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着车,没有回头,叹了一口气:“是啊,我们一直想着,送小君什么礼物好。后来我和你妈一合计,还是想着,把小君爸妈的遗产夺回来。到底是安家的东西,过了多少年,还是安家的东西,留在那群人手里像什么话!”
一直撑着没哭的安望君觉得自己要忍不住了。
苏妈妈抱抱他,对苏扬解释道:“当时我们终于能把小君的抚养权抢过来,别的房产遗物都来不及管了,也是怕小君伤心。现在小君长大了,属于他的东西,当然都要拿回来。小君啊,房子我们去看过了,他们转手卖过几次,倒也没住过,你是想原样装修回来,还是再卖掉,都可以。原来的股票基金是不太好追回来了,但是爸爸妈妈会尽力的。”
安望君抱着苏妈妈,埋着头不让他们看见自己的脸。“我其实,都不要了的……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也不想再看见他们……”
苏妈妈心疼的无以复加,柔声哄着:“行行行,小君说什么都行,啊?”
安望君伏在她怀里,半响才涩着嗓子说:“我只想和你们在一起……”
倒是苏妈妈哭得最大声了。
苏扬递了一盒纸巾过去。
苏爸爸揉了揉鼻子。
回家。
择菜洗菜切菜,淘米和面揉面。排骨冬笋八宝鸭,肘子螃蟹小黄鱼。锅贴年糕素三鲜,虾仁丸子大火锅。
除了过年或者一些重要日子,一家人还鲜少齐聚在厨房里。苏妈妈嫌弃挺着肚子的苏爸爸碍事,打发他去剥毛豆洗青菜。苏扬和她掌勺,小寿星会画画的小儿子来摆盘雕萝卜花。
上次的红酒喝完了,苏爸爸摸着肚子表示还是五十度以上的酒才有味道,被苏妈妈一个白眼怂怂地打回去。
苏扬笑笑,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酒坛子,还盖着泥封。得瑟嘻嘻地拍开,倒出,苏爸爸此时眼睛异常尖锐:“花雕!”
倒进砂壶里,加上姜丝、枸杞、青梅还有□□糖,小火慢温到有缕缕青烟悠悠飘出。每人先倒一碗。
酒不醉人人自醉。
酒足饭饱,划拳输了的苏爸爸自觉去收拾狼藉。苏妈妈晒着太阳看自家两个宝贝儿子下棋。
臭棋篓子对臭棋篓子,好在苏妈妈只是看个热闹。
太阳渐渐晒不到客厅了,洗完碗的苏爸爸煮了一壶红茶,两个大人悠哉悠哉地指使两个小孩唱歌弹琴,跳舞唱戏。如果没有他俩的日常掐架和互怼,这场仅有两人担当的联欢会效果还是很棒的。
苏扬特地提前开了晚饭,赤豆圆子桂花芋头每人都只装了一点。苏扬卖了个关子,今晚他要带安望君出去,爸妈要是不嫌弃他们闹腾,也能一起来。
苏妈妈心情愉悦地放他俩二人世界,嘱咐早点回家。
直到坐上了车,安望君还是一脸懵逼。“这是要去哪里啊?”
苏扬把油门轰得嗷嗷响,两眼放光道:“系好安全带,哥带你领略速度与激情!”
安望君嘴角抽抽:“你讲真?”
“怎么?信不过我?我跟你讲,我车技在拍那公路电影时,练的那叫出神入化,分分钟漂移给你看……”
安望君怜悯地看他一眼:“不是我不相信你,我是不相信……”
“雾草!堵车了!”
安望君瘫倒:“我说是吧……在帝都飙车,你脑子瓦特了。下次你还是去夏威夷学开直升机吧。”
苏扬怨念地瞪着前方龙的传人,再看看安望君的生无可恋脸,吐出来一句:“说机不说吧,文明你我他。”
安望君:“……”
反正堵车停着,一言不合挠了再说。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大晚上的,路还堵成这个鬼样子。”
苏扬也很着急,不停地看着时间,心一横,终是决定了什么。在车的长龙中硬生生插出一个小口,熄火停在路边,扯开安望君的安全带拉起他就跑!
后面一阵愤怒的喇叭声,还有交警的口哨声,苏扬反手盖上兜帽,拉着安望君在繁华而又忙碌的街道上狂奔。
晚上八点多的帝都,正是人潮渐渐鼎沸的时刻,相约出行的朋友,牵着手压马路的情侣,还有拿着一杯咖啡依旧奔波在路上的上班族,熙熙攘攘地填满了灯火辉煌的街道。
安望君被他拉着,周围是擦肩而过的灯红酒绿,欢声笑语,前面是苏扬的背影,还有被风吹起来的,帽檐上毛茸茸的边。他的掌心很烫,握得很紧,拉着自己大步超前跑,又稳又有力。
安望君心不在焉的想,或许这也算是速度与激情吧。
八点五十三,他们终于跑到了滨河大道上。
安望君撑着膝盖喘的像头牛,嘴里骂骂咧咧:“哈……啊……我,下次再信,你的鬼话,我就和你姓!啊……快给个凳子……我要死了……”
苏扬残忍地把他捞起来,“不准坐下。”
“蛤?”安望君已经想咬死他了。
苏扬把他拖到滨河大道的观景台,台下是慢慢悠悠淌了几千年的护城河,河对岸是流光溢彩的新城区,形状诡异的摩天大楼星罗棋布。岸边就是全帝都最大的led屏幕,像是一面新的城墙,这座城市各种信息就在这面城墙上向世人展示。
此刻这面led墙上正放着十分具有土共审美的“帝都欢迎你”宣传语。
安望君抬手摸摸他脑袋:“你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苏扬把他的手拿下来,眼睛里不知道是不是倒映了观景台上的灯火,亮的安望君双腿有点发麻。苏扬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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