狙杀的越狠,侏儒野人就越虔诚,越不敢四处逃散,与我料想的结果恰恰相反。对面岩壁的下半腰,突然出现只侏儒野人,对着大船上拜跪的小弓手们乱叫,不断用手指向我的位置。
那是侏儒野人重新按插的眼睛,从对面的峰顶偷窥到我,悄悄爬下去报信。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五百多只侏儒野人立刻挣脱禁锢,翻脸露凶。他们嘴里发出叽咕叽咕的沉闷声,仿佛以前愤怒的嚎叫被仇恨积压的发不出来。
我能意识到,他们要为酋长和同族报仇,更为受跨时代的文明愚弄而报仇。这群野蛮的小东西,像一大堆密密麻麻的黑甲虫,从大船上翻滚下来,踩着作战的木筏冲向崖壁下的石岸。狙击步枪再想直线射击,就得垂直向下。
抓紧时间,趁着它们尚未冲靠到山壁脚下,狙击步枪像贪吃水洼蝌蚪的毒蛇,不断吞咬他们的生命。侏儒野人站在木筏上的时候,身体比较集中,穿透力强大的子弹,斜着打进一只野人的脖子,破坏掉颈椎,又钻进身后一个野人的心脏,薄皮肤里跳动的小器官立刻爆碎,阻挡不住弹头的迸出,最后打进第三个侏儒野人的膀胱。
三只小弓手顷刻丧命。一个脑袋挂在肩膀上,靠仅有的一点肉皮拉扯,没掉进溪水,一个左胸翻掀起血红的肌肉,伤口窜流汩汩乌浆,膀胱破裂的侏儒野人像被踹了一脚,立马趴伏在木筏上,再也站不起来。
一分钟空挡,打死五六十只侏儒野人,其余四百多只奔跳上河岸,像壁虎一般簌簌朝峰顶爬来。这些背着短弓,绑着箭矢的小东西,攀岩的速度远大于我,他们似乎还保留着猴子的本能。
必须节约子弹,不然敌人靠近后,想通过肉搏取胜,几乎没有胜券。侏儒野人的战斗方式,远非我猜想的那般简单,由于岩壁凹陷,他们攀得越高,越能躲避我在峰顶的视线。
无论如何,多杀死一只,就少一份危险。身后的树下,乱草丛中,很多百八十斤的大石。挂好狙击步枪,开始用石头做武器。有些侏儒野人,过于激愤,来不及目测好凹凸的岩壁,就睁眼瞎的朝上爬,结果攀到山壁似的位置,上不来下不去,急得朝同伴直嚷嚷。
调准自由落体的直线,双臂举起大石,冲这些侏儒野人砸去,岩壁斜生的树冠,被石头穿的梭梭抖动,但不影响轨迹。哐嘣一声巨响,将无处躲闪的野人强行撞下山涧,摔成粉身碎骨;有的稍稍砸偏,巨石铲断侏儒野人的后腿或前肢,令其无法忍受疼痛,随之也跌落进山涧;不偏不倚砸中后背的野人,死得倒也干脆,扎压成糊在岩面上的多汁肉饼。好比一只大肚子蟋蟀,蹦上水泥墙面,给人用皮鞋底子狠抽一下,形成污秽狰狞的花瓣状。
那些死死扒抓在大树上的野人,看见自己的同伴被大石砸的惨不忍睹,怒火更是中烧,咕咕嘎嘎的尖叫,爬速再度提升。我不敢浪费时间,尽量多而快的投抛大石,砸死一只算一只,让携带的子弹数量超过冲上峰顶的野人数量。
“轰哐哐……”连着抛下两块儿大石,一朵茂盛葱绿的大树冠上,七只侏儒野人正踩拽在上面,两颗大石接踵而至,像对鸡冠花打了两拳,震得枝叶四碎,树皮绽开。依附在上面的七个小弓手,全都冲击下山涧,没一点生还的可能。
冲破阻击的侏儒野人,应该快要进入小短弓的射程范围。峰顶不宜久留,摘下背后的阿卡步枪,抽出朴刀,开始朝藏宝箱的位置奔跑。
因为,这一段路径较熟,而且前面山下有条溪流石阶,要想活着回去,必须绕到对面的峰顶,潜伏进树林隔岸狙杀。太阳升到点中位置,大船附近应该没有了围杀的侏儒野人,伊凉她们也该警觉到了甲板上的异常躁动,只要舱门不开,绝对安全。
经过躺着死山魈的草窠,一群乌鸦正兴高采烈的啄食盛宴,我故意绕着跑,倒不是害怕这些黑鸟,只不想惊飞它们暴露自己的踪迹。寻到上次下山的位置,急速捋好钩绳缠在腰间,双脚有节奏的弹跳,拽着身体不断下移。
哗啦啦,一群乌鸦飞起,盘旋在峰顶对峙的一线天,却不离去。侏儒野人已经追击到那里,按我估算的时间,上到对面峰顶时,他们刚好赶到头顶的位置。
下到山壁脚下,重新一手持枪一手持刀,上次跳踏着瀑顶大石渡溪,虽未受到水兽攻击,这次也不敢马虎大意。那些傻乎乎的山鳟鱼,依旧大鼓着鳃帮逆流溯源,前日见到的几条,不知还在不在里面。
过了湍急的溪流,贴紧山脚猫腰奔跑,为了更好的伪装,我用朴刀砍断一根小树,将树冠背在右肩,进一步迷惑追赶自己的侏儒野人。
来到那段像孕妇肚腩般凸鼓的山壁,便把小树冠绑在身后,使自己酷似只绿刺猬。双手拉着钩绳子往峰顶奔跑,由于视线良好,到达峰顶的时间比上次快了一半。
岩顶的植株异常浓密,我纵深进树林三十米,爬上一棵高树,砍几簇繁密的树枝,插在枪管左右。望远镜大概观察一下,对面峰顶有块较空旷的段落,一会儿侏儒野人追到时,至少能射杀七八只。
十分钟过后,几个蓄箭持弓的小野人,率先出现在我锁定的空旷峰段。阳光撒在斑驳的叶片上,闪着绿油油的耀眼光亮,透过这些缝隙射杀目标,距离不是问题。
我把眼睛贴上狙击镜孔,t型准线提前排出直线,只要侏儒野人的脑袋擦过狙击交点,弹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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