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便死了,得有多可惜……”
“是呢,长老说若是还不肯吃,便是硬塞也要给他塞进去。”
“……”
女子的身影渐行渐远——
陆鸣虽看不到女子的身影,但她们说的话却是一字不差的落在他耳朵里。
他低声道:“她们方才说的约莫就是书臣。”
兰息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目不转睛的盯着女子远去的方向,从鼻间发出一声:“嗯。”
陆鸣只觉得一记温热的气息轻轻拂在他的颈间,扫的他心头一阵痒痒。他的呼吸不自觉的加重几分,连心跳也陡然加快,一贯冷峻的脸上多了几分无法言喻的不自在。他微微动了动脖子,想躲过那不断打在脖子上的温热。
他一动,兰息下意识从陆鸣的肩上把头抬起,古井般的眼睛直直的望着陆鸣,轻声问:“怎么了?”
陆鸣几乎要被这眼神盯的发狂,又听到兰息轻柔暗哑的声音,眼波流转,一团邪火“腾”的从心间烧起。
他恨不得……恨不得立刻死了的好……太折磨了!
兰息见陆鸣在他身下偏过头去,往日那冰封的脸上悄悄的染上一点绯红,如墨般漆黑的双眸间似是有流水滑过,像极了初见陆鸣那时,他那双受惊无措的鹿眼。于是,陆鸣眼中流转的水波就那样几经周转在他的心头荡漾开来。
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喉咙有些发干,小巧的灵舌轻轻在唇周舔了一圈,沉声道:“可是我压着你了?”
陆鸣不敢再看兰息,只是默不作声的摇了摇头。
紫衣女子的声息终于彻底消失,兰息如临大赦般就着陆鸣抓着他的手带着他从梁上跃下。
甫一落地,二人同时飞快的松了抓着对方的手。
兰息微一沉吟:“方才那两个女子应该是给书臣送饭的,我们跟上。”
陆鸣点了点头,强压住暴跳的心脏,紧紧跟上兰息的脚步。
二人敛去声息远远的跟在那两个紫衣女子身后,他们走的这条石道并非是一直往前,而是迂回向下,继续前行平缓的石道竟变成了一阶阶石梯。而石梯两边建着一根根硕大的灯柱,刚好便于陆鸣和兰息藏匿。
如此看来,书臣应该是被关在地牢之类的地方。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女子在一座石门前停下。
石门前一左一右站了两个身着玄色铠甲,手握长戟的男人。提着食盒的紫衣女子从袖中掏出一块木牌,左侧的男人看了一眼便把门打开了。
陆鸣和兰息隐在远处的巨大灯柱后,眼见着女子从石门里进去。他们默不作声的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女子才从里面出来。方才还满满的食盒已经轻飘飘的被她提溜在腕上,女子笑脸盈盈的对门前的守卫说:“办成了。”
然后摇着信步,踏着银铃,轻快的离开了。
女子离开后,兰息从阴影中现了身,压低了声音附在陆鸣耳边说:“此处明面上只有两个守卫,但若是打起来闹出了动静,引来旁人就糟了。眼下我们对这里的地形尚不熟悉,不可打草惊蛇。只上去点穴拿钥匙。”
陆鸣与兰息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随后,二人身形微动,脚下风云变幻,在这幽暗的石洞中犹如鬼魅。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甚至都没看清来人,便被点了穴道,立时定在那里,不得动弹。
兰息说:“半个时辰的力道。”
陆鸣的手一顿,从左边那个守卫的玄色铠甲中掏出一串钥匙:“我这个……两个时辰……”
钥匙落入锁孔,“咔哒”——石门应声而开。
刚被逼着吃完一顿美餐的书臣正自暴自弃的躺在一张满是红纱帐的大床上,他手脚被绳索拴着,听到开门的动静他连头都没抬,鲤鱼打挺式地翻了个身,冷声道:“滚出去!”
石门轻轻合上,两道极轻的脚步声缓缓行至床前。
“滚!我就是死也不会再吃一口!我就是死也绝不让你们如愿!我绝不做危害世间的邪祟!”
有什么东西戳了他一下——
书臣涨红了脸,一屁股从床上坐起来,对来人大喝道:“我让你们——”在看清面前的人后,书臣那即将破口而出的“滚”字硬生生的吞回了肚子里。
他声泪俱下,一向稳重端庄的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看着陆鸣和兰息:“兰息大哥!陆大哥!他们要吃了我!”
兰息眉尖一挑,手中长剑出鞘,幽暗的石屋里银光一闪,束缚住书臣手脚的绳子顿时断成几节。
刚挣脱束缚的书臣一下冲过来拦腰抱住兰息:“兰息大哥,我就知道你们会来救我!”
兰息一个不妨,被书臣抱了个满怀。他揪着书臣的衣领,把他从自己身上拽下去,那看着书臣的表情,与花无道看浮生时如出一辙——嫌弃。
陆鸣道:“别浪费时间,书臣,我问你,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书臣抹了一把眼泪:“陆大哥,我也不知道这是哪。我从山洞里突然掉到这个地方,然后就被他们抓起来了。除了那几个给我送饭的女人,我就只见过一个男人,他年纪和我们掌门差不多大,但我听那些女子都喊他做‘长老’。就是那个长老,他说我练过内功心法,身负修为,精血比那些山民滋补的多,然后他们就把我关在这里,说等到十五就把我献给什么‘尊主’。”
书臣一席话里,陆鸣提炼到两个关键信息。第一,在这个石窟做的宫殿里,有一个尊主,很可能就是这些人的头头,他正在练阴煞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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