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她不时以格外憧憬的眼神望向勇者,或者故作凶狠地瞪着魔王:就像依恋主人、排斥陌生人的小动物一样。
她和那个莎咖并不一样,本身似乎相当懵懂。
叮——
乐师再次拨动琴弦,这次奏出了一连串连续的乐音。如同泉水叮咚一般的清澈音色,动听到无以复加,却莫名传递着一股幽怨的情绪。
“欢迎来到吾等秘境的入口,勇者阁下。”
在乐声慢慢消散的时候,莎咖终于开口说道。
她的声音也和乐音一样清脆好听,带有奇特的韵律感。
“莎咖小姐。”
勇者微微低头。
在面对这两人的时候,他好像比在先前每一层都更要紧张。虽然对方尚且未曾展露任何敌意,他的额头上依旧渗出了薄薄一层汗水。
这两名少女身下的地面上并没有影子,这意味着她们也只是魔法影像投影出来的产物。至于真身,大概还躲在门后吧。
即使如此,从她们身上依旧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这种异样感与威迫毫无关系,单纯是精神层面的压制而已。
明明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辅助系——
“我们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
乐师少女说话的时候,也一直在看似漫不经心地勾动着手中的琴弦。她的眼睛并没有看向勇者,而是毫无焦距地越过两人的肩头,投入了虚空之中。
“您是来灭杀魔女的吧?”她徐徐说道,“也就是——来消灭我和拉娜的,是来斩断曾经与您同行的我们之间的缘分的。是这样没错吧?”
勇者默认。
她似乎很愉快似的露出了笑容。
“啊啊,这真是,非常的——有趣。曾经承诺过要守护女伴的骑士,到头来却倒转剑刃,将利刃对准了本应守护的对象——勇者阁下啊,这难道不有趣吗?对你而言,所谓誓言只是过往云烟,信念也只是水月镜花,只有那可怜可笑的自尊才是真实吧。一味使用大义之名来粉饰自身的懦弱和卑怯,这就是所谓的,屹立在世界顶端的强者的真相啊。”
面对这番相当尖锐的指责,勇者只是继续沉默着。
“不过,这也可以哦。如果这是您的期望的话,那就来吧——将您的圣剑向我们的脖颈挥下吧。反正就算我们说不要,您也不可能在此停下的,不如就由我们来主动承认命运吧。我们就在这条路的尽头等着您,就在这扇门之后,并不遥远的彼方,静候着勇者大人您;静候着来自您这自命不凡的救世主的,最终的审判。”
少女红润的双唇向两侧裂开。
“但是,在那之前……”
远处的舞姬轻盈地移动身体,向着乐师身边靠近。她的双手分别托着什么赤金色的东西,上面一点明黄光辉各自摇曳不定——
那是两盏一模一样的、小小的烛台。
两名少女盘腿坐了下来,相互偎依在一起,将一盏烛台搁在身前,另一盏远远推向勇者他们这边。
“来玩一个游戏吧。”
莎咖安详地说道。
“游戏完成之后,第五层的正门便将向您开放。等那之后是前进还是退却,便全看您的心意了。”
“‘游戏’是指……啊、难道是?”
来回交替扫视着两侧的两点烛光,勇者突然想到了什么。
魔王用手肘捅了捅他:“勇者?说明一下?”
“我想,”勇者来到那盏高大的铜制烛台旁边,“这个游戏,应该是……‘百物语’吧。”
“哈啊?”
魔王应该完全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勇者进一步解释道:“听说是古代流传下来的一种游戏。参与游戏的大家点亮一百支蜡烛,然后轮流讲些灵异恐怖的故事,每讲一个故事就吹一支蜡烛,一直讲完九十九个,只剩最后一根……”
“……就这样?”
“就这样。”
魔王流露出露骨的嫌弃之色:“做这种事有什么意义吗?”
又来了。勇者叹气:“游戏而已,需要什么意义啊。”
再说了,之前那个口口声声号称打地鼠玩具毫无意义,随后却又玩得不亦乐乎的,不就是这家伙吗?
勇者弯下腰,把滑落到脚边的烛台端了起来。
“哎呀,原来您还记得这个游戏吗?”
莎咖对此似乎十分满意。
“正如您所想的,这正是‘百物语’游戏的变体。不过,在此连续讲上99个故事未免太过耗时了,即使是我们也会疲倦的。姑且就把规则缩减为——双方各讲一个故事好了。讲完故事就把属于自己的蜡烛吹灭,而任何一方的故事,如果没能得到对方的承认,则面前的蜡烛无法吹熄。”
她伸出手指,轻巧地拨弄着眼前的烛火。
“在两盏蜡烛都熄灭后,正中间的这个烛台就会亮起,”她指着两方人马中间的青铜烛台,“而本层的大门也将敞开。这种条件,您愿意接受吗?”
“我知道了。”
这里根本没有拒绝的权利吧。
勇者学着她们的样子,在原地坐了下来,将烛台放在身前。魔王也跟他紧挨着坐下了。不过,当抬眼看向对面的时候,他满脸都写满了不加掩饰的嫌恶。
“抱歉啊勇者,”他格外不愉快地交叉双手,撑在膝盖上,“那边那个女人……倒也算得上美人,但是——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类型。所以,现在完全、冷静不下来。”
——这还真是少见呢。
勇者稍微有点意外。
有了前几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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