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荒岛时,我救得三十七个女人,她们年龄不等,小的甚至不足十二岁,饱受海盗的奸淫辱虐。我曾抢到一艘大船,本想送这些女人平安踏上南非陆地,各自寻找自己国家的领事馆,那样会很快回家,结果又遭遇了海魔号。”
悬鸦默默点了点头,收起刚才的调侃,他的眼神里,涌动着几丝兴奋。
我俩在彼此最需要助手时相遇,并能打消顾虑彼此信任,这在陌生的恐怖杀手之间,绝对可遇不可求,只能说是上天对我俩的恩赐。假如不是这样,即使重金雇佣悬鸦,或他重金雇佣我,也难建立起互信互相,反倒彼此敏感,容易厮杀起来。
“另外三个女人……,对你很重要?”悬鸦斜挑了一下眼皮,冷冷地看着我。“我点点头说:“还有一个婴儿。”悬鸦又打量起我,那诧异神色仿佛在说:“杀手爸爸?”
“你呢?杀几个仇人?”我反问到。“悬鸦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把黎明的天空吸进肺里。他闭上眼睛,仰面朝向头顶巨大蓬松的棕榈树冠。
悬鸦松弛的眉宇间,渐渐竖鼓起一条蚯蚓状的血管,那不断地耸动,就像仇恨正灌输进他的大脑。“杀光!”他突然释放掉憋闷的气息,吐出一句简短却又沉重的话。
“嗯!”我应声点了一下头,同意他的要求。其实,我不必问,猜也该猜到,悬鸦会宰了谁。他虽说杀光海魔号上的海盗,但主要针对的还是杰森约迪,尤其宰割他的那四个家伙。
因为,我曾经被吊起在海魔号上,当时给我接血的木盆,没准儿就干涸着悬鸦的脸皮。
要擒住那几个元凶,谈何容易,海魔号上那些喽啰,定会像惹恼的马蜂一样扑上我们。悬鸦这句话,说得很讲究,想不杀光都难。
时候已经不早,太阳脸上褪去了羞赧,开始坦然地照射万物。我和悬鸦坐起,各自活动了几下,放松身心。
“给。”悬鸦说着,把昨夜打斗时抡在草丛里的狙击步枪丢了过来。我一把接住,那油亮的枪杆儿,被我抓在沧桑如铁的手里,一股说不出的亲切感,豁然袭上心头。
“给。”说完,又是两把手枪,间隔有序地飞了过来,我急速伸出右手,啪啪接住。
崭新的fn57手枪,平展在我掌心,每一只弹夹饱满,若当初登陆上非洲海岸就有它,那几只将我和杜莫围困在大树上渡过风雨夜的鬣狗,早成了烤肉架上的食物。
“你那个黑人陪护,和海魔号上的情报接头,并非愚蠢地闯入废旧工厂,那是因为我宰了真正的接头人,把他诱因进去的。”说完,悬鸦注视着我的双眼,仿佛怕我怜惜杜莫,有迁怒之情。
“卡蒙娅也是你杀的?”我低沉地问。“谁?”悬鸦眉头一锁,反问到。“留尼汪岛上一个茶园女工。”我语气缓和了一些,不想为那些无法挽回的不幸破坏彼此目前的凝聚力。
“不认识。我宰得是个男人,废旧工厂里的一个厂丁,我留意此人很久了,他是海魔号安插在毛里求斯的眼睛。”
悬鸦好像意识到,我很关注那个茶园女人,他也珍惜我俩刚建立起来的合作契机,所以多讲了几句,避免引起芥蒂。
“没什么,我只是希望你没错杀无辜。”说完,我把那两把非常棒的手枪,塞进屁股两侧的衣兜。同时,我也替杜莫难过,很显然,卡蒙娅被杰森约迪灭了口,或许杜莫不了解真相,把仇恨矛头指向了此次任务的目标。可见,傀儡海盗王的手法多么卑鄙,或者说,多高明。
屁股挂上短枪,立即变得沉甸甸,我喜欢这种分量,他对我来说是安全感。而且,这两把手枪非同一般,做工和技术世界领先,就算在沧鬼的军火大船里,都难找出一把,有了这些在身上,接下来的任务相对会顺手些。
咔嚓一声,我拉动了一下狙击步枪的枪栓,调转身子冲河岸窥望,一瞬间,镜孔中的整个世界,上帝又把生杀大权交予了我。
“别射他们,那些走狗虽然该死,但目前还能替你我充当一下炮灰,一旦你我遇到猛烈追杀,尚可赶回废旧工厂暂避,这一点很重要。”
我没打算射杀潜伏在河岸的那些厂丁,虽然他们现在对我而言,就像射击摆在眼前的啤酒瓶一样,不费吹灰之力的命中。
“工厂之内,除了我,还有谁见过你。”悬鸦一边翻找着他那只绿色帆布包,一边从几乎埋进布袋的脑袋里发出声音。
“一个妓女。”我思索了一下,最终还是说了。“用来比赛摩擦前列腺的那个货色?那些厂丁活不了多久,让他们快活几天,没什么大不了,不然死了好人,我也于心不安。”
悬鸦又丢来一包牛肉,两根塑封香肠儿,我放下调试好狙击准镜的步枪,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并接过他主动递来的水壶。但我知道,那个蹲在池子边上洗屁股的女人活不长。
“杰森约迪这个人,非常的恶心,我是说海魔号上的冒牌货。你看,他给你们的狙击步枪,有效射程才五百米,你可以想象,他用心何其险恶。”
说着,悬鸦撩起面纱,把一颗茴香豆嗑在牙齿上,咯咯嘣嘣地嚼起来,那吃东西的动作,就像往空弹夹塞进一颗子弹似的,令人看着都别扭,更别说对他内心的伤害。
眼前这把狙击步枪,有效射程在八百米以上,是我当初在荒岛对抗沧鬼手下用的那种武器:m25狙击步枪。就连悬鸦追杀我,也会选择一把远射程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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