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被带去了姜也南住下的酒店,换上了衣服,躺在床上,摆出了与少年时一模一样的姿态。
姜也南说现在什么都在更新,照片也得更新一下。
镜头聚焦在他身上,他怔怔地看着姜也南的脸,小声问;“你真的爱我吗?”
姜也南松开捏着的脚踝,牧颜平躺在床上,他凑过去,捧着牧颜的脸,在他嘴角落下吻,他说:“当然,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仿佛飞蛾掉进了蜘蛛网中,拼命扇动的翅膀,挣扎的柔软身体,可还是无用,他被利钳戳穿,彻底逃不开了。
他同姜也南回国,原本圈.养他的阁楼被修缮如新。他走进房间,坐在床上,仰起头看着姜也南,他说:“这次我不会走了,你不需要用链子锁住我。”
姜也南靠在门框上,抱着手臂,他注视着牧颜,低声问他:“你恨我吗?”
牧颜的双手撑在身后,他复杂地看着姜也南,对他说:“我可怜你。”
姜也南逐渐捏紧自己的手臂,他现在没办法站太久,看了牧颜一眼,便关上了门。
牧颜看他离开,长叹一口气,把自己抛在床上。
他不太想折腾了,心里很难受,每天过得都像是噩梦。
他想,其实姜也南所要求的并不难,只是留在他身边而已。
他能留下,他能任由他为所欲为,但姜也南休想再从他这里拿到一丁点的爱。
西定的秋天不算冷,只是落叶比较多,秋风阵阵,枯黄的叶子有几片被吹进敞开的玻璃窗内。
牧颜仰躺在沙发上,低头看着姜也南。
他捏起那片黄色的叶片,轻轻挠过姜也南的脸颊,姜也南顿了顿,没有抬头,吻继续落下。
那小阁楼里,秋风吹散了牧颜的声音,他蜷起脚趾,耳边响着倒数的钟声。
心里“砰砰”跳动,他翻了个身,脸朝向窗外,嗅到空气里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气,他低下头,忍着那股酸痛。
姜也南捏住他的下巴,凑过去,咬了一下他的下唇,问他:“为什么不叫?”
牧颜睁开眼,一滴滴眼泪掉在姜也南的脸上。
姜也南停下了动作,牧颜与他对视,空荡荡的眼里再也没有他了。
姜也南像是突然意识到这个,睁大眼,惶然地放开了牧颜。他往后退,牧颜叫了一声,姜也南浑身发冷,坐在床上,看着一声不吭慢慢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牧颜。
他咽下唾沫,扯过薄被丢在牧颜身上,牧颜的手指动了动,抓紧了被子,指关节发白。
“牧颜。”
他叫了一声牧颜的名字,牧颜眼皮都未动。
姜也南站了起来,又叫了一声,牧颜把脸埋进自己的臂弯里,一声不吭。
姜也南深吸一口气,药效退去后,他的身体异常疲惫。他穿上衣服,而后迟缓地走过去,蹲在牧颜身前,他小心翼翼地去碰了碰牧颜的手臂。牧颜没有挣脱,任由他捏住自己的手。
姜也南和他说对不起。
这个人清醒的时候其实和以前没多少差别,他不太喜欢说话,很安静,很会照顾人。
可他清醒的时候不多,牧颜盯着眼前这个似曾相似的姜也南,抿起嘴,还是一声不吭。
他变得很乖很乖,姜也南还有什么可不满意的。
牧颜稀里糊涂地想着,姜也南却抱住他,埋在他的肩膀里……哭了。
……
牧正袁看着身前的警察,脸色苍白,他说:“我大概半个月没有和牧颜联系了,我知道他在法国,我以为他现在还在准备选拔的事情,他不找我,我也不敢去打扰他。”
陈珂皱起眉,对牧正袁说:“在法国的警方联系我们,说是您的儿子牧颜失踪了,他早就从法国回来了。”
牧正袁表情呆滞,他慌乱道:“我不知道,他没有联系我,他会去哪里?”
陈珂缓下语气,对他说:“现在警方正在排查监控摄像,牧先生,你知不知道您的儿子有什么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或者他发生了什么事吗?”
牧正袁看着桌子上的玻璃杯,茶叶在热水里沉浮,慢慢飘荡下去,他说:“牧颜他之前和我说,他和他男朋友分手了。”
“男朋友?”陈珂差异道。
牧正袁叹了口气,“我不是那种封建的家长,我只要他过得开心,喜欢谁我都能接受。”
陈珂觉得自己也太大惊小怪了,他脸色发烫,就听牧正袁继续说:“我一年前被确诊出胃癌晚期,切掉了半个胃,病情得到了控制,但最近医生说我的癌细胞扩散了。”他的声音沉沉,压抑着心里的酸楚,哽着嗓子说:“我不想让颜颜难受,就没和他说。可现在我时间不多了,我还想……临终前能握着他的手,告诉他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爸爸不能陪你了。”
陈珂眼眶发红,牧正袁抬起头,“陈警官,拜托你了,帮帮我们。”
牧颜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次安稳的觉了,特别是最近姜也南喜欢搂着他睡。
姜也南的呼吸很浅,他睡着时一动不动。牧颜睡不着时,会在夜色里描绘他的轮廓,在眉骨上隔着空气抚摸,顺到鼻梁,手指轻轻点在鼻尖上。
睡着的姜也南看着人畜无害,他皱起眉,捏住了他的鼻子。
姜也南透不过气,嘴唇微微张开,皱起眉睁开眼,见是牧颜趴在自己身上。他翘起嘴角,伸出手搂住他,迷迷糊糊说:“睡不着吗?”
牧颜靠在他的怀里,听到他的心跳声,不知为何有一种恍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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