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地扯著男人头发,拖他的脑袋到跟前。
注视著对方凶神恶煞的表情,严斯谨愣住半晌,翻滚的情绪与记忆,都似要告诉他什麽重要的秘密。
可还是差那一步,严斯谨始终无法理清他的记忆。
「老家夥!跟你说话,听见了吗!记住了?」发泄般的手朝上一提,男人的头皮立即发痛,令他只好暗暗忍住。
「说话啊!靠,我在跟你说话!」
依旧觉得一头雾水,整个人又陷入一种混乱的错觉中,严斯谨也不知回应了何种动作,却在没一会後,脸部遭到一个重拳的袭击。
「真是个贱人!话都听不懂!」青年夸张地冲进柜台,将呆滞的严斯谨推倒在地,并拎起他的衣袖,毫不留情地施以一顿疯狂的暴打。
男人大吃一惊,虽然还手了,却被回以更暴戾的毒打。渐渐的,严斯谨都有种昏睡感了,闭上的眼承受著毫无根据的痛苦。
他没做错任何事,甚至连对方是谁都毫无印象,却要被如此对待,男人一面觉得憎恨一面又对可悲的自己感到厌恶……
ròu_tǐ上的疼痛在升高至顶点後,男人反而觉得轻松了,所有ròu_tǐ之痛都转移到心上,让他长期混沌的思维不得不强制清晰起来──他似乎忘记了许多重要的事!
「听见没有!你这个靠屁股的贱人,告诉曾纽,别想跟我爸……」
这凶骇的警告声,与遥远的辱骂声重叠了。
老家夥、老大、贱人……这些践踏他的词语越来越熟悉了,男人的指甲扣著青年的手,却也在同时发出凄厉的尖叫。
「贱人!」
「救我,救救我!小……」
「你在干什麽!」突如其来,一个分外耳熟的声音响彻屋内,伴著一拳激烈的冲击,严斯谨茫然的眼认出了正将陌生青年压在身下一阵乱打的人。
「陈翰!你疯了!竟然敢打老板!上次给你的教训不够,是不是?那今天你就再……」冷酷而残忍的面容,吐出的声音也阴森凶狠,男人怔怔地从肿痛的眼缝里盯著赶回超市的青年。
他们还在争执些什麽,他最亲爱的夥计大牛又说了什麽,严斯谨一点也听不清了;他的全身僵硬,像要掐死他的窒息感推他跌入深渊。
长期以来,他痛恨所有撒谎的行为,痛恨出於任何一种目的谎言……却从未发现,这世上的所有人都在说谎,所有的事与物也在说谎──为了爱或恨,也为了幸福与伤害。
眼皮很沈重,严斯谨猜想,是被那个疯子般的青年打了太多拳才导致如此,抑或是,也懂得自欺欺人的他正在选择生理性的逃避与麻木?
纵使身边有个恶魔存在,可一旦离开那个恶魔,外面的凶禽猛兽却会立即将他撕裂成碎片。男人苦笑了,这铁铮铮的现实正在击溃他对纯爱与幸福的信仰,让他不得不共拥痛苦与甘美。
战抖的手指颤悠悠地伸了出去,男人够不到青年的位置,只能摆出需求的姿势,而他的唇瓣也轻启著,「……帮帮我,帮帮我……小……牛……」
「老板?老板?」耳边是关切紧张的呼唤,严斯谨移动著眼球,缓缓地打开沈睡许久的眼皮。
「老板,你醒了?」
「……嗯……对了,刚才那个人……」突地要坐起,男人的脸色苍白。
「老板,别紧张,别紧张……那个人是神经病,我已经赶走他了,你放心吧!」青年柔缓地触摸男人手背,「被打了那麽多地方,我替你敷药了,是不是还很痛?」
「……现在不痛了。」
「那就好……」青年垂下肩,让簌簌发抖的男人靠在自己胸前,「老板,你刚才昏过去前……是不是说了什麽?」
「没有,我什麽都没……」
一眼看穿男人心虚的谎话,曾纽压著男人的肩正视自己,「老板,我都听见了,你叫我小牛,对不对?你……都想起来了?」
「……我……」眼神在交流,严斯谨知道无法掩饰,只能侧开脸,轻微地点头。
「那,那全部的事你都想起来了吗?你不生我的气了?我想告诉你,那天晚上,你误……」
「我,我只是记得……」像是方寸大乱的插嘴,严斯谨打断曾纽的反省,「你叫小牛,是来我的超市打工,而且你说你、你喜……我,我只记得这些,其他的都……」
「你,你不记得刚才那个人是谁?那,你连唐妮和我爸都不记得了?」
「我,我不记得……我只记得你的事,你说你对我……」男人又一次抢话了,复杂的眼神久久地凝视著曾纽。
曾纽沈默地回视男人的眼神──男人只是想起四年前起初的事,连唐妮出现并警告他的事都忘记了……
可这样一来,不就代表著男人只记得谎言未被揭穿前的事,而那段时间的事情,正是曾纽觉得最想追回的!
喜不自禁地抱住男人的头颅,频频亲吻,曾纽笑了──就算记忆残破,但能够将时光永远停留在那段生活里,也未尝不好。
於是,他不再追问也不再怀疑,而是送上自己的唇,「老板,我喜欢你……我不是小牛了,我长大成大牛了……老板,喜欢你……」
第48章
「小牛,把那个递给我。」天气越发热了,严斯谨抹了把额上的汗,朝也忙得热火朝天的人提出要求。
「给!」手上接到所需後,严斯谨才要准备做接下来的一步,耳膜却收到带有微弱埋怨意味的撒娇──
「老板,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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