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
两位姑娘也借着酒劲大叫:“不回!别赶人啊!”
冷烈叹了口气,点点头:“那行,少喝点。”
他正庆幸自己早早跑去房屋中介开始找房子,不然这乌烟瘴气的真受不了。
突然门铃响了。
冷烈转身开门顿时一阵强烈的压迫感袭来,一个比大伟还壮硕一圈的黑胡子光头大汉带着两纹花臂的刺青男,跟黑|社会收保护费似的杵在门口。
“请问……”黑胡子回身在门牌号上又瞅了一眼,问,“大伟家没错吧?”
冷烈:“……”
“梁哥!”大伟从沙发上翻起身,酒醒了一半,连忙把冷烈拉到身后,憨笑着把梁子和身后的两位请进门。
“梁哥!”那两小姑娘也嬉笑着围上来,看样子都是熟人。
“朋友啊!”冷烈的神经稍微舒缓一些,差点就以为是高利贷来追债的了。他之前跟着老妈和冷大傻仓忙换过几次租住地,都是因为被高利贷讨债,还好这两年不知道走什么狗屎运,那群人再没上门追过,才算过了几天消停日子。
“你要不舒服就进屋休息去吧?”大伟这会儿的酒是彻底醒了,把冷烈拉在门口玄关处,故意提高声音说。
“啊?”冷烈还真不大喜欢这种闹哄哄的场合,棚里三五熟人偶尔小聚还可以,和陌生人称兄道弟地喝酒猜拳还真觉得很有压力,“好吗?”
“没事儿,都哥们儿,你去休息!”大伟看冷烈还在迟疑,索性在他后肩头推了一把,转身向客厅里那几位喊,“今儿我这小兄弟有点儿不舒服,先去休息啦,咱们玩嗨就行!”
“哎……一起玩嘛……”
“别闹……”
冷烈突然有一种大伟不大想让自己和他的朋友走太近的感觉,不过这倒是非常合他的愿,免得和人去应酬那么麻烦。
打了个招呼说抱歉,回到自己暂住的小屋,任凭外面的人再怎么吵闹都不去理会。
他坐在床边,屋里一盏昏黄的小灯,门外吆五喝六的喧闹声起,窗外楼下偶尔疾驰而过的车,这一切再一次将他拉回到那段独自在小胡同里溜达的日子——处于繁华却依旧孤独。好在,随着年龄的增长,渐渐适应了这种自己和自己相处的模式,其实也不算糟。
他点上一根烟,再一次拆开牛皮袋,取出里面的唱片,款款地端在指间观赏,越看越是喜欢。
说巧不巧,大伟他妈妈没做生意之前,在省剧团上班,算是一个戏迷。当年,唱片机一流行起来就连忙花重金买了一个回来听戏用。
冷烈看着这会儿正端坐在五斗橱上落灰的机器,偷笑着走过去拾掇起来。
唱片左下角的黑标上写着1969,这是半个世纪前的作品了。看着封面的磨损程度,估摸也被不少人把玩过。经过时间沉淀,让封皮里的东西掂起来很有分量。
他小心地把唱片放上唱机,眼睛盯着转盘,耳朵微微侧着,开头丝丝拉拉的噪音之后,突然迸发出强有力的吉他下拨和镲片脆响的声音让他通体畅快。
刹那间,一股暖流穿越半个世纪沁入心脾,刚才还紧绷着的身子慢慢开始舒展。
冷烈被声波推倒,躺在床上,眯着眼睛仔细聆听。此刻,仿若全世界仅剩他一人,所有的不悦化作一团雾气,随着越来越密集的鼓点和越来越激荡的吉他独奏,被冲散消失……
等一轮听完,就像是回到了出生婴儿那般纯澈透明,心无旁骛。
他喜欢齐柏林飞艇的每一张唱片,尤其偏爱第一张同名专辑,因为这张作品对于他意义非凡。
十年前,他骑在冷牧阳身上,妄图用稚嫩的手掌将堕落老爸抽醒的时候,半梦半醒间的老冷一扭身子,从沙发下面拉出一个木箱,里面装满了ld。
他说:“爸爸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些和那把琴,你都带走,让我好好睡一觉!”
冷烈抽到的第一张cd就是这张专辑,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戴上耳机听音乐,听地就是它!那一瞬间,他联想到了老爸为什么会在他更小一些的时候背着吉他走南闯北总不在家。他似乎理解了以前总来家里的那群妖魔鬼怪为什么总能行为轻浮却眼神坚定。
仿佛,在那一瞬间,他想起了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老妈带着他和大傻与她那群小姐妹嘻嘻哈哈地去一个光怪陆离的地方看一群人在台上疯闹。那个披散着头发,面目狰狞,手指快速在琴弦上滑擦的人似乎就是那个睡死在沙发上的冷牧阳!
外面客厅里的嘈杂声又大了一倍。冷烈把音乐声降了降,把自己从回忆中拉回到现实。
突然,他感到嬉闹声离他的门越来越近,似乎都能听到嬉闹中沉重的脚步。
“别别别……别叫他,咱们玩咱们的……”大伟抢先站在门口挡住了准备敲门的手。
“干嘛这么护着?一起玩玩嘛……哈哈哈!”梁哥粗重的男低音混含着醉意。
“他今儿不是病着呢嘛,咱玩咱的,别理他。”
大伟再三阻拦让冷烈有点儿摸不着头脑,不过听他那口气是真不想自己和这群人来往,他也就懒得搭理,和着外衣继续躺回床上。
……
第二天一早,冷烈依旧被大伟闷闷的电子鼓打击声吵醒。他睁开眼,唱机已经停了,唱片还躺在上面。窗外大晴,路上车水马龙的声音不绝于耳。
冷烈照例到卫生间放了水才走到客厅。出人意料的是,客厅里一尘不染,好像前一夜的玩闹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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