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他极少喝酒,对饮了几杯后就有几分微醺,雪白的脸泛起淡淡的红晕,难得地抱着秦深不肯放手,直到被半拖半抱到床上去,还拉着半截袖子不放。弄得秦深启程时,明知是小别,也万分依依不舍。
秦深到明教送了信,当晚就夜探教主的书房。他找到了图纸,也触动了机关,很快就被守卫团团围住,打成一团。就在激战正酣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突然提不起内力,丹田里变得空空如也,随即成了明教的俘虏。
对于明教的询问乃至拷问,秦深闭口不言,又尽量不得罪对方太深,云冉会想办法救他,他还想留下这条命。只是或许是在取图纸的时候中了毒,他的内力一直没有恢复,没怎麽受罪也渐渐变得虚弱。
明教的教主朱雪岭亲自来看了他一次,对着秦深坚定的表情摇头:“本想通知云堡把你赎回去,想不到,他们的少堡主不日就要娶妻完婚,正是最忙乱的时候,根本顾不上你。云霆已经回信了,他没有命你做这件事,既然被抓了,就任凭我教处置。”
云冉要成亲了?自己被放弃了?秦深觉得头像被闷雷劈中一样疼痛起来。想起云冉临别时的关怀不舍,他咬着牙说道:“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信,我也什么都不会说。”
朱雪岭的目光里有些欣赏,还有种奇异的怜悯:“你的内功已经被废了,从此连普通人都不如,本座又何必骗你。你那天运功到十分处,是不是突然提不起内力?如此阴毒的药物,可不是我明教中人下的。”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叹道:“怎么会有你这种单枪匹马冒冒失失闯过来的傻小子,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
中毒,连接应的人都没有……
云冉真的不管自己了?可是即使他要成亲,也不必下毒的,这中间,一定有什麽误会。
在黑暗的地牢里,秦深垂下头去,咬破了嘴唇。
又被关了几天以后,明教把秦深放了,朱雪岭命人传话给他,一是表示明教没兴趣当那柄借刀杀人之刀,二是对秦深深表同情,如果日后有需要,不妨加入明教。
秦深一时也顾不得理会这位明教教主何以对自己颇为关怀,他心里充满了疑问,还有云冉即将成婚的事,只想早日赶回云堡。
然而欲速则不达,他失去了内力,又在明教地牢里吃了些苦头,在半路上就病倒了,一躺就是半个月,等到他勉强又能赶路时,云冉的婚事已经办完了,他成了有家室的人。
这一次回到云堡,最先见到的是叔叔,见了他只是叹气,把他安置到外堡极其偏远的一处小小的屋舍里。说少堡主听说他生病未愈,让他养好了身体再回去。
不要说第一时间见到云冉,他连内院都进不去。
再过几天,叔叔被寻到错处,失去了总管的职位,只好带着妻女一起住进了这处小屋。
一觉醒来,恍如隔世。秦深尝到了人情冷暖,也懂得了什么叫一无所有。
他曾经以为自己拥有许多,可是那只是错觉。当云家的主人把所给予的东西收回去时,他就是一无所有。甚至连健康都没有了,变得容易疲累,容易发烧。
而这一切没有解释,没有原因,简单而粗暴地发生了。
于是在一个晚上,入夜时分,秦深寻到护卫换岗的间隙,悄悄翻墙进了内园。
即使和云冉之间只是误会,也难以回到从前了,可是疑惑与痛苦象火焰一样在心里日夜灼烧,令他寝食难安。
云冉欠他一个解释。
冬夜非常寒冷,属于云冉的院落里灯火点点。秦深在外面徘徊了一圈,凭着自己对地形和守卫状况的熟悉,躲过了几次巡查,发现平时此刻都会被锁上的角门是开着的,就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找到云冉时,他正在书房里静静地提笔写字,取代自己陪在一旁的是一个生得花月袅娜的女子,正提着一只酒壶,往银盘中的金杯里倒酒,正是他新过门的妻子,慕容雅。
云冉平静地见了秦深,毫无避讳地告诉他,自己确实到了成婚的时候,让秦深出去送信,也有一部分是为了让他避开一段时间,毕竟两个人有过特别的关系。
他淡淡地说道:“你我之间,原本便是年少轻狂一场,不可能长久。如今我已有家室,琴瑟合鸣,想到以前的事情也觉后悔。事到如今你也不适合跟着我了,先调养一阵子身体,我会给你一笔银子,你愿意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说着,他推过一只金杯,“秦深,你也是个男人,喝过这杯酒,你我再无瓜葛。”
说这些的时候,云冉甚至没有让慕容雅离开的意思,慕容雅也只是微笑着在旁边听,一派雍容娴静。
秦深几乎怔在当场,云冉是清冷的,可是这样冷漠到残忍的云冉是陌生的,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冰做的刀,一刀刀斩在秦深心中那缕情思之上。
云冉是来真的,也是真的没把他当回事。
秦深眼前的一切都在晃,几乎看不清云冉的脸。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发现手在抖。
“你知道我中了毒,没了内力,差点死在明教吗?”他痴痴地问道。
云冉微微扬起眉,这是他不耐烦的表现:“你实在是太不小心了,我明明吩咐过,若事不易成就赶快回来。如今变成这样,我又能如何。你性子太浮,才具不堪大用,真是……枉费了我多年的心血。”
秦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只知道曾经占据了他的整个世界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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