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城垂眼睨着他。
顾长安困的眼皮打架,实在没精力跟男人玩,他举起双手投降道:“洗洗洗,我现在就去洗,ok?”
说着,顾长安就穿上珊瑚绒睡衣外套,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方向走,不爽的嘀咕:“妈的,还让不让人睡了?”
陆城冷不丁听到“咚”的声响,他转头,看见青年面朝墙壁揉额头,嘴里骂骂咧咧。
“……”迷糊的时候有点可爱。
接连搞定了两个大谎言,地底下那位暂时都不会有问题,顾长安接下来可以随便挑选几个感兴趣的小谎言整一整,主要是休息。
他想年前的每天都可以睡到自然醒,结果现实却太残酷,第二天上午就被陆城喊醒了,说要吃青菜腊肉饭。
顾长安满脸阴霾:“做不了,我死了。”
陆城抱着胳膊,面无表情道:“你父亲生前没告诉你,做人要言而有信?死了也给我去做。”
顾长安吐血身亡。
片刻后,顾长安一手拿着块腊肉,一手拿着手机,眼睛在屏幕上扫动,边看边念菜谱上的内容。
竟然不是直接把腊肉青菜跟米一起丢进锅里,还要先开锅倒油,把腊肉丁和切成小段的青菜放进去炒一炒,麻烦,换一个菜谱看看。
另找的一个菜谱比前一个要复杂,材料要的也多,还得先煮好饭盛出来晾会儿,然后炒肉炒菜,再把饭搁进去一起炒。
顾长安明智的选择了前者。
没过多就,一缕缕的香味就从锅里弥漫了出来,顾长安蹲在门槛上抽烟,眼睛隔着缭绕的烟雾落在院里活动手脚的男人身上。
“哟,陆大爷,您这是要来个旋转跳跃?再来个横劈,侧劈,竖劈?”
陆城的余光瞥了眼青年玩味的笑脸。
顾长安拍掉裤子上的烟灰,没留神的呛了口冷风,他咳嗽几声,摸出纸巾擤鼻涕,昨晚穿湿衣服扮鬼,把自己给搞病了。
陆城心说,活该,让你调皮。
生了病,胃口不好,顾长安只吃了几口青菜腊肉饭,剩下的都是陆城吃的。
陆城的舌头很敏感,他只精通吃,不会做,青椒肉丝是他自认为能把控的一道菜,然而现实跟理想之间总是隔着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
在那次之后,陆城就没有再尝试过,不想第二次体会失败的滋味,他也知道顾长安跟自己半斤八两,吃的时候却从来不挑剔的说什么,因为说了等于白说,纯属浪费时间。
不是谁都像吴大病那样,热爱厨艺,并且拥有精益求精的学习态度。
到了下午,顾长安说话的声音都是嗡嗡的,带着浓重的鼻音。
陆城看青年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绯色,唇更是艳丽的红,他挑眉:“还跟我进山?”
“进……阿嚏!”顾长安一个喷嚏打的整个身子都颤了颤,他用纸捏捏发红的鼻子,“你等会儿。”
不多时,顾长安从屋里出来,身上穿的是压箱底的军大衣,老头的,又厚又沉,他把手揣袖筒里面,抿抿干裂的嘴皮子:“走吧。”
外头天寒地冻,下小雪,后山寂冷无比。
顾长安爬上山的时候喉咙里仿佛有把火在燃烧,舌根发苦,他一屁|股坐在树墩上喘气,鼻尖上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小庙的门上有把锈迹斑斑的铜锁,陆城拿出钥匙拧进去,咔嚓一下将锁打开。
顾长安跟在他后面进庙,肩头跟头发上落了薄薄一层雪花。
庙里空气湿冷,裹挟着淡淡的檀香味。
顾长安眼尖的发现了一只耗子,挺肥,嗖一下跑到了荷花池后面。
等到陆城进屋的时候,顾长安说:“陆城,你抖抖床上的被子。”
陆城将木床上的被子一抖,几粒老鼠屎被抖的飞到半空,又落下来。
“……”
顾长安推推鼻梁上的眼镜,顽劣的笑了起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陆城把被子往床里面一抛,口中吐出两字:“幼稚。”
顾长安口气不善的斜眼:“说谁呢?”
陆城轻嗤:“谁幼稚说谁。”
顾长安拖长声音哦了声:“你说的是你自己。”
他往椅子上一坐,翘着二郎腿笑:“挺有自知之明的嘛。”
陆城看了青年一眼,看来还是病的不重。
雪下的有点大了,顾长安跟过来纯粹是为了陆城的符。
陆城没有直接进入主题,他去捉耗子了。
顾长安趴在桌前睡觉。
立春一个电话打来,语气激动的像个推销员。
“长安!你上网没?看新闻没?刷微博没?那个粉色发夹的案子破了!警方查出来了!”
顾长安开免提把手机丟一边,继续趴着:“还没看。”
“原来杀死张龙的真正凶手是他发小,搞那种猎奇的死法只是为了转神弄鬼。”立春故弄玄虚,“长安,你知道那个发小为什么要那么做吗?”
顾长安配合的问:“为什么?”
立春徒然拔高声音:“是因为钱!”
顾长安语重心长:“春啊,能别一惊一乍的吗?没心脏病都能被你吓出心脏病。”
“你知道什么,我这是渲染气氛,别打岔。”
立春精神亢奋的继续,“事情是这样的,这个案子还牵扯到另一个案子,警方在张龙家右边的邻居家里发现了尸体,是具女尸,身份说出来保准你没想到,她是那个邻居的表妹,化名说的叫小刘,到这儿来游玩的,跟张龙好上了。”
“有一天,钱飞玩牌输了钱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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