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废了,修不好了。都在食堂吃饭,要什么微波炉?吃你的饭吧。”
司秦没有回。沉默了一会儿,响起一阵“嘶拉嘶拉”的声音,似乎有人在系塑料袋,夹杂着桌椅的碰撞声,随后响起了司秦那句连徐立延都算得上熟悉的名言。
“你干什么?”
“你给我啊,拿去隔壁借个微波炉热热。”
“行了行了,折腾什么,算了……”
又是一阵塑料袋的声音,像是司秦抢过了饭盒,筷子刮得盒子直响,两人终于消停了下来。
徐立延有点奇怪,明明两个人什么r-uo麻的话也没说,怎么就听着这么腻歪呢,让他这个单身狗有点受伤,连课本也懒得预习了,拉上窗帘准备午睡。
客厅的蔚宁听到动静,看了看时间,发现到点了,于是压低声音提醒司秦:“你小声点啊,别吵着别人睡觉。”
“呵呵。”司秦皮笑r-uo不笑。不知道是谁脑子抽风要去隔壁借微波炉,站起来带得桌子板凳一阵乱响,更不知道是谁晚上叫得堪比小黄片,估计吵得三层楼都失眠,反倒来提醒他。司秦心里这么想,嘴上不敢说,帮蔚宁收拾掉剩饭剩菜,然后蹑手蹑脚地一起进了房间。
司秦关上门,就见蔚宁一路踢开满地的残骸,拎着床单一角用力一扯,随意卷了卷,又弯下腰去捞地上的衣服。那风卷残云的架势好像一条喷火的小恐龙,唬得司秦站在墙角一动不敢动,等反应过来,已经贴着门僵了好久。蔚宁才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地捡起地上不知道是私人订制还是当季新款的高档成衣,内裤还特么是条限量,一律不管,跟自己恤牛仔裤卷在一起团了团,跟床单扔作一堆,打算上课前带去学生宿舍蹭他们的投币洗衣机,正正好一缸,一件都不浪费。
司秦知道房子里没有洗衣机,阳台上却晾着衣服,不知道蔚宁拿脏衣服怎么办,就问了一句:“手洗?”
“你怕是还没睡醒。”蔚宁翻了个白眼。收拾房间就算了,要他帮他手洗衣服,再拿二百五十万来都没门。
司秦摸摸鼻子,他怎么觉得一晚上过来蔚宁就跟吃了枪药似的,可怕的是一路被怼,他非但没有怨言,还觉得挺新鲜的。何况他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单纯地觉得他们的生活过得也太艰苦了点,于是阻止了蔚宁找袋子的动作,把他拉到床上,踢了踢墙角那堆脏衣服,说:“你赶紧睡一会儿,这个我来处理。”
“算你有点良心吧。”蔚宁哼哼一声,指挥司秦铺上床单,盘着腿坐在床上招呼他:“来把药涂了。”
“不要!”想起眠寨的惨痛经历,司秦一口回绝,“别没过敏给你弄过敏了,你自己留着吧!”
“什么啊,这止痒抗过敏的!跟上次涂的一样。你快点啊,我好困的。”蔚宁举着手里的药膏戳到司秦眼前,嘴里嘟嘟哝哝。
司秦无语。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只能乖乖抬起胳膊,任蔚宁折腾。
上课前半小时,徐立延准时敲响了蔚宁的门,闹钟也在同一时间响起。蔚宁醒过来,匆匆忙忙地套上裤子,跟往常一样打开房门,让徐立延进来坐着等他。徐立延看到司秦坐在窗边敲电脑,正是他往常坐的位子,可不敢跟司秦抢,非但没进门,甚至还退后了一步,示意自己在外面等就行。
蔚宁收拾好东西,转过头来问司秦:“还有什么吩咐吗大爷?没有的话我走了。”
“你等等。”司秦叫住蔚宁,转过身,把肩膀凑过去,往下指了指,“那里,好痒。”
“……”
徐立延看不下去了,丢下一句“我先去上课”,就开溜了。一边下楼一边想,还好这几天阿奇不在,要不然他们这几个月的友谊就该到此为止了。只是徐立延没想到的是,让人更无语的事还在后面。
傍晚,两人上完课,一起回宿舍,还没走到楼下,远远地瞧见花圃旁边堆了个庞然大物,挡住了大半个楼道。走近一看,那不是徐立延房里的硬板床吗?
徐立延:“……”
蔚宁:“……”
“这……什么意思?”徐立延有点磕巴。可别是大老板一个下午的功夫就收购了整栋楼,然后把他扫地出门了吧?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跟在蔚宁身后三步并两步地跑上楼,发现自己房里的床还在,只是换了张靠背一米、镂空j-i,ng雕,还带弹簧床垫的king size全实木欧式大床。
徐立延还在目瞪口呆,对面传来蔚宁的质问声:“楼下的床是你扔的?你干什么?造反呢?”
司秦理直气壮:“我哪知道你门这么小,床进不来,只能送给你的‘徐哥’了。”
听到那声“徐哥”,徐立延忍不住一个哆嗦,赶紧关上门,还嫌不够,“啪啪”两声上了个锁,生怕大老板一个火大,无差别攻击,殃及他这条无辜的小鱼。
鉴于蔚宁早就开启了灭火功能,哪里有火他喷哪里,面对司秦,他当然是不会怕的。只是看到简易衣棚换成了胡桃木衣橱,柜子里的东西还从头到尾都给换了一遍,原本堆在墙角的泡面箱子不翼而飞,变成了一座落地空调,蔚宁的嘴角无可避免地有点抽搐。
“我衣服呢?床单呢?柜子呢?……我咖啡呢?薯片呢?我泡面呢???”
“扔了。”
“让你洗的脏衣服呢?”
“当然是一起扔了。”
“这就是你说的处理?”
作者有话要说:
贺宝冉:墙角好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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