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入睡前,一早一晚缺一次都不可。
我说要陪他一起,倒也不是想乘人之危什么的,就他这个样子,即便我就是个洪水猛兽也下不去手。他摇了摇头,先命那两个女婢去汤池等着,接着便在我耳边轻声道:“大哥一会儿操练完了也要去,若碰见倒不好。”
我刮了刮他的鼻子:“小家伙,真不知你是怕我还是怕你大哥?”
他的表情些局促,像是受到惊吓的小鹿:“随你怎么说,总之你不许跟过来,听见没?”
我有些讨好的说:“好好好,都听你的,等你洗完了我再去,这总成了?”
此时已听不见操练场那边传来的喊杀时,我独自回到了住所,只见人也都回来了。妹妹换上了穆凝给她的武服,一面同不解风情的郁展炫耀,一面对着镜子摆出一些怪异的动作,看着不觉有些好笑。
郁展问我:“殿下刚才去哪儿了?”
我干咳两声,妄想掩饰住心虚:“觉得无聊就四处走了走。”
“最好是这样。”大概还是被他识破了。
听妹妹在耳旁聒噪了一阵,又喝了一盏穆央先前送来的桑茶,想着时辰已差不多了,便唤来了贴身侍从。
夜里汤池外不见有守门的小厮,我便径自走了进去,听见里面有阵阵的水声,想是来得有些早了,可身上衣服早已褪得一干二净,总归再没有回去的道理。
轻惦着脚尖向池子靠近,透过重重纱帐,我看见穆央正背对着我靠在池角,想起他之前的千叮万嘱,忽而生出想捉弄他的念头,这便更加放轻了脚步,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了过去。
我并非是有夜盲症,只不过屋里的水气太重,认错人也在情理之中。待我察觉到那个背影有可能不是穆央的时候,想要掉头为时已晚,只见他‘腾’的一下从水里飞身出来,赤、裸着的精壮身躯如一道闪电向我逼近。
我转身躲进了纱帐后面,可他还是判断出了我所在的方位,顷刻后颈就被他扼住了。
穆琛下手的力道颇重,似有想将我脖子扭断的倾向,他沉着声问:“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饶是此刻背对着他也不免要觉得尴尬,我干咳两声:“是我……”
感觉到他的手已离开了我的后颈,随之而来的却是落水声,待转过身去的时候只见穆琛人已经在水里。
在他面前我总归是有些心虚,于是入了池子也不敢靠得太近,他似乎将我当成了屋里可有可无的水气,时而勾起池壁上的酒盏小抿一口,时而闭眼养息。
“王爷的酒,能不能也分我一口?”怎么说我也是身份高贵的皇子,怎可容忍他人的轻视。
他徐徐的将眼睁开,指了指了手里的杯子:“只这一个杯子,要怎么分你一口?”
我向他走去,满不在乎的说:“本宫不介意的。”
“可我介意。”在他看不到的池底,我的双足狠狠的踩了几下水。
皇子屏最喜欢的就是强人所难,他越是介意我就越是要做,一手抢过他手里的酒盏,不由分说的就将剩下的酒喝了。末了倒悬杯子,一滴清洌的酒‘叮咚’一声落入水中,穆琛的脸色稍有变动,像是在看一个什么怪物,嘴角有嘲讽的意味。
“殿下总爱如此?”
索性将酒盏拿在了手里,不以为意的斟满,不以为意的喝尽,再不以为意的问:“怎么说?”
他冷笑一声:“原来强人所难是殿下的喜好,越不该觊觎的越要觊觎。”
“王爷这么想,想必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转过头去,指了指自己的后颈:“看来王爷果真是个记仇的人,先前之举只不过是本宫的一些小趣味,你明知是我却还是下了重手。”
忽而他站起身来,半个身子□□在水面:“这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教训,你要知道……这天底下不是所有人都能由得殿下来觊觎的。”说完便向设有台阶的一角走去。
原来他一早就看出来了。
“可本宫却觉得,王爷对本宫还是有那么一点与众不同的。”
他顿住脚步,一字一句道:“痴人说梦。”
第22章第二十二章
用了半天来补觉,日上三竿的时候自觉醒了,恰好赶上了午膳。
妹妹显然是被穆凝给带坏了,整日的穿着那身武服,并且梳着男子的发髻,与始作俑者一比倒显得有些东施效颦了。
一顿饭在我的数落声下度过,妹妹中途就气急的撂了碗筷,将一碗汤直直的浇在了郁展脸上。代人受过的事他也没少干,满不在意的抹了抹脸,示意女婢再为她盛一碗汤,照着平素的口吻说道:“公主今日尽管泼个够,别等到出嫁再将气撒到七皇子头上,若传了出去跌的可不止是公主一个的颜面。”
这次弄得有些过火,她气得眼圈都红了,走的时候说是要去找穆凝借枪。
我摇了摇头:“郁展,你太过分了。”
婚期一天天的逼近,妹妹倒成了个脱缰的野马,整日都不见人影。我则是日夜颠倒,上半夜为穆央暖床,下半夜陪穆琛暖酒,这些自然都是瞒着郁展进行的,有时还得强打起精神,就怕被他看出端倪。
这夜穆央睡得有些晚,从他屋里出来的时候操练场上已不见穆琛的身影,我自然知道去何处寻他,到了伙房,如意料中的看见正忙碌着的身影。
来得晚有来得晚的好处,虽受了几个冷眼却是坐享其成,一旁的食案上放着两个杯子,显然是在等着我来。
我们大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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