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来。
女侍应脸色巨变,已经挪到了门口,赶紧去喊领班过来救场。这场面她一个人是搞不定的了。
裴深喘着气抬手粗暴的松一松领口,刚才的震惊终于差不多被他全盘消化,更深的恶毒和恼怒随之上升,几乎把他整个人都淹没,他摇了摇头:“碧城啊,我说你什么好?你一向心高气傲,谁也看不上,最擅长的就是把人的真心踩在脚下给你增添光辉,你对谁不是这样?我追着你到如今,要看个好脸色都难如登天,你到底是怎么被一个小玩意儿欺骗?”
他含着扭曲的讥讽与厌恶去看跟在顾碧城身边一言不发,苍白瘦削的明川:“你知道你现在宝贝的藏起来不肯被人知道的这个人,多喜欢跪着向我求欢吗?”
从一开始就意外冷静的顾碧城突然暴怒,冷冷的喝了一声:“闭嘴!”
那声音灌在其实已经失去理智的裴深耳朵里,简直就是像是突然哗啦一声冲破堤坝的海浪。
但他当然不会闭嘴,愤怒的惯性推着他继续说下去,说出更多不堪入耳的事实,好让顾碧城明白,无论是谁,无论是谁也比他被明川勾引去了注意力更好!
“我闭嘴?我要是闭嘴了,你怎么知道这个小可怜儿的真面目呢?他求我操他的时候,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在你面前卖可怜吗?碧城,你为什么会被他蒙骗?”
他其实已经有些看不清楚了,眼前一片黑一片红,大约是因为太愤怒了,所以全身的感官都有些迟滞,过了一会才意识到腹部传来尖锐的钝痛,再然后是膝盖——他跪在了地上。
他是被顾碧城打了。
多么可笑,从来很少动怒的顾碧城,顾家公子,为了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小东西,和人动手了。
裴深尝到一点令他讶异的血腥味,随后也没尝试站起来。顾碧城的深浅他还是知道一点的,现在挑衅他无异于要和他打架,而这根本没有用。
他低低笑了起来,抬头看着顾碧城居高临下,愤怒的脸:“你会后悔的。”
顾碧城不为所动,一手把身后的明川继续往后推,同时眼神漠然而又厌恶的看他:“你最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随后就带着明川离开。
裴深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从地上爬起来,抬手拭去唇边血痕,慢慢浮现一抹笑意:“别再出现在你面前?这可做不到啊,碧城,我追逐你这么久,连做惯了的项目都可以放弃,你怎么能不明白我的心意?”
他的目光虚虚落在门外:“你应该祈祷,你的小可怜儿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话音在空气里散去,一片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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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深离开之后没有按照原定计划回公司,而是经过一番思考,干脆回家了。
他们家的情况和顾家不同,老爷子fēng_liú,和正室夫人婚姻关系名存实亡,嫡系的几个孩子之间争斗也很激烈,外面还有几个私生子女,到底是几个,裴深不清楚,他估计老爷子也不是很清楚。
裴深的地位其实不算太尴尬,但也绝对不是父母最喜欢的小孩。在他们家站队是一门最深的学问,不是表态给老爷子,就是借助母亲这边的力量,总之家庭之内的斗争也已经十分激烈了。
他不是长子,也不是名声最大的,目前更是既没有大哥那样的得力岳丈,也没有一个未婚妻,唯一的赢面大概就是目前还能在父母两人之间两面讨好,但并不是不危险的。
很多时候他都很羡慕顾碧城和顾芳驰。
一家之内只有两个孩子并不能完全断绝斗争的存在,具体还是要看个人造化,如顾家姐弟的亲密关系,也算是可遇而不可求。顾芳驰也就比顾碧城大了四岁,不算追不上的差距,但偏偏两人从来没有什么龃龉,甚至一个万分回护,一个始终站在辅助位上,连一点矛盾的苗头都没有。
裴深和顾家姐弟是世交,从小认识,打心里佩服顾芳驰,现在提起来还叫一声芳姐,也是因为从小认识,他还真的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对顾碧城产生了别的感情,明明他们两人的朋友圈子也就是大幅度重合,私人感情却不深。
大概就是,顾碧城是一种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成为的人吧。
裴深知道自己是有些问题的,他是性癖异常者。这个异常不仅体现在他的性取向,也体现在他的兴奋点与众不同。
他不算是体系中,因为他不认同其中属于s的责任,他想要的是无边无际的权力。或许是因家庭给他的压力太大,他一向喜欢豢养几个年纪不大的小玩意儿纾解压力——这种纾解自然不可能太合乎常理,甚至不太可能合法。
明川是个意外,一般情况下裴深不喜欢接触这样的人,他也很反感和顾碧城相似的人。但那时候比较特殊,顾碧城出国之后和他的联系就基本断了,裴深意识到自己的状态已经不太对了,一般的小宠物已经无法解决,正好在这个时候他注意到了明川。
那是十分偶然的一件事,但却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轨迹。
当初裴深始终以为如果是顾碧城的话,或许只是普通的恋爱关系就能满足他,可是一旦在十分类似他心目中顾碧城某个形象剪影的明川真正落在了他手里,翅膀都被狠狠折断的时候,他就明白根本不可能了,一想到顾碧城被他锁在镣铐里浑身血痕,从凌乱的长发底下抬起眼睛来看他,无论那目光是什么样的,他都能失控。
他大概是彻底崩坏好不了了。裴深意识到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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