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气自己的迟钝。
我到底在做什么?就算是要找不见的狗,也是要忍耐自己的情绪,好好照顾他才对。
「我不管了!可恶!」
上总自暴自弃地说着,想让自己把平的身影从脑中抹去。至少现在爱犬回到家也算是一件吉兆,他手上拿着前天倒出来没有派上用场的饲料盆下楼。
没想到刚才还在的爱犬身影就像是幻影一样地消失无踪,只剩下地面空荡荡一片。
「平!你在吧?躲哪去了!」
上总张望着公寓的四周,即使大声喊叫也没看见那无精打采的爱犬身影,看样子又不知道逃往哪去了。
内心开始后悔发现它回来的时候,就应该要把项圈系上才是,现在后悔也太迟了,结果又扑了个空,只能拿着饲料盆回房。
狗也好,那个笨蛋也好,接二连三地从自己身边离去……对上总来说,平这个名字带给他的都是些不好的征兆。
他回房冲澡之后便赌气地倒头大睡,但尽管他非常疲惫,并且睡到像一滩烂泥,醒来后还是觉得身体沉重,喉咙也隐隐作痛。头在闷痛着,非但不觉得神清气爽,还越来越感到暴躁不已。
这种时候谁都会想请假在家睡一整天,但现在他却没办法这么做。原因是就快到自己的生日,这种时候俱乐部都会设计大型活动庆祝,如果这时候上总不在店里头出现,没有办法吸引到客人,活动就一点意义都没有。
上总心情持续不悦到往店里的途中,偏偏又很衰地遇上浅田。这时刚好是他动物医院诊疗结束,准备回家休息的时间,但浅田却毫无倦容,依旧冷淡且面无表情地走在夜路上。
「啊,铠王先生。」
原本想要视而不见地从身边走过,浅田却先开口打招呼,上总不禁发出小小的咂嘴声。再加上对方一副面对生病宠物的饲主、尊称自己为先生这般恭敬的态度,更让上总自然地露出嫌恶的眼神。
「你家的狗儿,平,他最近好吗?」
明明刚刚还礼貌地称自己为「先生」,马上就又你呀你的,虽然语气很亲切,但眼中却毫无笑容。在他眼镜后方,锐利的视线探索般地看着上总。
明明叫大庭来找平——不是狗儿是那蠢蛋,借绘本给平,不管是故作友善还是有所企图,都让上总觉得不爽。
「用不着你管。」
虽然这只是在擦身而过时的简短回应,但这对身为平主治医生的浅田不管用。
「可别因为近在身边就疏于照顾,请你要定期带它来健康检查。」
对主治医来说理所当然的回话,觉得自己这么简单就被这句话给反击的上总可一点也笑不出来,心想这时候要是对方知道狗失踪会怎么想。
「可能是因为主人不够爱它所以它才会逃走。」
大概会被这样冷嘲热讽吧。
上总咬牙切齿、像是要甩开浅田一般地快步离去。因为自己的心思都花在照顾那个笨蛋,也有自觉比较疏于照顾狗,所以被浅田这么一问自然感觉不舒服。
「虽然不过就是条狗……」
一回想起当初自己为何要捡狗回家养的时候,怒意又再度涌上心头。每当走在被夜晚包覆着的住宅区里,过往人们急着回家的脚步声、从窗户流泄出的电视声响和小孩子的嬉笑声——在这日复一日平凡无奇的日常风景里,脑海就会突然回忆起一只狗。并排而建的家家户户的每个地方都很相似,若被链在狭小庭院的狗儿在的话,那副景象就会完全与自己的记忆重叠。
那是上总刚上小学的事情,在家附近有条可怜兮兮的狗儿。因为主人事业失败留下一屁股未缴纳的房租连夜搬家,只顾自己而将饲养的狗儿留在原地。
狗儿就这样被短链锁在空荡荡的屋外,没人带它去散步,仅靠着附近邻居心血来潮所喂食的饲料活着。那些原本同情它的人,开始讨厌随着时间流逝一天天变脏的狗儿,当散发出阵阵恶臭之后,就只剩下小朋友吃不完而丢进去的剩菜。
「嗷……呜——」
即使如此,狗儿不仅没有开始憎恨人类,还希望有人能照顾它,当门前有人经过的时候它总会发出悲伤的叫声。当上总和一群朋友丢面包给它时,他眼里闪烁着光芒拼命地摇着尾巴,隔着门,慢慢地靠近他们。
「恶,好脏喔!」
因为这举动倒退两三步的众人之中,只有上总一个人伸手摸着狗儿的头,纠结成块的毛很硬,触感格外地黏腻,让掌心也跟着发臭。
上总和狗儿只有这么一次的接触,但狗儿却深深记得上总,每当他从空屋门前经过时,它都会尽可能地拉长链子想靠近上总。比起食物,似乎更希望被再次抚摸,总是用着满是期待黑色眼睛看着他,拼命地摇着尾巴乞求着。这对当时年幼的上总来说太过沉重,让他会尽可能地回避那条路。
如果不得已要经过那条路的话,他就会低着头快步通过。悄悄地往旁边一看,便会发现那只脏狗明显很沮丧地低着头,垂着尾巴坐在地上。
被饲养的狗真是笨蛋——就算受到如此残酷的对待还是希望人们能够理睬它。为人们尽心尽力只是希望被称赞,等待被疼爱的那一瞬间到来。
不知不觉那只狗便消失了。曾经有听说是清洁队的人把它载走,但没人知道真相。他还清楚记得,狗儿在严寒的冬夜里卷曲成一团不停颤抖着的模样。
「……真是太无聊了!」
与其说是乡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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