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这个挑花工……」顿了一顿,才道:「不论是他的技艺,还是样貌……不如在下和严大人做个交易吧。」没等严玉阙出声,就继续往下说道:「那匹烧毁的霓裳羽衣的布料其实根本不足为奇,在下拿另一件一模一样的霓裳羽衣和严大人您换这个挑花工……不知严人人意下如何?」
严玉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刘琦是我绫锦院的人,岂是你想换就能换的?」
连五「啧啧啧」地表示了一下遗憾,但又不放弃地继续说:「我们不过是各取所需,严大人不用有什么顾虑……你想要霓裳羽衣,在下正好有,在下想要个技艺出众的挑花工,看了不少人选,却是一眼就相中大人身边的这个,只要大人点头同意,霓裳羽衣在下双手奉上,再送已经濒临失传的珍贵花本十份,不知这个条件,大人是否情愿?」
先前是带着愠怒,听到连五和自己谈条件,火气就上来,这会儿冷静了一些,细细思考了一下连五提出的交易,觉得还是有一些诱人的。
虽然只要有刘琦在,霓裳羽衣还是可以完成的,但如果现在已经有了一件现成的在面前的话,确实要少费不少功夫……而他提出的那几份附赠的、濒临失传的花本也很是诱人,严家之前那场大火,烧毁了太多珍贵的花本,想来连玉楼这几年从民间搜罗了不少好物,这些花本可能一时用不到,但以后必定会大有用处。
站在身后的刘琦轻扯了一下他的袖子,低低地唤了一声「大人……」声音里包含几分恳求,他也很清楚这桩交易对方开出的条件有多么的诱人,而严玉阙又从来都是一个以自己利益为优先的人。
严玉阙明白刘琦在不安什么,他思量了一下,道:「霓裳羽衣不过只是一件舞衣,只要有花本,要多少都行。假若将刘琦比作花本的话,你拿一件衣服来换花本,我想你我都不是傻子,谁都看得出来这里面谁捡了便宜。」
连五却道:「在下说了,还会另外赠与珍贵花本。」
严玉阙摆出一副不层的表情,「绫锦院所藏花本何止千百,再珍贵,和绫锦院所藏之比也不过凤毛麟角。」
「这么说,大人是不愿意咯?」
「我和姓连的没有什么好说!」
话到这里已经不必多说,连五也是个识时务的人,不再继续纠缠下去,视线在刘琦身上又流连了一下,喃喃出声,「真是可惜了……」接着退到门口,转身之际却又道:「但是在下觉得,过不了多久,大人一定会来找在下,同意这笔交易的。」说罢,折扇一展,轻摇着转身出了门去。
被连五这么一搅,再没有心思将戏台上的表演看完,严玉阙关上门帮刘琦将剩下那几颗龙眼弄出来后,两人便回去了于绫锦院。
一路上两人都没什么交流,严玉阙走在前头,刘琦默默眼在后面。回了绫锦院之后,严玉阙直接去了刘琦的房里,往桌边一坐,怒着一拍桌子。
「岂有此理!居然敢踩到我的头上来,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分,什么出身?!」
刘琦给严玉阙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大人消消气,不要和那些人一番计较。」
严玉阙嘴上是不讲,搁在桌上的手却是握紧成拳头,显然胸口依然郁结着一股怒气无处发泄。
刘琦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蓦地走了过去,从背后圈住严玉阙,声音幽幽地唤了一声,「大人……」
严玉阙只当刘琦又是在向自己撒娇求欢,但这会儿心里怒气正盛,自然没什么心情做那档子事,便想将他推开,「我现在没这个心情……」
但刘琦的手臂圈得更紧,「不是,小人只想谢谢大人……」
严玉阙没明白这话里的意思,「谢我什么?」
刘琦嘴角微微一弯,「谢大人没有把我送出去,将我留了下来,若是离开大人,小人都不知道要怎么活下去……」
严玉阙听他这么说,不由嗤笑,「那你没遇见我之前是怎么过的?」
刘琦微微一歪脑袋,鬼灵的那一面又露了出来,「小人在遇到大人之前浑噩不知年月,直到遇到了大人,小人才知道自己活在这个世上是为了什么……」这样说着,脸贴到严玉阔耳根上轻吐一口热气,「不管大人您信不信,小人……就是为了您而活的。」
明显就是奉承的话语,但是从他口中吐出却永远都是这样的真诚与自然,严玉阙想,也许这些话真的是刘琦的心声,正因为是发自内心的,所以才会听来那样的动人。
心里的怒气顿时消了不少,自己虽然脾气不好,总是发怒,但也很少会这样被他人轻易的影响心绪。
方才自己虽然拒绝了连五,但那些条件不得不说还是有一些诱人的,只是一想到要把刘琦拱手送人,而连玉楼底下的人又都是从那种地方出来的,连五的话里也不单指的是刘琦的技艺,似乎更直指他这人,若是刘琦到了他的手里,不知道会被怎样……故而才会断然拒绝。只要有刘琦在,修复霓裳羽衣现已不是问题,而那些濒临失传的花本就更不值得一提,他似乎还不知道,刘琦的过人之处不仅仅在于编结的技艺,还有他那一眼就能记住纹样并且就此编结出该纹样的花本的技艺,这才是别人苦练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的天赋。
想到这里,郁结的心胸也豁然开朗了起来,看了看天色,对刘琦道:「你今日早些休息,就不要再赶工了。」
见严玉阙心情舒展,刘琦也似松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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