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文川一扭头,凶狠的表情不见,反倒是一副要哭的样子:“师兄。”
季羡鱼无意识地“啊”了一声,茫然地看向自己两个可怜兮兮的小弟,究竟发生了什么?
薛文川一把扑过来,季羡鱼担心他压着谢览的伤口,忙闪身躲过。薛文川这才看清他手里的人,揉着红红的眼睛带着哭腔道:“怎么又是这小子啊?!”
一不小心瞥见季羡鱼腰间的血迹,脸色一变:“你受伤了?还抱着干嘛啊,扔地上啊!”说着便急着来抢他怀里的谢览。
“一边去!”季羡鱼喝止他的毛手毛脚,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将谢览放下去,盘腿坐在旁边。
“怎么回事?”他斜着眼睛看着薛文川。
薛文川挠了挠头,道:“其他师兄弟都进去了,我们在这里等了你半天了,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我能出什么事,就算是出事了,你们就干坐在这儿,不取原木啦?”季羡鱼指了指立在一旁的若白,“你呢?你也跟着胡闹?”
若白一改之前唯唯诺诺的样子,无所谓地站在一旁:“那东西,要不要一样。”
”季羡鱼气得想打爆这三个人的头:“得,都牛!怎么,我是你们的妈呀,没了我就没人喂奶了?”
薛文川小声嘀咕道:“你在也没喂啊.....”
张天印忍不住发笑,见季羡鱼怒视过来,连忙收敛表情忍住。
季羡鱼气得肝疼:“王八蛋!喂你你吃吗?!”他烦躁地甩了甩袖子,“修行并非儿戏,你们有你们的仙途要走,凡事多为自己考虑考虑,知道吗?”
他当然知道他这几个蠢小弟是因为忠心耿耿才会不管不顾这这里等他,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动怒。他们不是书中的龙套,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人,他真心实意地希望他们都能好好的,在仙途一路坦荡,顺心如意,而不是以他为中心,盲目地付出与牺牲。
“跟着大师兄就是我做过最正确的事!”薛文川丝毫没有领略其中真意,他还是不甘心地看了看躺在一旁昏迷不醒的谢览,“这小子怎么又和你在一块?除了长得还行,到底还有哪里入了你的眼啊?”
季羡鱼翻了个白眼,道:“哪里都入了!你们身上有没有药,他伤的比较严重。”
薛文川翻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季羡鱼:“你先自己抹抹,多了再给他。”
季羡鱼无语地接过瓷瓶,解开谢览的衣襟给他上药:“怎么这么细心,还知道身上带药?”
“上回去要药,路上遇着俞师姐,她给的,说是这次入阵可能用得上。”季羡鱼手一顿,俞静琬知道薛文川是他的小弟,这心思真的很让人感动了。
季羡鱼叹了口气,道:“回去去我那里拿点东西给人家送过去,当是药的谢礼。”
薛文川连连点头,问道:“师兄你们怎么弄得这么狼狈?是遇见什么凶险了吗?”
季羡鱼省略了龙皓和谢览化形的事,粗略把过程讲诉了一遍。
薛文川和张天印都吃惊不已:“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那魔龙死了吗?”
季羡鱼点头,颇为苦恼:鬼将军尸体消散了,心也被谢览吞了,应该是死了,【不死恋歌】的任务怕是完不成了。他现在是担忧待会儿看见龙皓怎么解释,她哥哥被谢览吃了,她还会和以前一样当谢览的剑灵吗?
若白在一旁安静地听着,从他手里拿过药,道:“伤得这么严重,怎么只顾着别人?”
他伸手就要去解季羡鱼的衣襟,季羡鱼忙伸手挡住他的手,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若白也不勉强,直直地盯着他。季羡鱼不自在地躲开他的视线,明明被小弟们盯不会觉得有什么,但这个少年的目光就会让他不自在。
分明不算有侵略性的目光,但就是让人有被黏住的感觉。
在衣襟下没注意,脱了衣服才让人倒吸一口凉气。除了血肉模糊的腹部,胸膛、右臂小腹甚至蔓延至大腿,一排规律却可怖的伤口整齐地排列在这具坚韧结实的躯干上,有一种血腥的野性美。
“大师兄!”两小弟惊叫,他们没想到这么严重,毕竟季羡鱼除了脸色苍白,看起来还算不错。
季羡鱼压了压手,安抚道:“就是看着可怖,都已经止血了。”
两人这才发现,虽然伤口狰狞,但确实已经止血了,松了口气,问道:“怎么弄的?”
季羡鱼擦着药,漫不经心地答道:“咬的。”
若白盯着那片白皙的胸膛和结实的小腹,垂下眼掩住眼里的情绪,像是不经意道:“这伤口都止血了?”
季羡鱼身体微微一僵,掩饰道:“差不多。”除了谢览没舔的大腿,他上半身被舔了个遍,都已经止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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