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宣照俯身,彼此温热的气息扑散交融,眼神也开始变得沉醉迷离。
一切都准备就位了,气氛旖旎有爱,刚刚好。
柳清阑鼻尖一痒,心头阴霾顿生,暗叫不妙,然后在美人皇后落下第一吻之前,华丽丽地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一声啊切,总结了一切。
谢宣照的手还拽着柳清阑腰间的蝴蝶结,柳清阑的手还拽着她花纹繁复的衣袖,两人面面相觑,最后柳清阑崩溃地倒在枕头上,两眼泪汪汪,嘴上还倔强着,“不是拆蝴蝶结吗?干……干嘛还要……”
谢宣照意犹未尽地拿着丝帕,帮她抹了抹红彤彤的小鼻尖,“我都忘记你生病着呢,你先养病。”
至于亲亲抱抱,只能之后再说了,哎,谢宣照内心一叹,手指勾起柳清阑散下的一缕青丝,缠缠绕绕,心情也是无比纠结遗憾。
柳清阑拽着她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蹭啊蹭的,后来看美人皇后没反应,胆子就大了一点,动作大了一点,手指揪住一大把布料,开始从蹭变成揉了,死劲儿地揉。
啊,好想变成原身,然后滚到她怀里疯狂地蹭啊。
此时美人皇后身上充沛的灵气,就是最好的灵丹妙药了。
谢宣照对上她渴望无比的眼神,心像被猫爪子挠着一样,同时在心里开始深沉地思考一个问题:是不是生病中的她,那啥……咳咳……会特别强烈?
被柳清阑火热渴切的目光盯着,却无法立刻给她想要的,谢宣照纠结地站起来,走到窗户前面,吹吹凉风,消去刚才心头被勾起的小火苗。
养病要紧,养病要紧,谢宣照内心默念,不可以趁她病了,神志不清,就疯狂占她便宜。
她不想,某人却是非常想的,想得发烧,想得神志不清,想得要喵喵叫。
柳清阑裹着小毛毯,从床榻爬下来,又依依不舍地拽住美人皇后的衣袖,势必她走到哪儿,自己就跟到哪儿。
谢宣照刚刚降下的小火苗,在看到旁边孩子般依赖地靠过来的小美人之后,又蹭蹭地往上燃烧了,而且大有燎原之势。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柳清阑靠在自己手臂旁边的小脑袋,“你生病的时候都是这么黏人的吗?”
“嗯嗯。”柳清阑一边飞快地蹭灵气,一边点点头,大着胆子往美人皇后身上黏,还开始提要求,“你今天都陪着我好不好?”
“咳咳。”谢宣照是很想的,但皇后入了清阑宫一整天都未出的消息传出去,肯定会引来众多猜疑和想法。
她想了想,然后低声说道:“我晚上再来陪你好不好?”带着几分诱哄。
柳清阑开始浮想联翩,晚……晚上……她掩下窃喜和紧张,也小小声地回答:“好好好。”
身后无形的尾巴像小狗一样摇得可欢了。
绿绿蹲在药炉子旁边熬药,她双手搁在膝盖上,不解地看向旁边也蹲着等熬药的妍墨。
她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婢,不在主子身边伺候,跑到这里来帮月妃熬药,是怎么回事?
而且一来就不走了,也蹲在这里,然后也不说话,整个人安安静静,像入定了一样,更可怕的是,妍墨脸上还挂着平日温婉的笑容。
绿绿头皮发麻地移开视线,重新盯向面前咕噜咕噜滚开水的小药炉。
不就是一锅药吗?至于笑得这么……这么荡漾吗……
绿绿摸了摸手臂,她是个话唠,现在没人跟她说话,只好在心里疯狂吐槽,然后又不受控制地转过头去看妍墨的妆扮。
不愧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婢啊,这布料,这钗环,跟她们这些宫婢用的就不是一个档次的。
“噗……”妍墨忽然笑出声。
绿绿心里吓了一跳,不敢再腹诽,重新看向药炉,奇奇怪怪。
妍墨却碰了碰她,问道:“你说,我家娘娘和你家娘娘现在待在屋子里做什么?”
绿绿回头看了她一眼,看到她脸上带着诡异的兴奋,脊背一寒,“做……做什么……”
皇后娘娘总不会趁着自家主子虚弱生病死劲儿地欺负教训她吧。绿绿一脸凝重地盯着药炉,越想越觉得不安,于是手里扇火的动作越来越来快。
快点熬好药,就能快点进屋瞧瞧情况。
妍墨伸手按住她的手腕,“你慢点扇,火太猛,药就熬不好了。你家娘娘现在也不急着喝这碗药。”
绿绿没有听她的,弯腰瞧了瞧炉子里的火,然后又重新坐好,开始疯狂扇火。
妍墨:……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上道呢。
在绿绿坚持不懈的扇火下,药终于熬好了。她迫不及待地用帕子垫着,倒入瓷碗里,然后端起托盘就要过去。
妍墨又按住了她的手腕,“等等。”
绿绿戒备地看着她,做了个保护药碗的动作,“我是不会把药让给你端的。”
“你家娘娘怕苦吗?”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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