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渐远的背影。
“找到你了。”
叶间关在拼命地跑,就像是背后有洪水猛兽,而前面是活下去的希望。他怕见到温行舟,怕听他说话,更怕想起过去。
跑着跑着,叶间关忍不住了。鼻子酸酸的,眼睛涩涩的,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哭一场。
可是哭了又怎么样,再也没有人来安慰他了。没有妈妈,没有温行舟,只有他一个人。
换作是小时候的叶间关,绝对不会想到事情会这么糟糕。
当时失去了妈妈的叶间关,不肯住在孤儿院,更不肯住在亲戚家。一个人每天一言不发,没有醉酒,没有玩乐,只是坐在妈妈房间噼呖哗啦的掉眼泪。
直到温行舟的妈妈收留了叶间关。温妈与叶妈是故交。出了这种事,温妈更是既难过,又同情,怕叶间关年龄小照顾不了自己,忙把他接过来照顾。
有了温行舟的日夜陪伴安慰,温妈的精心照料,叶间关原先消瘦的身体有所复原,只是他仍然闷声闷气,既不去上学,也不出去玩。
温行舟为此推了好几天的补习班,拉着叶间关去爬山。
有时他们清晨去爬山,叶间关气喘吁吁,两腿发软,捡了一根木棍当拐杖,就这样拄着爬上了山顶。爬到山顶之后,温行舟负责给他喂水舀饭,而他则负责躺在草丛中,休息‘片刻’。
等到叶间关醒来的时候,必已是黄昏。温行舟则带着迷糊的他下山回家。如此反复几次,叶间关却也不喜不厌,每天只是静静的。倘若是以前的叶间关的性子,定会玩弄作怪,惹得谁也不安宁。
而叶间关只是坐在那,看着太阳,听着鸟鸣,闻着花香,然后长叹一声。
直到有一天黄昏,他们没回去。坐在那看着白天到黑夜,日落到星升。而这是叶间关第一次主动提出来的。
看着满天星辰,熠熠生辉,温行舟笑道,要不要许个愿?
愿望?闻言,叶间关抬头想,他没有什么想要的,而他的亲人却又一个一个离他而去。
他并无牵挂。
只是……叶间关转头看温行舟,温行舟眉间笑意,二人对视一眼。
于是,在那座山的山顶上,在浩瀚星海的清辉下,两个心事各异的少年许下同一个愿望。
“希望他好。”
第3章清明上
翌日,叶间关早早地起来,正在花店里忙活着,今天是清明,买花的人络绎不绝。
自高中退学以后,叶间关在外勉强租了个店面,开了一家花店,经过几年的经营,生活勉强过得去。
店面不小,但是地租还算便宜,因为这里是远离市中心,有点偏郊外的地方。对叶间关来说,更是远离学校,远离温行舟的地方。
叶间关已经好几年没去陵园看妈妈了,陵园在城市的另一端,正与花店相反,可谓是相隔千里。可叶间关不怕长途跋涉,只怕见到温行舟。他也再没回过家,因为他知道温行舟每天一定会在门口等着他。
每年的清明,叶间关都过得很煎熬。他状似忙碌,殷勤地卖出一朵朵的花,收下钱,可还是难忍心中的感情。
他想念妈妈的温柔,亦或是温行舟的温暖,他想归去,但他不能。
直到店门的铜铃摇了摇,发出清脆的响声,预示着客人的到来。叶间关忙着搬花,礼貌性地说了一声欢迎光临,却换来对方的一言不发。
叶间关疑惑转身,却对上对方深如古井的眼眸。
温行舟……!!
叶间关顿时有点站不稳,他故带微笑地继续搬花,想要装作平常,手指却颤抖不止。
“好巧,来买花啊?”
“嗯。”
不像是故友多年未见,激动而感慨,倒像是只有几面之缘的陌生人,疏远而平静。
叶间关不敢停下手中的动作,状似毫不在意的问道。
“什么花?”
“茉莉,还有百合。”
叶间关不敢多问,快速装。但他心中知晓,茉莉是妈妈最喜欢的花。
只是,这百合……
叶间关犹豫地将花递给温行舟,忍不住开口。
“这花……?”
温行舟看着百合花,缓缓道:“这是给我妈的。”
叶间关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不可置信地看着温行舟手上的那束百合。
“你走了之后,没过多久,她就去世了,是癌症晚期。”温行舟淡淡地说。
叶间关用手撑住桌子,努力克服自己因震惊而导致的双腿无力。他缓缓背过身,喘着气,不愿接受,也无力接受。
温行舟的妈妈也是个温柔的人。她念旧情,好心地收留叶间关。而叶间关自然也不会忘记每日的家常饭菜,闲暇时的甜腻饼干,早餐必备的新鲜牛奶,更不会忘记夜里的体贴照顾,生病时的无微不至。
叶间关有时甚至会觉得温妈就像他的妈妈一样,无比温柔,无比亲近。
只是,曾经亲切温柔的妇人,最后也哭闹着,咆哮着叫他滚出家门。这几年,叶间关常常梦中惊醒,冷汗湿背,惊喘难忍。而梦中,是那雷霆的暴怒和令人痛苦的现实。
一切的一切,都从那封粉红色的信开始。
自失去妈妈后,叶间关仿佛弃酒恶玩,再也没去过酒吧。每日跟着温行舟上学,虽是无趣,可他也自是安心。
直到某日,低一届的学妹递了一封信给叶间关,信封粉红,有着少女独特的清香。叶间关算是十分高兴,但粉红脸颊,可爱短裙的学妹略微不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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