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苏浅现在的架势也差不多了。
莫雨也不跟他客气客气,将天青的扔给苏浅,黑色的那件就罩在了自己身上——他用内力烘干了衣物,然后一会儿出去再被淋得一身水什么的换了谁都觉得不舒坦——哦对,莫雨还顺便帮苏浅也把衣服给弄干了,作为酬劳摸走了药物若干。
关于那种什么武功练到臻境能避水防火那倒是不是胡扯,但是毕竟他们这一辈还没到这个份上是不是?偶尔什么内力外放一下算是应急,也没见王遗风或者谢渊下雨天顶着内力罩到处走啊,那很废内力的好不好。
不过讲到武功能到这种内力外放到处乱跑当避尘咒用的怕是也只有纯阳老一辈儿的纯阳子吕洞宾了,纯阳子估摸着差不多已经由武入道或者他根本就是个修真的了,江湖上将他穿得神乎其神,不过大家都懂的,盛名之下其实难副——但是也有一句话叫做盛名之下无虚士,纯阳子这人确实太玄乎了,也不太好评价。
新世纪的好江湖青年应该不迷信才对。
至于纯阳子?——他的画风和我们不一样。
苏浅手一动,白玉杆落入手中,金玉制成的烟斗在他手中翻了个花,苏浅又抬了抬下巴示意莫雨给点上。
莫雨冷冷看了苏浅一眼,大有‘等你好了有种单挑我保证不打死你’的意味在里面,但是依旧给他点燃了落凤里的烟草。几乎是一瞬间,类似于薄荷混杂着不知道什么药材的冷香迅速弥漫了整个船舱,令人精神一振。薄薄的烟雾从苏浅的口中溢出来,他眯了眯眼睛,看了看一旁满脸写着‘少作死’的莫雨,一口薄烟就这么袭上了莫雨大大的脸。
“苏!浅!”莫雨一字一顿的喊他。
苏浅一笑,手中落凤指了指行囊说:“别生气,回头分你一些。”
玉色的坠子随着他的动作贴在他的手腕上,一时竟然难以分辨哪里是玉,哪里是皮肤。
男人很少有能够抵挡好酒、好烟的诱惑的。尤其是莫雨这个年纪,年少气盛,纵然自制甚严,却也觉得偶尔一试无伤大雅,且苏浅衣食住行都极为讲究,他说一袋子烟叶,却不知道混了多少好东西进去——这一点莫雨在长安和苏浅同住的时候就深有体会。更何况,就凭着苏浅此刻重伤之下也敢碰这东西,莫雨也愿意一试。
很快的船就到了对岸,撑船的大汉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了一个斗笠蓑衣,嘴里叼了根草,陡然望去还有那么一点意思。莫雨似乎更加的放松了——他和苏浅有意无意的都避开了唐无渊,似乎刚刚一场厮杀并不存在一样。
岸上站着几个人,有男有女,看见莫雨出来都颇为高兴,齐齐一礼道:“少爷。”
莫雨点了点头,苏浅跟着掀了竹帘走了出来。此时雨势渐微,他不似莫雨就这般直挺挺出来了,撑了一把四十八骨的墨竹伞,伞面漆黑,以金漆绘以群鹤,或舞或立,翩然起飞者有之,独立岸边梳羽者有之。他自船舷上跃下,内功虽无,身法还在,自他人眼里,似乎他是凭空而起,不着寸力便横跨三十尺,一举一动自然飘然欲仙。苏浅上了岸,忍不住咬了嘴唇笑道:“莫少谷主好大的威风。”
“少废话。”莫雨头也没回的回了他一句,吩咐道:“去请裴先生来我居处,就说他等的人来了。”
恶人谷中人多口杂,虽恶人谷不至于处处皆是恶人,却挡不住世人眼光,苏浅不在意,莫雨却多了个心,为他小藏跟脚——至于裴元,他本就是以裴元之名入的据点,一门首徒大多数人还是有点眼熟的,裴元是出了名的活人不医,江湖中人留意他的还是不少。
——那不废话,江湖中人谁不知道出来混有两种人不能惹,自然得脸面也好做人。
这两种人一种叫‘阎王’,一种叫做‘赛华佗’。
裴元是后一种。
苏浅目前归类应该还是‘长得漂亮得不正常的男人’,还没够上以上任意一种。
莫雨的归类是‘阎王’。
所以当这江湖上最不能惹的两种人一起冷冷的看他的时候,苏浅就怂了。
“……师兄。”苏浅有些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裴元,回过头又觉得有一道寒芒直视他的后背。苏浅觉得如果莫雨脸上写了字的话那一定是‘医生你看看我这兄弟——我现在可以揍他了吗?’。
真是作孽啊。
“嘎嘎!作孽!作孽!”一只毛色鲜亮的大鹦鹉站在一旁的架子上,对着苏浅幸灾乐祸。
小破鸟,你这不叫作孽,你这叫作死你知道吗?
大概是苏浅回头的那一眼太狂炫酷霸冷,吓得那只鹦鹉简直可以用抱头鼠窜来形容一样的在屋子里撞了三四次墙后一头撞开了窗户逃了出去,期间还带着一些人类通用语混杂着鸟语,大概的意思就是:“小爷我不伺候了嘎嘎嘎嘎!”
呵呵这年头鹦鹉也成精了啊……“今天天气不错,晚上我们吃烤鸡?”苏浅突然冒出来一句。
看那目光幽幽的看向那只鹦鹉飞走的地方,莫雨冷声道:“那是我的鸟。”
“你的鸟就不能吃?”苏浅说完,自觉话有歧义的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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