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微微一笑:“我死了之后,你就能解脱了。”
不是这样的。
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死了之后,我怎么可能解脱。
对我而言荒芜而又贫瘠的这个世界,正是因为有你才变得精彩起来,因为你的存在,才让我有了活着的希望。
哪怕你厌倦了我,想要离开我,我也爱你如初。
谢原抖着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在自己胳膊上用力划了一道口子,然后放在郑宴的嘴边,让自己的血流进郑宴嘴里。
“我不会让你死的,”透明的眼泪从谢原的眼角滑下来,“我们要活很久很久。”
郑宴颓然地摇头:“活着太累了。”
“你答应过我的,要跟我共度一生。”谢原又在胳膊上划了一刀,用力将血挤进郑宴的嘴里,“所以,我们一起好好活着好不好?”
“让我抱抱你。”郑宴看着谢原胳膊上触目惊心的伤痕,动了动被铁链束缚起来的双手。
谢原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咧嘴笑起来,乖顺的点头:“嗯。”
束缚已久的双手终于被解开,郑宴坐起身,活动了下手腕,然后冲谢原轻轻张开双臂。
濒临熄灭的光,再一次明亮起来。
谢原急切的扑向爱人,扑向那个犹如救命稻草般的的温暖拥抱,他死死的搂住爱人的腰,鼻间充斥着专属于爱人的气息。
他想起那个穿着干净衬衫微微皱着眉走向自己的班长大人,不顾自己身上刺鼻的鱼腥味,执拗的拉着他的胳膊要带他回学校上课。
他想起郑宴轻轻握住自己手腕,温柔地跟他说“我喜欢你”,那时他温柔的眼眸,几乎能融化一切。
他想起那个冬天,郑宴的妈妈冲自己扬起手掌时,郑宴蓦地冲过来推开了她,他两只手在不停发着抖,却依然坚定的把自己护在身后。
他想起他们第一天搬进这个公寓,躺在这张床上,郑宴热烈的深吻自己,说:“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你什么都不用做,我会养你。”
他想起了很多事,沉浸在美好的回忆里。
以至于当水果刀□自己的胸口时,他甚至没感觉到疼痛。
刚刚他在胳膊上划完口子后,就随手把水果刀放回了床头柜上。
“我爱你,至死不渝,”郑宴握着那把水果刀,在黑暗中凝视着谢原,“可我太累了。”
一辈子都活在黑暗中,太累了。
郑宴太了解谢原了,简单的苦肉计就能击垮他原本就脆弱不堪的理智。
眼前这束给予谢原无限温暖的明亮的光,突然变成熊熊燃烧的火焰,在照亮他的同时,也将他烧为了灰烬。
“你不用亲自动手的。”谢原温柔的注视着心爱的爱人,伸手想摸摸他的脸,但还没来得及碰到他,就直直倒了下去。
你不用亲自动手的。
你温柔的声音,就像魔咒,你说我是下贱货,我就真的是个下贱货,你让我别哭,我立即就不哭了,就算你让我去死,我也会立即转身从窗口跳下去。
你让我去死,我就一定会死。
共度一生
看似平淡无奇的生活,总会因为一些突如其来的骤变被一举击垮。
17岁时的庄静息最喜欢趴在自家窗口看着楼下人来人往的菜场。
那里每天上演着各种人间百态,各种各样的小贩和商客,叫嚷声吵闹声小孩的哭声,妈妈总嫌吵,静息却觉得听着那些声音她才能意识到自己正在活着。
所以她注意到了谢原。
他看上去跟她差不多大,偶尔会穿他们学校的校服,在静息为了每个月的考试和一大堆学习资料头疼发脾气时,谢原却利用礼拜天的时间在菜场起早贪黑的卖鱼。跟其他的小贩不一样,他很安静,总是沉默的坐在自己的摊位上,生意来了就起身干活。静息特别喜欢看他剥鱼的样子,修长白皙的双手像是被赋予了魔力,明明是脏兮兮的事,他却能做的流利而干净。
那双手用来弹钢琴的话,应该也会创造出无与伦比的曲子吧。
那时她对谢原的了解还只限他有个疯疯癫癫的妈。
直到那个下晚自习的夜晚。
爸妈因为工作的关系没有来接她,她只好一个人走空空的巷子回家。
没想到被街道那个恶霸给截在了半路。
恶霸的目的很明显:起了色心,想要发泄。
他轻而易举就制服了弱小的静息,急切的剥她身上的衣服。
就在静息绝望的慢慢停止反抗时,突然看见巷子另一头小心翼翼走过来的谢原妈妈。
“你真的有那么欲求不满吗?”静息突然冷静下来,出声问。
恶霸没想到会被这么质问,皱着眉停下了动作。
“假如你今天强.奸了我,我一定会报警,那么你就会因为犯了强.奸未成年少女罪被逮捕,我的父母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你会付出巨额的赔偿,然后坐很久的牢,假如你因为害怕我报警而杀了我,那么除去强.奸罪,你又会犯下杀人罪,要么你就逃,背负着杀人罪一直不停的逃,要么你就会被抓住,直接枪毙。仅仅为了发泄一次yù_wàng,却要付出这么惨烈的代价,真的值吗?”静息直视着恶霸的眼睛,从他的眼睛里看见了迟疑和犹豫。
静息抬手指向站在一边一脸呆呆傻傻的谢原妈妈,说:“她是个疯子,家里只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儿子,再无其他亲人,她也不过才三十几岁,姿色也算不错。如果是她的话,你任何罪名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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