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台阶直上,却听的几声清晰的拍掌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有劳夫人了,让他进来罢。”
夫人柔情款款不再往上走,径自回了身,离去了。
萧玦眯着眼笑笑,“子良王,好久不见。你这便宜侄儿来看望您老人家了。”
萧玦喊完玩笑话,踏入了冰殿。
刚刚眯着的眼瞬然之间瞪得发狠,笑着的容逐渐狰狞。
“殊琛......快走..........”,那声音气若游丝。
卿子甘被困在一块冰石之上,身上伤痕累累,皮肉绽开,冰清玉洁的脸上也充满着丑恶的痕迹,连那柔软甜蜜的唇瓣也裂的满目疮痍,饶是如此,还是一个劲地扭转着身体,躲着萧玦那张震惊的脸。
虽则有气无力,却时时不忘催着萧玦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而一旁的子良王,一身紫黑之气缠身,更显邪魅。
“你叫我..........如何肯走......你瞒得我好苦!”卿子甘凑近,想要去触碰他,他却浑身打着哆嗦,每被碰一次,身上的伤痕便更加肆虐。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萧玦只听得子良王那爽朗又恶心的笑,骂道:“混蛋,你对他做了什么?我要你死!!”
“哟,口气还不小,”子良王勾起凤眼,咯咯直笑着:“我能对他做什么,我只是帮他解痛而已。”
萧玦拔出承影剑,“老子和你拼命。”
“你知道为何吗?”子良王任由萧玦在他身上砍来砍去,神剑,神剑居然都不能穿破他的身体。
阿桃循着萧玦气味跟来,也随着卿子甘不住地攻击子良王,却发现,任何攻击也都是无效。
萧玦实在难以置信,“你.....你是怪物,你是邪魔.......”
“不,我是仙!”子良王道:“邪郎君。仙可是万能的,不死之身。”
萧玦拼了命,怎么也不肯相信他居然会成仙,哪怕是邪仙。
“你问我对你情郎做了什么,我哪知道,这只怕要问你。”子良王悠悠对着到处朝着自己乱砍,却如砍空气一般的萧玦,阴阳怪气道:“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孽?你瞧瞧,这情蛊发作,真真不了得呢!”
萧玦慌了,“你说什么?什么蛊?”
子良王狂笑一声,讶然,“原来你不知道吗?”
“不要听他的鬼话........啊——”卿子甘又撕心裂肺一般发作了。
子良王道:“真是好令人感动啊,先是,为了同你欢好,连死都不顾,后又为了救你,将你赶走,变作个无情无义的人,这又倒好,为了让你抓紧时间跑,连这一遭的伤痛也不顾了。卿公子,你都如此了,怎么?还敢想着这个让你痛苦的萧玦吗?本王这小侄儿可真是三生有幸,令人羡煞啊!”
“情蛊?蛊?是辛氏那道闪电疤痕?”萧玦惊问。
没有回答。
大殿空荡荡的,虽没有回答,可是萧玦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情蛊要人性命之处,就在于情,闻情人之声,见情人之容,感情人之气,都足矣让他痛不欲生。除非让情人死去或者找到解药,情蛊方得脱。先前为何一点征兆都没有??他和他欢好.......他会多痛.......熏池......熏池明明提醒了.......
萧玦眼角直直淌下一行清泪,他不敢说了,他连声音都不敢发,他的一切,都足矣让卿子甘疼得死去活来,他怎么敢?
卿子甘默不作声,他不敢看,不敢说,他不是怕自己疼,他是怕那人心疼。
“卿大公子这张没有幂篱遮挡的面庞实在干净可人呢,那日气冲冲来寻我,本王见他心有所属,却又身携情蛊,便好意替他疏散出来,谁知,情蛊竟被压迫得这么深,你说,哪日突然毙命,小侄你岂不是要伤心死?这种事情还是早日知晓,早日解决的好,你说呢?”子良王虚情假意将眼神投向萧玦,“你想——救他吗?”
“不必——你快滚!”卿子甘吼道,“不需要你这个仇敌的子侄来救。”
子良王笑道:“卿公子刚刚还殊琛殊琛的叫呢?怎的现在又骂了起来?本王老了,实在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心思,只是,不救你,他就不能救救其他人了吗?”
说罢,随手一扬,一团紫气云散之际,大殿之外,各个小屋之中传来一阵呜咽之声,咔嚓咔嚓,树枝断了的声音一般,萧玦听得出,那是脖骨断裂,血浆喷出的声响。
“你这个qín_shòu!真是丧心病狂!”萧玦气道:“你要什么说便是,何必害无辜人的性命?”
“我乐意。”子良王噙着笑,道:“你最好想清楚,外面多少家族的希望可都寄托在你一个人身上了,你以为,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一句话坦然,杀人如麻,都只因了一句,我乐意。
萧玦沉默了,反抗?反抗有用吗?倒只会让他去杀更多的人,终究不若牺牲他一人,成全所有人。
角落里的卿子甘看着萧玦这般眼神,知他有意成全贼子,咬着牙道:“殊琛.......不可........他不可信.......万不可中了他的奸计。”
子良王毅然一气呵成地一掌将卿子甘拍在了地上,嗔道:“哪里轮得到你来插嘴!”
甫一转身,又堆着笑,道,“你乖乖等明日春分,阴阳最为调和之时,生祭我的兄长肉身,助我与他同享团聚之光景,如此而已。”子良王手上仍是拈一盏淡茶,在冰殿之中倒是冒着热气,直往上蹭蹭然而起。
难怪石碑上刻着,“切记春分之日”,萧玦自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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