那种程度的拟态还不算太难。”
拟态?竟然用这种形容……所以他其实是生物系毕业的吧?——宋友达忍不住想。
“在工作上不装豪爽是不行的,但是我心里有很多放不下,现在我学着一点点放下。”
宋友达说:“那宁总你就从放下我开始呗。”
宁莀笑盈盈地看着他说:“你知道吗,没有孩子是可以深刻地改变一个人的。从另一个角度讲,当我知道自己再也不能有后代之后,就觉得以后怎样都和我没有关系了,听过那句名言吧——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放下的意思,对我来说就是活在当下,不太多为未来困扰。你就是我的当下。”
宋友达当然没指望他脆弱的时候被一两句话感动就放了自己,难免失望,“宁总其实你挺想的开的吧……我就不知道你今天带我来是怎么个意思,这些事说给我听也没有用吧?”
宁莀把手按在他手上,露出一个情深无限的微笑,说:“我想把自己最本质的部分暴露给你,想要你更深刻地进入我的生活。这对我很重要。”
宋友达的脸腾地红了。
端着咖啡壶的服务员从旁边视若无睹地路过。
“要续杯吗?……要续杯吗?……请问要续杯吗?”
第25章
不管是宁莀本人还是他的生活,宋友达都很不乐意深入,但这当然由不得他。
现在他倒是能理解为什么宁莀离了婚赡养费也不给,孩子也不亲近。看他前妻一身的行头,似乎生活也还过得去,来要钱大概也是出于从一场婚姻中没捞到任何好处的不甘心。
其实按照宁莀的个性,他没有到处声张孩子来路不明,就算是爱过了。
说他吝啬,也不尽然,宋友达吃惊地发现他对自己居然大方得很。
几天后一个晚上,他们在餐厅吃完饭,宁莀突然拿出一个信封,推给宋友达,里面是他正在还贷的房子贷款缴清凭证。
宋友达花了几分钟才消化这个事实——宁莀把他的贷款一次性给还上了。
这意味着那本来要压在他身上半辈子的债不见了,房子从法律上讲彻彻底底是他的了。
宋友达惊恐地推辞。
宁莀笑说:“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你应得的。”
连他送礼物也是这种不能拒绝的风格。
宋友达发现,这一阵子宁莀对自己算上是多方提携,除金钱上的馈赠外,还带他出席各种场合,引他进入商务社交圈子,帮他建立人脉,遇人便介绍说是自己的得力助手,好似武林名宿在推出自己的衣钵嫡传。
有这么一种人,他若要打压你,便是乱棒打死,丢到乱风岗不得超生;他若是抬举你,便是掏心挖肺,情深无俦,把你捧到天上去。
当天晚上受邀到宁莀住所理性亲热之后,宋友达没像往常那样干完就走,而是乖乖留在床上陪男人享受事后的余韵。
宋友达自己的脑子也一片混沌,无法理性思考。他侧头看闭着眼睛躺在他身边的男人,对方的脸色看着不像平日那样苍白,一抹红潮未退,发丝微微散乱在额前,看着简直像是同龄人。
这也是宋友达替自己的担心的地方——最近他发现自己没有像事情一开始那样憎恨这人,之前和恶魔一样丑恶的形象在他眼里不知不觉间柔和起来,虽然还不至于觉得他有魅力,但是总能感觉到自己拥抱着的身体也有人类的温度……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他忍不住说出心中所想。
男人的睫毛颤了颤,侧过身来,张眼看他,里面是笑:“怎么对你?”
是特别好?还是特别不好?怎么定义男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宋友达一时语塞,也没了和男人对视的信心,正过脸去。
宁莀靠过去,脸贴着他的肩膀,像餍足的猫一样蹭,“你是想问我为什么对你这么执着吧。”
对,就是执着这个词!所有的好和不好都是纠缠。
宋友达说:“我真的想不出有什么优点……只得你这样对我。你说是我勾引你,那真是冤枉,我一点那个意思都没有,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宁莀闷声笑起来,拉着他的手,十指紧扣说:“还记得当时你约我吃饭,酒后告白说要做‘我的人’的事吗?”
宋友达一怔,争辩说:“事是有这么个事,但是意思完全不是那个意思啊!——我说做你的人,不是说跟你这么搞,是说在工作上站在你这一边……”
宁莀拉起他的手在嘴上轻啄了下,笑说:“逗你玩的。我当然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如果你当时有那个意思反而不好玩了。”
宋友达无奈地说:“反正你只是跟我玩玩的。”一根根掰开男人的手指。
宁莀松手,不退反进,一翻身趴到他胸口上,和他面对面。
“是我听错了吗?——怎么感觉你在闹别扭。”
宋友达脸红了,推开他:“别闹!没有。”
宁莀又缠上去,宋友达又推了推,不好太过决绝,就随他去了。
宁莀从后面贴着他的背,手摸着他的脸,笑眯眯的:“我不是和你玩玩就算的——我喜欢你。”
宋友达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来应对的时候,宁莀自己先犹豫了下,又改口说:“或者说我想试一下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宋友达说:“呵呵,着有什么号试的。人生下来就会爱了,这世上可爱的东西太多了,父母、老师、兄弟姐妹,最不济还可以爱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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