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四分之一是符堇说的,他哪知道原画有多大……
最后,方夏随口扯了一句乱猜的,糊弄过去了。
杨老先生让人去拿了个木制的锦盒,暂时存放秋日狩猎。
“这画就先暂时放你那儿,先麻烦你一段时间,我们会尽快找大师来处理的。”杨老先生依依不舍地看着方夏把画装进盒子。不过,放在方夏那里他放心,那画对方夏无碍,方夏又是爱画之人,不管哪方面他都不用太担心。
见方夏抱着装画的要走,吴大师急了,“杨老先生,不能重阴之物交给你一个毛头小子保管,他根本什么都不懂。我已经联系我徒弟过来,你把画交给他……”
“够了,吴长送大师。我们是相信你才请你过来帮忙的,你毁了我刚买的油画不说,还不懂装懂。”杨老拍了一下沙发靠手,“那些我都可以不怪你,但你当师父的都这样了,你还让我把这东西交给你徒弟?那是让我害人!你是知道不知道?”
外面传来救护车的声音。
“吴大师,救护车来了,我送您去医院吧。”杨亦臣起身,对吴长送说道。
“你、你们……”
“我们很感谢您来帮忙,但既然这事超过了您的能力,还是希望您不要逞强为好。不然,大家都难办。”
吴长送闭嘴了。
杨亦臣推着他的轮椅,送他出去。
送走吴长送,方夏和魏书华他们也准备回市里了。
临走前,方夏跟杨老问了画的来历。结果就跟他和符堇猜测的一样,是在沧澧画廊画展前夕,杨老提前买走的。也就是说,他们在沧澧画廊没能找到的那幅油画,就是杨老的这幅。
回到住的公寓后,方夏给耿书郸打了个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
“让你别参合,结果你还是参合进去了。”耿书郸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随后道,“我知道了,我让人去找杨家接委托,把你手上那画处理了。”
“要怎么处理?毁掉吗?”方夏有些紧张地问道。
“怎么可能?这是价值连城的古董!是文物!想办法散了阴气就可以了。”耿书郸道,“重阴之物差不多都是古董之类的物件,如果见一件毁一件,玄术圈的不少人都得去局子排队喝茶。”
“重阴之物很常见?”
“外面一般不常见,墓葬品中倒是挺常见的。”
方夏挂了电话,若有所思地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儿,随后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符堇,“符堇,你怎么知道那幅狩猎图是原画的四分之一的?你见过?”
[嗯,见过。]
“这画是墓葬品吧?”
[我在这世间游荡了上千年,看过很多人下葬,见过墓葬品很奇怪?]符堇望着方夏,反问道。
“不,不奇怪……”方夏缩了缩脖子,已经可以肯定,符堇的心情真的不太好。
[还有什么问题吗?]符堇直直地望着方夏。
“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心情不好吗?”方夏小心试探着开口。
符堇没有马上回答,他安静专注地望着方夏,近乎凝视。
方夏咽了咽口水,感觉突然有些紧张起来了。
[你……昨晚梦见谁了?]房间内安静良久之后,符堇终于缓缓开口问道。
想知道方夏梦中那人,光靠猜是不会有结果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直接从当事人口中得到答案。
符堇的话音刚落下,方夏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石化在了椅子上。
符堇为什么特地问他昨晚梦见谁了?他昨天做春梦是难道动静很大?然后还在睡着后说了梦话,喊了符堇的名字?!
方夏在一片浆糊的脑子里,骤然找到了一道光亮。
对!肯定是他做着春梦喊了符堇的名字!所以,符堇从今天早上开始心情就一直不好,都不怎么跟他说话了。我拿你当朋友,你却拿我当春梦素材,换谁谁难受!
方夏感觉自己的脸皮一层比一层烫,引以为傲的厚脸皮,大概没能扛住这层层递进的热度,已经红透了表皮。
“对不起,我跟你道歉。”方夏躲开符堇的视线,用极小的声音回道,“我梦见你了……”
在方夏近乎低喃的尾音消失后,房间内霎时间再次陷入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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