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这四个字,元朗的目光变得更加柔和。
“等这一天等得太久,反而变得不急切了……羽真……羽真……谢羽真……”
“回你自己的马车里去,快点!”羽真强压着心里的怒火,用手肘捣着身后的元朗。就算元朗一再称自己带的人不多,二十匹高头大马的马队加上一辆鎏金奢华的马车再配上二三十人的随从已经够引入注目的了。这个金翅王朝的皇帝还一而再,再而三地从马车里跑出来,非赖着跟他共乘一骑招摇过市。
元朗的容貌那么出众,本就已是众人的焦点,再加上他一路抱着自己,一会摸摸,一会蹭蹭,路上的行人不把目光全聚集过来那才叫奇怪。羽真觉得身上如有千百根芒剌,又痛又痒,偏偏这只爱黏人的大苍蝇怎么甩也甩不掉。
“你快点回去啊!”羽真几乎用着哀求的语气在跟他商量了,开玩笑,他羽真长了二十多年还从来没跟人用这么低声下气的口吻说过话呢!一想到这里,羽真就窝一肚子火。“人家都在看了,你不觉得丢人我觉得丢脸。”
“谁叫小真真你都不肯跟我一起坐到马车里呢!”元朗撒娇似的在他背后赠了赠,“人家寂寞难耐啊。”“你随从里不是有好几个姑娘吗?”费力扒开元朗缠在自己腰间的手,羽真说。“你随便找一个陪你聊天好了,别老缠着我。”
“不要,她们哪有你漂亮!”一低头,元朗在羽真的颈间响亮地印下一个吻。
路人全部惊愕地睁大了眼睛,看着马背上一前一后,一高一矮的两个容貌出众的男人。啊,原来他们是这种关系!
大约是元朗的随侍们早就习惯了这种场面,没人看他们,也没人发出异常的响声,依旧各司其责默默地前进。
“你干什么!”受到惊吓的羽真勒住马,手捂着被亲过的脖子,回头怒视。
“我看你的脖子又白又嫩,忍不住亲一下嘛,怎么,不给吗?啊呀呀,我们都是这么好的朋友了,你还这么小气干什么!”元朗眨着眼睛,很无辜地看着羽真。
羽真的脸涨得通红,气鼓着嘴瞪着元朗。元朗突然长叹一口气。
“别这样看着我,再看下去,我可就不知道自己还会做什么了!”
“你还能做什么?”羽真低吼。
“做这个!”元朗突然捧起羽真的脸,伸嘴就要对他的嘴亲下去。
“啪!”
“噗咚!”
“哎哟!”
这下全体当瞎子的随从们终于把目光投向他们了。
“陛下!”几个侍从惊叫着飞奔而来。
马上,羽真铁青着脸,伸手从腰间拔出长剑。
地上,元朗的脸上掌痕宛然,胸口留着清晰的鞋印,显然是被羽真踢的。侍从们自然很奇怪,两个人又不是面对面坐在马上的,他们的陛下怎么会胸前中招给踢下马的?
元朗揉着胸口,在众人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咳、咳、小真真……你的手可真快……”摸了摸脸,已经肿起了半边。“哟、哟……你的脚可真狠!”用不着看,自己的胸口一定青了一半。天知道羽真的动作怎么就那么快的,明明眼见就要亲上的,就差了那么一点点……元朗憾恨了半天。
“怎么踢的?”一个侍卫悄悄捣了捣同伴的肩。另一个侍卫呶了呶嘴,双手向前一推,右手改推为抓,甩到近前再加上一脚。问话的侍卫吐了吐舌头,天啊,这家伙也太狠了一点吧!陛下会不会有事?眼神无限担忧地投向主人。只要主人有事,他们绝对饶不了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红发小子。
眼神扫过去,见到主人虽然痛得直皱眉,脸上却没有半点生气的表情,反而眼角带笑,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无奈地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深知主人fēng_liú禀性的心腹们唯有睁只眼闭只眼全当看不见了。
看着元朗站起来,一会皱下眉,一会又喜笑颜开的,羽真心里微有些讶异。自己是气疯了,当时下手的时候也没想到要收力,本以为元朗不被踢死也得断两根肋骨,没想到他居然还能笑得出来,也没吐血也没昏倒。羽真蹙了蹙眉尖,这个绣花枕头皇帝说不定身上也有些功夫。不过,像他这种小时候锦衣玉食,娇生惯养,长大了又天天沉醉温柔乡的家伙,身上就算有些货,只怕也要早被掏空了。
不过看他似乎伤得不重,羽真心里反而略略有些安心。当然不是因为自己关心他,如果他重伤或是死了,那谁带他去找纳兰明德去?羽真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啊,朕被小真真你踢伤了……”看到羽真看着自己的眼神里藏着的那一点点忧心,元朗突然摸着胸口向后就倒。后面三四个侍卫忙伸出手将他牢牢托着。“小真真,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做出痛苦的样子,元朗将哀怨的眼神投向羽真,“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小真真你会不会为我守寡?”
青筋突突跳动,寒气瞬间漫延至周身,被那双满含煞气的眼睛扫过,元朗身后的三个侍卫不觉都打了个寒噤。手中的血剑红光大涨,羽真身下的马不安地嘶叫起来。
“快,向后退!”元朗压低声音指示,他身后的三个侍卫立刻拥着他一起向后跃。正此时,羽真手中的血剑冲着他们划出一道红色的弧线,黄色的尘上夹着四处飞溅的碎石冲天而起,迷住了众人的眼。尘埃落定,众人尽皆瞠目结舌。元朗原来站着的地方被剑气击出一道大口,若不是元朗他们躲得快,只怕现在就跟地上歪七扭八的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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