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了,不过若采先生说,没有军队保护的商队容易遭到抢劫,可是夏将军说再也不能多派士兵出城了,高兴的是,北门附近已经有小群的胡人主动拿东西来换,那些晚到的商人都愿意出比较高的价钱在北门收购。”
我笑道:“慢慢来,慢慢来,我可要开始收税了。”
“公子真是财迷!”
“沈未名可比我爱财得多,而且死抠。”我慢悠悠喝口茶。
“噗,不就是公子想要建州学,沈先生说没钱不让吗?”小乙取笑道。
我瞪了他一眼。
这天正在看刘锡:“公子,若采先生来找你。”
“快请。”我一急,又咳嗽起来。
小乙赶紧过来扶住我:“我叫他回去好了。”
我瞪他一眼:“胡闹,若采先生肯定是有要紧事。”
小乙心不甘情不愿地请了张文修进来,张文修一进屋便微微皱眉。
我笑道:“一屋子药味,若采先生恐怕闻不惯。”
“大人在病中,下官本不该来打扰。”张文修行了一礼,我示意他坐下。
“我正在看刘锡的公文,若采先生看了吗?”
“下官看过了,今年没有天灾,也没有税收,而且这个刘锡是有才能的,陇州家家户户都有一年余粮,再剩的多的就拿到北门去换,如今那里已经有了些小商贩,百姓称之为北市。大人若有垂询,要不要下官去叫刘锡过来?”
“不用了,我一介书生不懂农事,就不要插手了,让刘锡放心去做吧。”
“大人,”张文修站起来对我一揖道:“大人知人善任,又肯放权,对属下绝不横加干涉,能够在大人手下任职,是下官的荣幸。”
我微微一笑,不去理会他话里有几分真假,再说了,我分明是在躲懒而已。
“对了,若采先生来,有事吗?”
张文修又坐下:“是这样,今日城西出了命案,一个游手好闲的少年偷农户家养的鸡,让主人家失手给打死了,任青本想判他杀人抵命,可是户主喊冤不止,本来不该来问大人的,只是任青拿不定主意,下官也不敢做主,毕竟是一条人命。”
“这样吧,少年先犯偷盗之罪,户主打死的不过是个盗贼,不必抵命,让任青从轻惩戒吧。不过,若采先生提醒了我,陇州的律令不清不明。”我皱眉道,又想起了我一年前那几条不负责任的法令,不禁摇头苦笑。
“下官正想跟大人说这件事。朝廷有律法,可是陇州不比别处,胡汉杂居,要复杂得多。”
“若采先生可知道有什么熟悉律法的人?”
张文修皱眉想了片刻,摇摇头。
我想了一会儿:“这样吧,京城翰林院的谢学士当年对我颇为照顾,我写封信给他,请他从律学找几个学生给我。”
“这自然好,”张文修舒了一口气:“下官告退,大人好好养病。”
第23章
天气开始冷起来之后,我甚至去院子走走都很少,不知不觉又到了十一月,我在陇州的第二个冬至。不甘心大半年都憋在家里,早上我左哄右哄,小乙才答应让我出门。两个人在正街,边走小乙边向我介绍。
“公子你看,这家蓝玉楼是新开的,是陇州最大的酒楼,还经常有胡人的贵族来呢。”
我笑着点点头,正街的确比以前气派多了,人来人往,张灯结彩,也很热闹。
一直走到北市,小乙笑道:“公子要看就要赶快了,午时一过,大家都要回家过节。小翠今早已经回家了,她说不买菜,叫我和你上酒楼吃一顿。”
“幸好有买菜的地方了,我的院子总算不用全变成菜地。不过,咱们有银子上酒楼?”
“忘了跟公子说,若采先生说今晚要在蓝玉楼宴请同僚,想请公子去,公子去吗?”
“去去,都一年了,我也该去谢谢诸位同僚,再说还能白吃一顿,难得能从沈未名手里抠出银子来。”我心情大好。
小乙笑一声,拉着我走到城门:“公子你看,现在城墙外围是用石头起的。”
我伸手摸了摸冰冷坚固的石头。
“这一年来,守城的士兵们都赚得盆满钵满,护送一次商队,得到的赏钱是饷银的十倍,好多人都在陇州盖房娶妻生子了。”
我欣然道:“如果胡人来攻城,他们都会誓死效命的。”
这一年来我好像没做什么事情,不过陇州的确欣欣向荣,我觉得很欣慰。
回到家里,竟然看见夏凌云和沈未名在厅里等我,夏凌云看见小乙,扬了扬手中的酒坛,微微笑道:“我来找你喝酒。”
小乙兴奋道:“我去拿酒碗。”
我对夏凌云笑了笑,转向沈未名,疑道:“先生,冬至不是休三天吗?你怎么来了。”
沈未名搓着双手,兴奋地说:“大人,我昨夜连夜把府库的银子清点了一遍,这一年下来咱们还剩余七千两,虽然不多,可是跟去年的窘境比起来,属下已经觉得自己是个富家翁了。”
我一乐:“那还说什么,给同僚们加薪俸发红包,”突然我一个闪念,连忙摆手道:“不不,明年,明年一定加,我刚才在北市看到有胡人贩卖马匹的,先生,我想要多买些胡马,价钱高一些也没关系,如果可能,就建个小马场来养这些马,慢慢等它们繁衍,在过几年我们就有好马了!”
“当真?”夏凌云双眼一亮。
我看向夏凌云,笑道:“夏将军,湛要送份大礼给你!”
沈未名一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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