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稍稍侧头避开了一个试图落在耳尖的亲吻。
江芜出人意料的接受了路承的说辞,接受了他们既是师徒又是恋人的身份,但他对除去路承之外的人都生疏的很,也就是路念鸢能稍稍跟他近一些,他脑后的伤口不深,用了巫情的伤药之后很快就开始结痂愈合,大夫每日来诊脉,江芜也自己把过脉,无非就是脑后存了淤血压迫到了神经,开几副活血的方子多喝几日应该就能见好,如果不见效也无妨,最多耗上个几个月早晚会痊愈。
江芜如今是孩子心性,戒心重,可好奇心也不小,路承让他在屋里安心休息了一日才允他出门,他这回再也不敢让江芜单独跟别人出去了,路承将军务推得一干二净,他一手牵着江芜一手拿着厚实的披风,一早上就陪他出了激流坞四处走动,他带江芜做了渡船往孤山集的方向去,河上风凉,江芜还算听话的裹着披风待在他身边,失去了记忆的男人对远处的山峦和白帝城很好奇,可他几次想从船舱里探头出去都被路承拦了下来。
已经年近不惑的江芜眉宇间满是少年人的赌气时才会有的神情,路承心痒的难以克制,他从未见过江芜的少年模样,只是在脑袋里偷偷肖想过年少时的江芜该是怎样的清秀孩童,他吻上男人微微撅起的唇角,路承没来由的眼眶发酸,岁月带走了江芜曾经的孤僻冷清,也带走了他少年时的活力,一点点残忍又不可逆转的将他生生打磨成了这副沉默内敛的模样。
江芜虽说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紧张兮兮的揪着披风的毛领任由他吻了上来,浅尝辄止的亲吻在船靠码头的时候刚好终了,路承抱着他上岸,又背着他爬山路走到顶,江芜不好意思却又挣不过,好在路承没带旁人出来,船夫也留在了河边没与他们同行,迎面的凉风让江芜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路承加快脚步背着他走到不空关的岔路,等到了平稳之处才将他放下。
今日是十五,孤山集正是热闹的时候,秋日正逢收获,商贩叫卖,行人熙攘,江芜下意识的抓紧了路承的袖口,不太符合年龄的动作让路承整颗心都软得无以复加,江芜因而得了一包蜜饯和两块酥脆的点心,他用油纸兜着怀里的吃食边走边吃,目光不停的被街边的新奇玩意吸引过去,路承见他逛得开心也就没阻拦,他陪着江芜逛到傍午,手里渐渐提满了东西,江芜这会倒像是个小没良心的顽劣孩童,非但不帮路承分担,反倒还兜着蜜饯吃得不亦乐乎,甚至都忘了分给他两块。
天色渐暗的时候他们才往回走,路承提着东西就没法再背上江芜,他同不空关的管事要了匹马,江芜坐在他身前,两个人溜溜达达的骑着马到了河边,等候多时的船夫替他们将东西放好,回去的时候是顺风,因而船行得很快,江芜也有些乏,倚在路承肩上打了个会瞌睡倒也真睡了过去。
路承抱着他回房又给他除去外衣让他躺得舒服一些,初到瞿塘峡的时候江芜蛊发过,眼下还不是时候,那会他担心路上奔波会让江芜受累,所以便草草了事没太折腾他,路承毕竟还是个年轻气盛的,他瞥到江芜嘴边还沾着糖粉就实在没法自控,路承其实吻得很轻,许是糖粉太甜了,江芜迷蒙之间就觉得被人含住了唇瓣舔弄,身体产生了难以启齿的反应,热意自心底开始缓缓蔓延,没吻多久他便觉得腿间有了湿意。
江芜含糊不清的呜咽出声,淡色的软唇被路承含着舔得满是水渍,他试图去躲却无法自己动弹四肢,入骨的绵软侵蚀了他的神经,他像是落入陷阱的幼兽一样无法逃脱,身体在一瞬间像是被别的东西完全占有了,生理的接受令他无地自容,江芜浑浑噩噩的落了泪,两腿本能的夹紧了路承的手腕,腿间的软肉已经有了抬头的迹象。
路承正吻得动情,一时脑热也就忘了江芜的情况,等他将手伸进去的时候才反应过来,江芜早就侧过脑袋咬着下唇哭了满脸的泪花,瘦削的肩颈一颤一颤的分外可怜,无论是眼底的畏惧还是慌乱都足以让他愧疚不已。
江芜蜷缩在被子里不肯露头,路承怕他引得蛊发便只能心惊胆战的站在床边等了一刻,好在淫蛊先前被喂饱了没有作乱,江芜只是有些动情,挨过去这一阵就好了,路承局促难安,但也知道江芜现在八成不想见他,他就只得先离开。
路念鸢刚练完基本的枪法,正背着一杆木枪坐在房顶吃着江芜给她带的糖糕,路承步履匆匆的走过去也没见着她,五官已经张开些许的小女孩晃着小腿歪头思量了一会,她很喜欢江芜,最开始的时候是出于自责和愧疚,后来倒是真的被江芜照顾的很好,江芜待她真诚,该细心的时候细心,该严厉的时候又绝不放松,路承教她武艺,江芜教她诗书,她总觉得自己是凭空多了一对父母。
江芜丢了一部分记忆,路承自己编了谎话还不算完,硬是要求她和其他人一起骗着江芜,路念鸢还是太小,十岁出头的她理解不了太多原委,她听了路承的吩咐,江芜问起的时候她说自己也是弃婴,机缘巧合被他们遇上便收养了。
她还远远不能理解路承的心思,她并不清楚从前的波折,也想象不到路承一直藏在心底的愿望其实是无比简单明了的,路念鸢吃完了最后一块糖糕,她用年初去江南的时江芜买给她的小帕子擦干净手指,她轻巧的跳出院子,照着路承给她定的规矩,老老实实的去演武场练起了箭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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