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他失足掉下来,顺手塞了一个话筒给他,声音充满期待,“唱起来!唱!”
冷烈挣扎着从梦里醒来,却半天无法清醒,片刻后他意识到是门外大伟的电子鼓和上了梦里的节奏。
他知道大伟有早起打鼓的习惯,便没有上前打扰,只是摸了一把脸上的冷汗,走进卫生间小便。放水声让他揪了一夜的睡梦渐行渐远,却也不自觉地想起梦里那张始终没有出现的脸。那是一张永远洋溢笑容、微醺、发亮、帅气的脸。
他抖了抖家伙提上裤子,洗漱一番在客厅安静地听大伟的鼓声。
大伟戴着耳机,两只股棒在手中翻飞,晶莹的汗珠顺着晨光一起从额间滚落,他却沉浸在自己的鼓点里浑然不知。
冷烈呆呆地听着鼓声,幻想出一阵旋律,同时想着另外一件事儿。
虽然已经盘算过要搬出来住了,不过他倒是没打算住在大伟这。他从小没什么亲近的朋友,虽然和大伟还有棚里的那几个人表面上关系处得都不错,聚在一起也挺能说,可心里终究还是拿自己当个外人。稍微保持点儿距离的感觉,才会让他觉得安全。
他有了那么一丢丢生活的压力——首先得去找个房子。不过这样的状态倒是挺好,感觉是在认真生活。
大伟还在继续,仰着头对着晨曦,手下的节奏越敲越快。
冷烈看了一眼他的背影,起身背上吉他,匆匆出门。
新的一天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一次感谢收藏、追文、留评、分享。
明晚继续,晚安!
第3章第三章
冷烈很少这么早起床,要么是闷在棚里赶一宿的活儿,要么是窝在小屋里练一宿琴,生活都是颠倒着的。
这会儿,从大伟那出来,摸了一根烟点上。太阳微露,肩膀上扛着琴包,和一群差不多年龄却要裹着校服的人一起走在小路上,总觉得有些别扭。
他塞上耳机,把音量调到最大,每天在棚里录的东西就像狗屎,他必须趁耳朵清醒的时候听点儿有营养的东西。
打了城市通,顺着排队的人群挤进地铁,在门侧找了个空地儿呆着。
音乐在耳间穿行,让他能很好地沉静在自己的世界里,直到微微仰头,不经意间发现对面一个姑娘在拿手机偷拍才赶紧背过身。不过倒是挺了挺胸,他虽然常被人说高冷,其实臭美着呢,才不想让偷拍照里的自己显得松垮没型。
工作的地方在城北老区深处,叫“展鹏录音工坊”。独立录音室十几间,搭配着各种高端设备,在全国专业的棚里都能排得上号,唬起人来一愣一愣的。和所处这片儿的萧条完全不同。
他出了站,在地铁口小摊子上买了张灌饼,边走边吃。
刚跨进小院,手机上的音乐断了一下,有信息来。他估摸着不是话费超额就是流量超额,放在平时肯定不会搭理,此刻却刚好吃完了饼,两手都空着。
划开手机,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我一夜未眠,只想告诉你,能再见面真好!”
“傻逼!”冷烈脑海里顿时闪现前一夜追上门的那个“嫖|客”,嘴角轻轻咧开。
其实棚里有正常的工作时间,就在院门口那个鲜红色招牌旁边单独挂了块牌子,写着“营业时间:周一到周五晚6:00”。
可是他上班从来都是想来就来,干完活儿就走,不按点。
“哟,小冷,今儿这么早呢?”录音师老张笑嘻嘻地坐在会客厅吸溜着八宝粥。
冷烈点头,问:“今儿录《小花》那段儿吗?”
老张撇了撇嘴,把八宝粥放一边,招手让冷烈靠近自己,低声说:“今儿来一腕儿,万二老板让你把吉他那段啃了。”
冷烈叉开腿,把琴包放在一旁,有点儿疑惑地问:“什么腕儿?”
他知道,来这个隐蔽在老城区专业录音棚的顾客,一般分三类:
钱多没地儿花拿棚当ktv的烧包纯消费者,管他们叫肉,伺候好了只管收钱就行;
一心想走音乐路,每一分钟都不肯放过,一点儿鸡零狗碎的点子都省吃俭用录个de往音乐公司投或者参加比赛用。他们管这种人叫菜。对他们基本上不用废话,因为他们都很有“想法”,客户怎么要求怎么配合,出的作品也不标棚的名字。就是大多数作品并没有他们自认为的那般好,一百个人里头能遇到一两个看对眼的都得算是缘分;
剩下一类就是腕儿了。所谓的腕儿,至少是正规渠道发行过专辑,在业界有一定口碑的。不过天王天后那样的,可能会借棚但有自己的录音团队,一般不用棚里的乐手和录音师。
冷烈琢磨着这个腕儿恐怕是一个不怎么样的腕儿,拧着眉毛看老张。
“你太年轻怕是不知道,”老张神秘兮兮地从身边的挎包里掏出平板电脑,眯缝着眼睛在百度百科里搜了一下,“我们年轻那会儿算是迪斯科教母了。”
冷烈接过平板,手指在百科里往上划着,看到那张涂抹得花里胡哨的脸,心头微微一颤——这教母,我太熟了,早十多年成天在我家里赖着,稳妥妥群魔乱舞里的一员!
“什么歌儿?”冷烈记得这位教母能拿得出手的歌过来过去那两首。
“《霓虹少女》。”老张咧嘴一笑。
“噗……”冷烈没忍住笑了出来,果真和记忆中的名字一样。
他起身,背起吉他早早去排练室调琴。
琴调好,按照惯例活动手指,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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